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格2016说：科技股是风投生意，若无洞见慎投银行
翻译 | @可可老鼠
芒格2016年在Daily Journal会议上的问答
（英文原文链接请点击文后“阅读原文”）
芒格：“（听不清楚地，念了大约五分钟Daily Journal的正式业务）”
身份未知的听众：“请把麦克风开大。”
芒格：“这样好点了么？（听众欢呼）你们中的一些人可能记得，这样的情况在Wesco的会议也发生过一次。说回到Daily Journal。像很多报纸那样，它曾经是很好的生意。当然，世界已然大变了，就像其他报纸那样。
但是一些事情变好了，就像我们的持股。我们在取消抵押品赎回权（foreclosure）繁荣期赚了大钱。我们有多于80%的 取消抵押品赎回权（foreclosure）通告 业务。它是我们的巨大成功，为我们赚了大钱，并且我们随后使用那些钱，在恐慌时期低价购买证券。我们受到那时特殊环境的帮助，并且它抵消了我们报纸业务的恶化。当然，我们同样进入了软件生意。
现在发生的情况是，我们拥有的软件资产多于出版业资产，并且那些业务做得更好。业务做得好是因为我们的产品比我们主要对手好得多。并且，这种产品有无尽的市场。难以想象有什么东西比它更加确定繁荣。
和公共机构，以及它们的官僚主义和代理机构做生意，是痛苦的，但是这种痛苦使得许多其他软件公司不会进入这个市场。如果你是微软，你则进入了容易赢钱（的模式）。它们曾经购买一个这类的生意，并且没有成功。真正的大家伙发现它是困难的，故而它们倾向于不插手（此生意）。我认为我们的前景因此好于我们的对手。
对于软件生意，你在此拥有的是某种风险资本。我们在报纸生意上附加了 软件生意。 如果你喜欢风险资本投资，我们的股票可能更加合理，但是它对于格雷厄姆迷而言，不是正确的。我不是说它不会奏效，但如果它会，你并不值得拥有它。”
(听众笑了)接下来我将回答提问。
芒格：我最兴奋的一个是进入（听不清楚，但应该是Journal Technologies）。重要的里程碑。我们买了这个小的，几乎一无所有的软件公司，而它现在有80-99名员工。新的业务是有趣的的，因为它是一个大市场。我想不论是谁扎根于此市场，都将会处在一个非常有粘性的业务中。
(作者注：此问是对IBM看法，很多人质疑巴菲特买IBM。)
芒格：IBM很大程度上像我们。他们有非常具有粘性的传统生意，但随后世界变了。当然，在新的世界，他们不是领导者。甲骨文和微软后来居上。IBM在个人电脑增长时期做得不好。
但IBM处在一个位置：他们有旧业务和新业务。（听不清楚）。自动审核是一个好主意。它对Edison公司特别有用。
但现在IBM某种程度上就像超市，我并不真正地对它有什么主张。我并不是新业务的相信者或者不信任者。它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我认为旧的业务非常具有粘性，并且它将缓慢衰亡。在伯克希尔那里，我们不得不玩长期游戏。它可能运作平庸，它可能运作很好。
芒格：说到孙子孙女，我不能改变我的孩子太多。我的处境提醒了我 Clarence Darrow 谈论伟大诗歌：“我是命运的主人，灵魂的主人。命运的主人？我甚至不能划动船桨！”那就是我对孙子孙女的感觉。（作者注释：Clarence Darrow，一个著名的十九世纪律师，引用并挑战William Ernest Henley所作的“invictus”一诗的精神。Darrow 说：“别说是作为灵魂的船长了，正如我有时候表达的那样，人甚至不能做一个无舵航船的水手！他仅仅漂浮着，尝试着坚持，尽他最大可能地坚持。”
（来源http://darrow.law.umn.edu）
提问者3：你是否有喜欢的投资故事？
芒格：我有许多年轻岁月的投资故事，但是以前没谈过的就不多了。Al Marshall 和我在1962年做了一些事情，我们正竞拍一些石油权益。我很快发现在权益规则下，只有石油交易商可以竞拍这些油矿使用权，并且他们是一群混蛋。我意识到油矿使用权业务被声名狼藉的家伙占据着，他们可以用策略轻易地击败。 在一段时间，芒格公司获得10，000美元一份的权益。（作者注释： 芒格给了更多有关于本交易/套利的细节，但它们听不清楚。）
芒格：我们持有Wesco很长时间了。他们做了许多交易。但是只有五或六个成果运输了大多数货物（译注：我觉得这是比喻性说法）。现在那情况真是有趣。尝试并做一大堆小事是困难的。尝试做好少量事情，它将富有成效。少量好的决定，在长期时间内，能导致很好的结果。你依靠等待来赚钱。适量的耐心是必须的。就像当我们有 从取消抵押品赎回权（foreclosure）繁荣期流入的这些钱，我们在一日内利用完毕。我们有这些钱在手不是靠运气的。
芒格：在早期岁月，我们想我们在浮存金业务上有特殊优势。现在我们有大量浮存金，但它不再那么有用了。它并非悲剧，但伯克希尔的浮存金业务数额庞大，并没有获得巨大回报。
芒格：基于软件的业务就像其他业务。它们中的一些是垃圾，一些是地球上最好的。好货和差货。
提问者6：看上去Journal Technologies 发展得比它的竞争者缓慢，但人们正为其支付高市盈率。您是否曾经考虑出售Journal Technologies？
芒格：永远不要说绝不。我们有问题也有机遇。这是软件业务的特殊点。我们不能像普通业务那样判断它，甚至像普通成长公司（那样判断）。它是风险资本。你拥有风险资本，就像非风险资本业务。
那些小业务，不是从最好的业务中获得，像我们在伯克希尔做的那样肯定成功（译注：这句难翻，意思是成功确定性不那么高）。我们将做风险资本，就像猛攻软件业务。不要用常规的标准去判断那些事情。
芒格：伯克希尔和Daily Journal都有我们自己的处事方式，并且我们仅仅尝试和做那些合理的事情。这是我们在此的系统。
（作者注：问到中国的BYD。）
芒格：那同样是一个像风险投资的公司。公司创立者从银行借贷30万美元开始起步，逐步进入小型电池业务。他成功地获得该市场的小份额。他是个非常卓越的人，做了件具有疯狂雄心的事情。上个月，他在中国卖了10，000辆电动车，比特斯拉卖得还多。大多数人没有听过BYD。
伯克希尔不做风险投资的事情，我希望Daily Journal进展有它一半好。BYD正处在受益于其电气化趋势的位置中。当人们因为他们无法呼吸空气，而在北京街头奄奄一息的时候，它非常有用。
我们在这个国家有电气叉车。你真的想要仓库中的二氧化碳吗？它是个非常有趣的风险资本投资。Daily Journal正在做风投是个意外。我仅希望我们遇到更多的BYD。
（作者注：重要的问题，谈如何估值。）
芒格：我们并不那样使用公式。我们考虑质量因素。它就像打桥牌，你不得不考虑很多事情。从来没有公式。如果公式奏效，所有的数学人员都将变得富裕，但那不是它（现实）运作的方式。
提问者9：但你为一个公司估值……
芒格：机会成本是至关重要的，并且无风险率是一个因素。
提问者9：你对不同的业务使用同样的折现率么？
芒格：答案是否定的。当然不是，不同的业务需要不同的折现率。它们都根据价值来考虑，并且需要一个对一个地权衡它们（weighed one against another）。但是一个人将为好的业务支付多于糟糕的业务。我们真的再也不想要任何糟糕的业务。我们过去曾经从彻底改造糟糕业务中赚钱，并且类似于从它们中拧出钱来，然而那真是一个痛苦的，困难的赚钱方式，特别是如果你已经富裕了。我们不再经常这样做了。
有时候，我们偶然地这么做，因为我们的某一个业务变得糟糕了，既然那样，就像对待你无法摆脱的亲戚。我们尽可能好地处理那些业务，但我们会去寻找新的业务。
（作者注：谈思维模型）
芒格： 我们总是谈论多种模型（multiple models），那意味着我有许多。那才是现实的本性。没有办法使它能够简单。你们都在投资业务中——你们发现它简单吗？任何人觉得它简单都是错误的。你正看着假象。偶然地，你会获得一个容易的，但不是非常多。大多数地，它是困难的。多少人发现它是困难的？（大多数听众举手） 聪明的一群人在这里。我们纠正他们（的看法）。（听众笑了）
芒格：有两种事情是巴菲特和我都做过的。第一是我们花费大量时间思考。我们的日程并不那么紧凑，我们闲坐者并持续不断地思考。某种程度上，我们看上去更像学者而不是商人。我的方法纵使静静坐着好几个小时。我不介意是否长时间无事发生。巴菲特也是如此。他正坐在一个帝国的顶峰。有时候他用理发来当作自己的日程。他的日历写着“星期四：理发”。
你们都很擅长多任务。如果你是医院的护士长那是很好的。然而，多任务是坏的。一次耍三个球是不理想的。幸运地，你们中的很多人并不出名，所以不那么繁忙（听众笑）。这个建议对我有用，它应该对你们也有用。如果它不对我奏效，我不会有后备计划。我不会去欣赏Bolshoi芭蕾。
但我认为不断探寻智慧和正确的反应是有帮助的。愤怒不会帮助你。你能在人生中应用这点。但它很难做到。普通结果的本质是它们的普通。
（作者注：谈银行业）
芒格：我将带你回到伯克希尔购买Wells的岁月。世界那时候正变得支离破碎。不动产是混乱的源泉。Wells Fargo有庞大的资产在此。但是我们知道Wells Fargo的贷款人员不是普通银行贷款人员。他们是成年人，并且他们多少有些怀疑眼光，所以他们适度地谨慎并且它是运作银行的正确途径。
我们知道他们更好，我们知道他们不会损失太多，因为他们选择更好并且管理更好。所以我们有信息上的优势。我们意识到他们有那样的特殊能力，所以我们大量购买。
第二，当Daily Journal购买Wells的时候，我们再次知晓Wells的银行家比普通的银行家赢家理性。这是不同的优越性和理性。我不认为任何人应当购买银行，如果说他们不善于理解银行家。银行业对于投资者而言，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没有深入的洞见，远离它。
芒格：你不能脱离综合来谈论生活。综合是现实。当然我们需要综合去理解任何事物。这个问题不太合理。然而，世界的回报体系并不倾心于关注综合性。极度专业化是成功的途径。大多数人走专业化道路比尝试理解世界要更幸福。
擅长综合仅对一些人是好的。但是对于大多数人，它并非好的职业建业。大多数人应当对某事非常专精。纵使如此，综合性应当是你在世上的二次进攻（second attack），并且它也是很好的防守（注释：貌似是体育比赛隐喻）。没有综合性，我们会盲目。
芒格：如果你在年轻时候就开始致力于此。它是个好主意。并且它有许多乐趣。我很难想到其他任何事情会更加有趣。我会说你在正确的轨道上。不是每个人都到了日本国王的地步（译注：突然提到日本国王，貌似又是隐喻）。
变得理性意味着你避免某些事情。尝试另类，尝试嫉妒，尝试愤怒。它们并不奏效。然而一些人沉溺于那些情感，并且当然地，它完全是个灾难。自怜不会改进任何事。将自怜从你的节目表中剔除。
（作者注：谈婚姻、东亚价值观）
芒格：我认为不同人可以有不同生活方式，但是我认为所有迹象表明结婚是对大多数人而言最好的实际选择，并且统计说明了这点。他们活得更长。他们用心理学方式衡量快乐，微笑或诸如此类。并不是说许多婚姻不会失败，或是许多不会如在地狱，或诸如此类，但是考虑到这个世界多么困难，对大多数人它是你的最好选择。当然，它应当被重视。这是我喜欢亚洲文化的一点。儒家文化中，家庭实在重要…同样，就此事，是非常合情理的想法。如果我们失去家庭价值观，我们将处在有许多麻烦的地狱中。
（作者注：在芒格的正式评论和问答环节之后，他在台上逗留，和参会者合影。在合影时，作者能问他最后一个问题。）
Jesse Koltes： 如果让你现在开始运作一个金额更小的对冲基金，你是否仍然会如此在意质量？
芒格：我总是在意质量。但是如果我运作一个更小的基金，我可能不会 不得不（注释：用词have to）选择EXXON和IBM。有许多更加有趣的地方可以看看。
（作者注： 本文更新于2016.02.18，根据该活动音频做的笔记。智慧属于芒格，错误仍然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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