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石乐队:内战

正在热映的《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中,“肥宅”雷神Thor重出江湖,回到复联中心时,电影选取了滚石乐队2012年为纪念乐队成立五十周年创作的单曲Doom and Gloom作为配乐。

而2016年上映的漫威电影《美国队长3:内战》讲述了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两队英雄因理念不合而内战,兄弟之间因一言不合同时操刀的事情屡见不鲜。伟大的摇滚乐队,滚石的成员之间也曾发生过内战。内战的双方是主唱“大嘴”Mick Jagger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鼓手Charlie Watts。为什么老实人Charlie会突然爆发,一拳击倒Jagger呢?

Charlie Watts1941年出生在二战期间被轰炸的伦敦的一个犹太家庭。1955年,父母送给他第一套鼓。Charlie在50年代末考入威斯敏斯特大学艺术系,开始和朋友一起玩音乐,当时他的最爱是爵士乐。毕业后他加入一家广告公司担任平面设计,同时业余打鼓。1961年加入了第一支乐队当鼓手,他开始倾向于布鲁斯方向。

1962年中期,Charlie遇到了刚刚组建一支布鲁斯乐队的几个年轻人Brian Jones,Ian “Stu” Stewart,Mick Jagger和Keith Richards,他们开始合作。直到1963年,查理才决定加入他们 -- The Rolling Stones。据Keith Richards回忆说,查理是当时伦敦最好的鼓手,滚石为了挖到查理,几个人饿着肚子给查理发工资,Keith说“我们太想要他加入了,后来我们终于赖上了他”。

1964年,滚石乐队发表第一张唱片,全是翻唱当时经典的蓝调和摇滚。随后滚石紧随披头士空降美国,成为了“英伦入侵”的主力,后来成功摸索到自己的发展方向,屹立摇滚乐坛五十余年。查理作为目前仅剩下的乐队三大元老之一,被誉为“滚石的心脏”,只要他的鼓声响起,场面就被震住,其他队员们可以在舞台前恣意放荡地演出,因为他们知道查理在身后,一切都不会乱掉。

查理是乐队里的另类,他从不和其他队员一同乱搞骨肉皮,在乐队还未成名的时候,23岁的查理和女友Shirley结婚,至今。乐队的其他流氓队友也非常尊重查理,也不尝试拉他下水。

查理的打鼓风格,和他的性格一样,沉稳却有爆发力,不浮夸却极具魅力,低调而奢华,他的鼓为滚石的音乐制造了坚固的基础,使得他们的音乐没有随着主唱和吉他手的风格飘起来,被滚石杂志选为“史上最伟大的100位鼓手”第12位。在滚石漫长的五十余年的历史里的几百首歌,查理低调到没有一次drum solo,他曾经在《Sympathy for the Devil》和《Always Suffering》中献声。平时沉默寡言,在演唱会上还需要Mick Jagger逼着他和观众说两句,他默默地走到麦克风前,说了一句“Hello”,Mick说“他终于开口了!” 有趣的是,查理作为第一摇滚乐队的鼓手,仍然无法忘情他的爵士乐,他自己出版了几张爵士鼓专辑,别具风味。他和其他摇滚鼓手的另一点不同是他握鼓锤的方式是爵士鼓的方式。

现在我们来看看,查理怒扁贾大嘴这件事。这是滚石乐队内部的事情,外人很少知道,直到吉他手Keith Richards2010年出版自传《Life》,中文版译作《滚吧,生活》。书中Keith绘声绘色地描写了这件事。我来把这一段译成中文,尽量保持Keith的语言风格。

“1984年的一天,查理挥出了鼓手致命的一拳,带着平衡感和节奏感打在了米克的脸上,他一定是彻底地被惹到了。当时我们在阿姆斯特丹开会,状态不怎么好,我说,走吧,咱们出去走走吧。我把我结婚时穿的礼服借给米克穿。我们凌晨五点左右回到宾馆,米克要打电话叫查理,我说最好别打,尤其是在这个时间。但是他还是打了,说:'我的鼓手呢?’电话那边没有声音。米克放下电话,我们的状态还是不好,坐下来喝闷酒。大约二十分钟后,有人敲门。一开门,是查理,西装革履领带,全身上下收拾得溜光水滑,我都闻得到刚喷的古龙水的味道。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米克,一把揪住了他,说:“我不是你的鼓手,你是老子的歌手!”他抓住礼服的领子,一记右勾拳,米克被打翻,跌到了桌子上的一盘烟熏三文鱼上,倒向了开着的窗户,窗外就是运河。我当时想,打得真他妈好!但一想那是我的结婚礼服啊,急忙拉起差点落入阿姆斯特丹运河的米克。我花了整整24小时,才把查理的怒火压住,我以为终于让他消气了,带他回到他的房间。可是12小时后,他说:“我操,我要下楼再干丫一次!”我又花了许久才按住他,他说为什么不让我去?因为我的礼服啊,查理,因为我的礼服!”

那一次应该是查理多年积怨的爆发,八十年代主唱米克的心不在乐队,多次试图单飞,但是成绩不算理想,即使如此,他本人也越发膨胀,才有了对查理的不敬,结果被结结实实地教训了一顿,在那之后,米克放弃了单飞,意识到了只有和乐队在一起,他们才是最强的。之后滚石乐队度过了中年危机,摇滚至今,成为了最闪耀的摇滚活化石。

2004年,已经戒烟二十年的查理却罹患喉癌。当时Mick和Keith深受打击,但是他们没有停下工作,他们觉得如果他们停下来,查理本人也不会开心。没想到几个月后,接受治疗的查理奇迹般地康复了。2005年,滚石发表了新专辑,并进行了为期两年的巡演,期间还第一次来到了中国开唱。2006年,他们在上海开唱,崔健作为嘉宾和滚石合唱一首《Wild Horses》。老崔当时激动地说:“这是中国摇滚三十年,我和他们已经约定好,未来会在北京搞一场,Rock'n'Roll in Beijing!”然而这一诺言没有实现,2014年,滚石回到中国演出,地点依然是上海。

今年六月,查理即将度过78岁生日,在抗癌成功后,他依然精神矍铄,充当乐队的心脏。希望查理·沃茨老先生健康长寿,滚石不生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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