小说连载||我是肺癌晚期患者（十二）
我是肺癌晚期患者
第十二章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夙兴夜寐闻鸡舞，
跛行千里不辞苦。
发愤图强持以恒，
呕心沥血筑巢屋。
农村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有效改善了广大农民的生活和居住条件。父母不再担心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艰苦日子了。
我家兄弟姊妹六人，姐姐在1982年与孙氏五村张全有结婚。哥哥77年1月高中毕业后，参加两次高考未中，毅然决定于78年12月参军。集训三个月，1979年2月17日，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成为我县牺牲24名战友的幸存者。因战场作战勇敢，火线提干后，撤至中越边境猫耳洞戍边。83年回乡探亲时结婚。
三弟,四弟,妹妹还在上学，订婚不久的我，成了家里唯一能指望的帮手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我家除去两间破旧不堪的祖产房外，就只有现在住着的一处房产了。盖房成了当务之急。
昼出耕田夜绩麻，
村庄儿女各当家。
童孙未解供耕织，
也傍桑阴学种瓜。
——夏日田园杂兴.其七(宋.范成大)
1984年春分，我家经村里审批，用几年来攒下的一千块钱，请了河南一群推着小推车专门垫庄基的农民兄弟，垫了两块庄基。(小推车两侧各绑一个长方形椭圆柳条筐)
半个月后的一个周六下午下班回家，(当时没有双休日，每周五个半工作日)父亲从邻村太子务以每棵12元的价格，买下27棵大槐树。我随父亲挑选好，借来电锯，早出晚归，用一天半时间把树锯成檩条，拉着父亲亲手制作的胶皮轱辘小拉车，倒腾回家，码好檩条，垛好棍棒，归拢好树枝，每晚都得过十一点。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学校。教室里传来：“一只——乌鸦——口渴了——到处——找水喝”，朗朗的读书声拉着长声儿，伴着学生屁股顿凳子的声响，出奇得合拍一致。
我放好车，进屋和双来寒暄后，坐在办公桌前，拿起备好的教案熟悉着。
你和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学校，在办公室收拾着卫生。
你敲门来到我俩面前：“你们快看看去吧，办公室小水缸里有一窝老鼠。”
办公室东南角用砖垒着一个土灶煤球炉，旁夸直径25CM✘50CM深的小水缸，是冬天用来储存温水的。
来到炉子旁，看见七八只15公分左右的老鼠，正在缸里上蹿下跳呢，我们仨面面相觑，相视而笑。“你说怎么下去的啊？”双来问道，我脱口而出：“跳下去的呗。是啊，怎么下去的呢？还一块进去这么多。”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流露出一种只有我能读懂的神色。“肯定是一只不慎掉下去，其余相继先后跳下去的，”双来说道。“是啊，连老鼠都有这种共同赴死的团队精神哪!”我附和着。“你俩别再琢磨了，快想想怎么办吧，”你说。“这好办，火攻是最好的战术，哈哈！”
你右手提来一桶水，左手拿着铁皮簸箕，站在一旁。我问：“你想干什么？”你说：“盯着救火呀，要把房引着了怎么办啊？”
找来柴火点着放入缸里，一会儿火苗就蹿出一尺多高。
我接过水桶，站在炉子旁。瞬间火越烧越旺，健步上前，将水倒入水缸，双来接过簸箕盖在缸子上。
烟雾弥漫开来，打开窗户，跑到大门洞。
烟飞雾散，从小水缸里清出被烧死的八只老鼠。
清理好办公室，关上窗户，你说：“周六有时间陪我去趟城里吗？”我欣慰的回答：“有哇”。
周六上午放学后，推着自行车，迎着和煦的春风，向县城出发。
校园北面的池塘边，湛绿的柳枝，随风摇曳着，轻拂在水面上。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欢快地歌唱。我俩的出行惊动了树上的鸟儿，煽动起翅膀，向空中飞翔。
路旁的小草萌出绿芽，远处的麦田，随微风泛起层层波浪，让人感觉似置身在波澜壮阔的海洋。
我像护花使者，一路骑行在你的左侧旁。你一会儿开心的哼唱着小曲儿，一会儿扭头和我说起你们班级的趣谈逸事。
到了大十字街，我问： “先去哪？”“咱还不该吃饭吗？”“想吃点什么呀？”“买两张油饼吧，即方便又实惠。”
花一块钱，买来两张油饼，边吃边在大街上溜达。 走进大商场成衣专柜，左挑右选，没有你中意的衣裳。
钟楼商场二楼，你选中一身藏青色中山装，让我穿在身上，前后左右，你看了又看，收银台前交了三十块钱。
商场东侧的新华书店。你几乎找遍所有书架，选了一本《中学数学精选题集》，一本《中学语文知识刚要》和一本《时事政治集锦》。
“咱去看场电影吗？”你说。售票处买了两张晚7：20放映的《戴手铐的旅客》，看看手表，刚刚下午五点半。
书店和影院间的小饭店里，要了两碗烩饼，吃完又花了一块钱。
电影准时开演，剧情跌荡起伏，你看得瞠目结舌。科研所小黄被杀，导弹发射a—1燃料被盗，老公安刘杰被通缉，你疑问连连。苏哲与文革造反派头头王莉陷害并枪杀刘杰让你目瞪口呆。火化场老工人及王丰年,张强,小明对刘杰的帮助，还有公安局长魏子恒的正义之举令你赞叹不已。
电影放映过程中，我多次劝你不要影响其他人，你总会情不自禁，惊魂忘情不已。
电影剧终已晚上九点半，存车处花4分钱取出自行车，一路欢声笑语，沉浸在剧情中。你说：“看来文革当中的冤假错案还真不少啊。”“是，咱学校张校长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不知不觉，来到学校已至晚十点。
目送你上了庄坡，走进家门，我回宿舍躺在床上，寻思着，很难入眠。
到今年十月才满十八岁的未婚妻，天真无邪，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得几年。你生活节俭，开朗活泼，豁达勤快，确是将来不错的伴侣啊！进了一趟县城，只给自己买了几本书，说明有很强的上进心。给我买了一身衣服，并没有要求为你做什么，说明你对我并没有什么苛求。我绝不能辜负你，为你，为了将来，工作生活必须百般努力，付出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天刚蒙蒙亮，木然起床，伸伸懒腰，做了几下扩胸，洗完漱喝了杯水后，骑车返回阔别一周的家。
“妈，”母亲应了一声，“回来啦，还没吃饭吧，锅里腾着呢。”我从碗厨里拿出碗，盛了碗玉米粥，蹲在锅台旁，摎着咸菜，津津有味地吃着妈妈贴的玉米饼子，幸福熟悉的味道沁入心脾。
吃完饭，按母亲交代的，要在今天把我家最大的一块地耕完。牲口棚牵出队里散队时分的两岁马驹，套好小马车，拴在门口树上。工具棚取出犁张耙搬上车，坐在马车左车辕子上，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拿着鞭子，赶着马车驶向村北边的高家坟地。
高家坟南有我家四亩责任田。
“吁！”拽了一下缰绳，马止住脚步。跳下马车，把犁张搬下来，插在地中间，准备搅着耕地。【冀中平原口头禅“当间儿插犁——搅着精（耕）”就是这么来的】把牲口套从车上拿下来，挂在犁张上整理好，来到马车前，解开套在马肚子底下的绳襻，拿掉马鞍子，取下马脖子上的套臃子，左手牵出马，来到犁张前，弯腰取牲口套，准备给马带上。
缰绳脱手而出，马驹儿见要上套儿，四蹄蹬开，翻蹄亮掌，顺田间小路一路向东，飞奔而去。见状，我撒腿尾随追踪。
这马受到精吓般猛跑，由小路转向田间公路，信马由缰，疾行如风。四蹄翻腾，长鬃飞扬，振人心腑的马斯，响彻田野传入云霄。
我在后面疾步如飞，紧紧追赶。凭借上廊坊师范时，早晚长跑10公里的功底与耐力，始终距离这匹马十多米远。
追马举动，引来田间务农的无数双眼睛驻足观望。
马，奔过东、西代辛庄，越过小三王，出文安县境直奔辛家林、祖寺村方向而去。
辛家林村东北，飞奔速度渐缓，我顺势加速向前。这匹马扭头回看，见我还在后面紧追慢赶，索性驻足不前。
我急步抓住马缰绳，牵在手里，长出了口气。“乖乖，不信追不上你！你跑丢了，我家的地还怎么种？多大损失呀！”
六七公里远的路程，用一个多小时才回到田间地头。
水沟饮了饮马，套好犁张，四分之一都没有耕完。看看手表，抬头习惯性地望了望天，时间早已过晌儿，到了下午两点。
套上马车，回家后先是饮马，端上草料把马喂饱，然后吃饭。母亲随意地问：“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笑道：“马跑了，追了半天。”“那还耕得完吗？”“这个您别管，我尽快把它耕完。”
下午天已黢黑，收工，耕多少算多少吧，剩下的有空再干。
周一上午第一节数学课。上课前我走进教室，审视着五年级甲班每个学生，（有两个五年制毕业班，包班教全科，我和双来分教甲乙班）后排座位上，邹庄学生邹同乐头上多了个白箍，见我看他，54双眼睛齐刷刷瞅过去，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下课，”“起立！”学生行注目礼。“邹同乐，跟老师出来一下”。
邹同乐随我来到办公室。“坐吧，”我关切地问：“你脑袋是怎么弄的啊？”他不好意思地说：“老师，你就别问了行吗？”我笑了笑说道：“你品学兼优，首先值得肯定，可我的学生脑袋多了个箍，你说老师能不问吗？”他羞涩地笑着说：“来学校的路上抓住头毛驴，倒骑在驴背上，让毛驴尥蹶子踢下来，摔了个窟窿。”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唉，你怎么跟老师学呢？我上初中的时候也被毛驴摔过，简直是如出一辙啊。”话音刚落，学生差差没笑喷了，你在一旁也抿嘴笑个没完。我问：“在哪上的药？”“就在上坡的诊所呀。”“摔破了用手捂着去的？”“嗯。”“注意别感染了，要记着换药啊。”“嗯呢”，“以后可别这么淘神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和双来对小菜园儿倍感兴趣。
星期二，你拿来黄瓜籽，长豆角种子。从你家菜园儿里找来西红柿、茄子幼苗，用筐头儿背到学校。帮忙一起掘地、打地埂、铺地膜、施肥、载苗、浇水，用课余时间种了黄瓜、豆角、西红柿、茄子各一齐，占用了两天整个课间和早中晚时间。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唐.杜牧
周四，刮起微风，雨点儿像断线珍珠般掉下来。真是久旱逢甘霖啊！
傍晚买来猪肉，小卖部买了一瓶芦台春白酒和花生豆兰花豆。
你和我俩一起，包了顿韭菜肉馅饺子，这次可没忘记放盐，咸淡可口，边喝边聊，你笑侃道：“饺子就酒，年年有哇。”
聊起追马，你大惊失色，聊到倒骑毛驴，他开怀大笑，你笑眯眯抿嘴微笑，闭口不谈。
不知不觉中，听到地下传出“嘀嗒”“嘀嗒”声响。你起身拿起脸盆放在漏雨的地上。
一场中雨预示着五谷丰登，又是一个丰收年。
你破例平生第一次喝了点白酒，脸颊通红，灯光下显得格外率真可爱。
风住雨停，夜深人静，你收拾残局回家休息。
次日晨，你扛来梯子，放在后排宿舍门旁，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午饭后，我蹬梯子上了房顶，把漏水上方的一大片房瓦起下来，发现瓦下面有好几个麻雀做的窝。
房下，你含情脉脉地仰望房顶，关切地说：“当心点儿，别出溜下来。”双来在一旁笑道：“怎么，现在就关心上了？”你露出可掬的笑容。
我捧起一窝幼鸟：“你们说这咋办？”“你手里是什么呀？”你问，“肉囫囵蛋，一窝没长毛的幼鸟。”双来：“那东西要是用油炸着吃，绝对是一顿美餐。”(当时没有动物保护法)我说：“三两片瓦下面就有一窝，还真不少呢。”“还吃呢，看一眼心里就发酸，那么幼小的生命，多可怜呀？”你说。“那咋办？”“你用手捧出来，把漏雨的地方修好，再放回去不就结啦？”我皱了皱眉头，摸了一下脑袋，似有些发怵：“那得多费事呀？不过你说的蛮在理。”“就是嘛，一只麻雀一天捉多少只虫子呀！”
我把揭下的瓦归整好，斜着身子挪了挪脚。你将准备好的蒲草用绳子绑起来，递给站在梯子中央的双来，我取过来放在屋顶，再从双来手中接上来一小桶泥巴，放在一旁。
我小心翼翼地双手捧出五窝小鸟，放在边上，取过蒲草，垫好房顶，抹上泥巴，再在小鸟原来做窝的地方，用拳头拧出个窝，轻轻把鸟窝放回去。
你站到梯子上，看了看小鸟的安置情况，放心地说：“再把窝周围的泥巴抹严实，就可以了。”遵照你的意见，看了看安置好的几窝麻雀，确信无误。小鸟爸妈按原样可以找到，如履薄冰般轻轻把瓦挂好。
你慈母般的爱，似轻轻吹来的春风，唤醒我麻木熟睡的心灵；似滋滋流动的清泉，使我品味到生活中的甘甜；似盛开的鲜花，让我领略到诗一般的恬静；似悦耳动听的歌声，令我感受到枯燥的生活有了美好的憧憬与未来。
1984年暑假前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入职已满三年，夜以继日，恪尽职守，潜心钻研业务，因材施教，连年成绩突出。受到县局多次表彰，公开课，观摩课数不胜收。
校长有意重用，我婉言谢绝，管理工作无阅历又无经验，本就不想干，开开心心做个受家长学生欢迎的好老师是我毕生心愿。
条件简陋，生活艰苦，锻炼体能，磨炼意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燃尽泪始干。
三年的付出无悔无怨，最大的收获，就是生活中寻找到相爱的缘。
缘是爱的乳胶，能使两颗相聚甚远的心紧紧相连。
为营造世间避风的港湾，让你得以心安，给刚刚起飞的小燕儿建造一个可以遮挡风雨的屋檐，我必须加倍苦干，去尝尽万分苦辣辛酸。
次日，人去校空，我在宿舍静静地等待你预约到来。
你迈着轻盈优雅的脚步，一路轻唱欢歌，来到校园。如空谷中的百合花，似娇艳尊贵的牡丹花，像似水如月的美丽图画，使人心旷神怡，沁入心脾。
订婚良久，你仍欠我一个深深地拥抱，祈盼着你解释的目光，我宽阔浑厚的肩膀等待着你的依靠。静静地看着你的倩影，默默盘算着该和你从何谈起。
推门进屋，你未说先笑：“早就起来啦？”“这都几点了，我什么时候等着太阳晒过屁股啊？你渴吗？给你沏杯茶呀？”“拿我给你买的茶搪塞我呀？”“哈哈，做吧，”我半躺在床上，头枕着被摞说道。你坐在办公桌前面朝床铺方向，俩眼直勾勾望着我：“约我过来什么事啊？”“你买的那几本书怎么样，能派上用场吗？”“有两本书在手，抽时间就看看。你不是说过 ‘业精于勤荒于嬉’吗？学而时习之吧。”我睁大眼睛，坐起身，目不转睛地望着你：“原打算将来娶了你，踏踏实实过个庄稼日子，看来你还是蛮有想法的啊。”你微微一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吗。”“好，你这个观点非常值得肯定，奔着自己设定的方向努力吧，我支持！需要帮忙的，责无旁贷。”稍作停顿，“都有什么收获呀？”你起身坐在对面床上：“喔，语文和政治都复习了三分之一吧，”“那数学呢？”你目不斜视地：“我正一道题一道题的做着呢，遇到有疑问的，还得看看答案。”
我被你这种努力进取，勤于学习，奋发向上的精神所折服。起身凝视，四目相对，你羞涩的移开双眸。“那你有什么打算？”我问道。回过眼神：“能有什么打算呀？高中毕业时，就想好了，堂堂正正做一个好老师呗。咱现在不才是个民办的吗？将来总会有机会的。”我走到你面前：“好，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人类的生活，必须时时刻刻拿最大的努力，向最高的理想扩张传衍，流传无情，把那陈腐的知识,腐滞的机能一一扫荡摧清，别开一种新局面。——李大钊
我现在才了解到你真实的想法，看来你早有打算啊！无论如何也要顶力相助，关乎到我，和你的终生幸福息息相关。
婚姻关系的确立，意味着情感,责任与义务关系昭示天下。
你站起身，那如墨般的黑发，晶莹剔透的双眼，粉红色的脸颊，芬芳馥郁。我血液奔腾，心像脱缰的野马跳个不停。情不自禁地顺势伸出双臂把你拥在怀中，你娇嗔地贴在我胸前。低头吻着你的前额，你仰脸闭上双眼。屋内，出奇的安静，静的可以听到你心脏加速跳动地“砰,砰”响声。我抑制着冲动的意念，默默得享受爱与被爱的甘甜。
许久，你脸颊通红，羞涩地睁开眼，扭头看了看窗外，我轻轻地扶你重新坐在床前。你像一朵羞答答的玫瑰，含苞欲放，娇艳绚丽，让我欲滴垂涎。
宁静才能志远，十八岁的你，结婚还得几年。要给你自由和空间，潜心工作和学习是你当前第一要务。
“今天约你来，是想和你说，我准备调走的事儿。”话音刚落，疑惑不解的神态在你脸上跃然呈现：“调走？去哪？”“孙氏小学。”你恋恋不舍地：“真不想让你走。”
我俩从工作,学习,生活,家庭及社会影响各方面进行综合分析与交流，你同意了我的想法和观点。
我再次向你保证：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承诺抵千金——给你幸福，给你快乐，让你一生受不到任何风吹雨打。
为了婚后有个能住的家，我得回去帮父母把房子尽快盖好。
情在每时每刻，缘却不知不觉，真爱才一生一世。
茫茫人海间，有爱，心才暖。心是一条船，船累了就想靠岸，情感就是港湾。船，启航时把爱加满，归来时放下疲倦。心走到哪里，爱总在梦里边。心，启航时装满超载的期盼，回来时卸下深深的眷恋。远航的心，渴望爱的港湾，宁静的港湾，期盼温情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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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俊泽，中共党员，男，现年56岁。河北廊坊市人，教育工作者。大专学历，中高职称。
1981年从廊坊师范学校毕业后即回乡参加教育工作。在农村小学从教38年，深刻体味了改革开放以后，在工农夹缝中生存的疾苦和农村教师工作生活的五味杂陈。从一线骨干到学校负责人，从主任到中心校长又到乡镇教育教学总校长。为工作为生存，积劳成疾，二零一二年七月确诊为肺癌晚期。用钢铁般毅力与病魔抗争，矢志不渝，坚持不懈。七年如一日，住院治疗六十余次。抵住了来自精神肉体上的折磨和经济上的强大压力。豁达乐观的生活态度，顽强不屈的意志和勇于负责的品质，换来出人意料的结果。七年之后肺癌基本痊愈，并以自身经历为素材，挥泪写出了《我是肺癌晚期患者》这部长篇自传体纪实小说。
长｜按｜二｜维｜码｜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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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冬 歌
执行主编：蔡泗明
责任编辑：吴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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