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远.地自偏
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毛姆
有时候觉得特别有趣,特别是当跳出来看的时候。我基本上属于毛姆这段话的一个践行者或者起码是半践行者。生活在一个从小既定的身心自由的梦想和儒家各种责任之间来回转换,并且尽量找到平衡点。大概因为我们那时候是第一代独生子女,父母对我虽然没有当做男孩子养,但是关于独立、责任和担当,我可能比很多男人都更具备。同时我的性格里有很多游侠的部分,我想我们那个年代很多人都会非常注重“义”。比如,我小时候曾经一个阶段也是孩子王,那时候我们大院里常常有一些正在施工的工地,我会在假期带着小伙伴们去“探险”,或者到半成品里面去过家家。这样的时候,我都是打头阵。有一次看到前面有一个带钉子的木板,就回头嘱咐小伙伴们一会小心,别踩到,但怎奈脑子不够带头的
,嘴上说着,脚还在往前迈,自己一脚踏上。我们那时候穿的“体操鞋”,底子特别薄,钉子又是很长的生锈的铁钉,直接扎进脚里,就差没扎穿了。但是我印象中没有一点关于疼痛的记忆,反而觉得很有成就感。被小伙伴们架着回到家,血把鞋子都染透了,把妈妈吓一跳...之后很多天里都是一条腿蹦着走路,小伙伴们也纷纷像探望“英雄”一样去探望我。这大概是一种最初的“个人英雄主义”和“自我牺牲”意识。估计这样的经历,在我们这一代里,大家都有体会。也是父母熏陶的结果,因为基本上爸爸妈妈也是各自单位和圈子以及家族里的这种有担当的人儿
。“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吃亏是福”等等三观超正。你也许会在人生的某一个特定阶段,尤其是遭遇伤痛的时候,怀疑这个信条,但,过后你仍然会坚信不疑,因为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会越来越明白这是一种大智慧,这种每一个当下都全然释放带来的坦然,是一种真正的远见与高明。
很幸运,我的前半生,基本上只要是面临选择,都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愿望,而不是遵从各种设定和“应该”。当然这也决定了我要因此多承担很多设定外的后果,包括好的和坏的,也肯定会摔不少跟头,肯定会有不少的疼痛,但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想透彻了“失”,也就无比强大了。同样,想要任何的“得”,也都要先有足够的诚意拿出来“失”去“交换”,说交换其实有点功利了,但得失一定是一种对等的关系。当你羡慕任何人的“得”都要先去挖掘到他背后的“失”,再去想想你能不能做到,即使你挖掘不到,只代表了你的“觉”不够,你看不到,只要他有“得”,他的“失”一定是存在的。
内心狂热、好奇、有梦想,愿我们的内心都住着这个少年。人生价值就是这个体验的过程,任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两个结果,生离亦或死别,本就是向死而生,又有何惧?
非常知性和古典美的董梅教授曾经说,一个人的性别分为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生理性别是上天给的,没法选择的,但是她自己评价自己的社会性别是男。这并不代表她不细腻、温柔,恰恰相反,通常这样的女人比一般的女人内心更加柔软和悲悯。反而基本上现在的社会状态是很多男人越来越女人,有的是外表女性化,更多的是虽然还具备男性的皮囊,内心的担当却远远不够。
我觉得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就是拥有女人的外表和男性的内心。没有天生的,这两面都要修。一面修外表的“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一面修内心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