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午马未羊丨我在黑暗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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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醒来

□ 午马未羊/  文

插座因为老化，台灯又熄灭了，整个屋子里更显得冷冷清清，孤孤单单。我在晚上八点钟醒来，睁开眼看了一下窗外，夜幕低垂，四周寂静无声。

因为饱受疾病的折磨，身体已经每况愈下，现在即使醒来，也没有一丝力气起床。但还是得在九点前起来，吃一次药，还有多少得做点晚饭。

可惜冰箱里的蔬菜已经所剩无几，只有一个土豆和鸡蛋。按照往常习惯，这个时候的我一定会去离家最近的永辉超市买些蔬菜回来，当然都是一些价格低廉的，或者是打折处理的蔬菜回来。唉！

生活的窘迫往往和疾病密不可分。“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现在我全占了。

我仍然躺在床上，等待体力的渐渐恢复缓和，顺便打开了手机上的音乐，是小阿枫翻唱的“曾经心痛”。叶倩文的这首经典老歌，被现在非常火的小阿枫给重新翻唱演绎得别有一番滋味！

就在这之前，接连来了三个长途电话，是天王表售后从洛阳打来的，给我沟通修表的事宜，说话非常诚恳友好。我少有的没有发火，也许人最在意只是一个态度，一种说话的语气。

提到身体乏力，和两天来的奔波有关。昨天到医院找到了自己的主治医师开了一张通知单，到档案室调阅了自己最近的一次住院病历，到档案室的时候，自己已经站立不住了，档案室工作人员见状马上带着我到文印室复印。文印室由于同样办理慢性病手续的人很多，自己无奈又等了许久。

从文印室出来时突然发现身份证又不见了，顾不上身体的疲劳不堪，焦急万分地赶回文印室寻找……

今天一早又到了医院，做了两项检查，在检验科又是长长的队伍，等着抽血，这样的场景对于自己来说早已习以平常，熟悉到麻木的程度。

一抬头无意中看见，给我抽血的医生是很熟悉的李向平大夫。自己无限苍凉悲伤地打招呼道：“李医生您虽然不认识我，但是我可早就认识你了。”

“哦！是吗？”

“是的，自从患病以来光您就给我抽过很多次血了……”

“没事儿，现在得这病人很多，心情很重要，想开点，没事儿的。”李医生十分善意地一边给我抽血一边安慰我。

我苦笑了一下！“我想将来捐献遗体，给祖国医学做最后贡献……”大夫听完叹了一口气。

下午二次骑自行车赶赴医院，到质监局门口就蹬不动车子了。

拖着孱弱的身体走进医院大厅，打印自己上午的化验结果，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久病成医，那些或升或降的箭头，预示着病魔正在加紧夺走我的生命！而我又无能为力，并且谁也救不了我，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

一切就绪，还差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因为路上一家复印店要价贵了五毛钱，我扭头出来了（事实证明谁家都是一块钱的费用）。来到医院文印室，真想苦笑一下，整个医院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我这个常客的。包括文印室的老魏，她几乎能看穿我的心思，复印完了客气地说了一句：“走吧。”没收我的钱……

自己窃喜，省五毛是五毛吧。

最后爬上二楼，排队把所有手续交给了徐少平大夫。

徐医生、杨医生、冯医生、路医生等，这几个平时排班坐大厅简易门诊的大夫人品医德都很好。对我也很关照，也许是看我可怜。在这儿开药是能省挂号费的。

真是让自己对自己都无言以对。

整天在一些小事情上扣扣索索，紧巴巴的过日子，但是天知道我的医药费有多昂贵，每个月足足一千多的口服药，来维持生命。而且每年得住两次院，每次都得上万的住院费用，我如今早已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一个万丈深渊之中，万劫不复。

坐吃山空的境遇，让我好多年都没有添置过一件新衣服了，一辆电动车心仪了好久，最终还是放弃了……

最凄凉的是今年春节，不到五十块钱我就过了一个年，一斤肉都没买，就买了一袋速冻水饺，还是最便宜的牌子和几斤蔬菜。最重要的年货是春联，是门神！贴着贴着想到了过去，一家人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场景，如今偌大一个家就剩下了我一个，不久我也会永远的离开……

初一，初二我开直播的时候，悲从中来，声音哽咽，不想人到中年，落魄至此……

一个小时过去了，伴着这首“曾经心痛”，我写完了这段心路历程，写着写着流下了两行泪水。

——  The  End——

午马未羊   河南林州人，爱好文学，有多篇文章刊发《芝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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