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光：说山道水

说山道水

顾成光

茫茫的宇宙中，有一颗蓝色的星球，她叫地球，地球上孕育了无数条高大山脉和四大洋盆，分别有喜马拉雅山脉、昆仑山脉、天山山脉、阿尔卑斯山脉、安第斯山系等等，它们绵延几千公里，以及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它们的面积都大于中国大陆，这四大洋又被大陆和岛屿隔断成珊瑚海、阿拉伯海、南海、地中海、加勒比海等海以及众多的海峡，这山这水又在不断演化着。

山，高大峻拔，莽莽苍苍，在地球这个美丽星球上的山，又充满着绿色的生机，无数棵高大的树木和无数棵矮小的花草覆盖着山岭和谷地。水，深不见底，汪洋一片，水天相连，恣意横流，在地球的低洼处积累起来，成了大洋大海大江大湖；又在一些山脉的最高峰，在南北两极又积成了冰川和冰盖，亿万年不化。

有一个美丽的，上下五千年文明史的国度中国，拥有喜马拉雅山脉、昆仑山脉、天山山脉、横断山脉、祁连山脉、秦岭、太行山脉、长白山脉，武夷山脉、南岭等，这些山脉由无数座山峰横亘连接而成，绵延上千公里之上，曲曲弯弯，褶褶皱皱，就象某个顽童操着毛笔在一张纸上东一横西一捺地涂画出来的，毫无章法。有了山便有水，长江、黄河、淮河、黑龙江、珠江、雅鲁藏布江、怒江等绫带似的贯通着中国大地东西南北，同时又缓缓勾勒出大大小小的湖泊来，有青海湖、鄱阳湖、洞庭湖、洪泽湖、巢湖、太湖。在西部这一汪汪的水又有一个很有特色的名字，她叫“错”，实际上是“湖”。长江、黄河等大江大河可不是笔直地往东流去的，而是九曲黄河十八弯。由于高山的阻隔，这些水只能往陆地最薄弱的地方冲去，从而找到去路，山不转水转。

山脉是由无数座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山峰组成，由于人类的诞生，迁移，以及上下五干年文化冲击和融合，这样一来，这些原来自然形成的山脉和组成山脉的山峰便都有了各自美丽的名字，有着“万山之祖”称号的昆仑山，便沉淀着这么一个神话故事，说这座山住着西王母，乃是一位远古女神，她的住所便是瑶庭，而瑶庭便座落在拥有无数白茫茫雪峰的昆仓山脉中，凶险而浪漫。有着十几座八千米以上高峰的喜马拉雅山脉，更是名雄全球。既充满生机又是死亡禁地，只有少数勇士才能进出。在新疆有“三山隔两盆”，这三山是昆仑山、天山、阿尔泰山；在广西则有十万大山、六万大山、八万大山、大瑶山等；在四川，四周的山脉把四川围成一个盆地；在中原，更是有三山五岳之称谓，五湖四海之说法。人们为了区别的方便，把一座座冠以美丽的名字，连一个个小土堆也不例外。山名除了冠以“峰”，“山”之外，还有“尖”字，无所不用其极。

山有了名字，自然水也不能缺，江、河、湖、泊、池、潭、海都是水名的组成部分，少数的水还用“子”、“眼”、“源”、“沼”、“泽”等命名，人工的就用“渠”、“塘”、“库”等命名，但都跟“氵”有解不开的关系。

由于人迹罕至的原因，在大中华的西部，尤其是地球第三极的青藏高原，许多山和水不为人知，它们只能暂时埋在茫茫雪峰和翠林中，或者和兄弟山峰或水泊拥有共同名字，而在人迹频仍的地方，山和水就有了名字，由于文化的原因，涌现出黄山、庐山、雁荡山三山；泰山、华山、恒山、嵩山、衡山等五岳，它们是远古山神崇拜，五行观念和帝王封禅相结合的产物，如五岳之首的泰山便是帝王封禅和山神(东王伯)崇拜的共同产物，是五岳之首，在五岳中以“雄”著称，还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老泰山”等俗语流传，山顶上的南天门与玉皇殿，“五岳独尊”更印证了泰山文化的悠久和宗教气氛浓厚。五岳的华山以“险”著称，自古华山一条道，流传着三圣母叛逆嫁凡，沉香劈山救母的神话故事，更有智取华山的真实故事。嵩山以拥有少林寺而出名，山体挺拔高“峻”，处于中原大地河南，有道是到河南看光头便正源于此，同样地与嵩山少林寺齐名的自然便是武当山了，少林武当天下双绝。恒山的中心便是五台山了，是文殊菩萨的道场，以“奇”出名，衡山在湖南南南部，以“秀”出头。三山有争议，有一种说辞称“三山”是蓬莱、方丈山、瀛洲三座仙山，这三座仙山座落在海外，当然不是外国，而是在我国领海的岛屿上，由于茫茫大海相阻，至今在很多人心中披着神秘的色彩。而黄山、庐山、雁荡山则己经走进了人们的旅游生活，黄山有光明顶、莲花峰、天都峰等72峰，以奇松出名，迎客松便是黄山松当中的皎皎者，天都峰上的卿鱼背更是惊险异常。庐山有第四纪冰川遗迹，更是避暑胜地。雁荡山有大小龙湫，是山的眼睛。除了三山五岳之外，还有龙虎山、九华山、青城山，它们是道教名山。当然莫忘了四川峨眉山，“八仙过海，崂山起步”的崂山，拥有“千年人参”“东北虎”等天然资源的长白山，它们其实是山脉，由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山峰组成，方圆几百公里，谷汊林立，又掩映着不少的村庄。

说了几句山，当然要叨几句水，因为山水相依，难以割舍，山离了水，则失去灵性，植被何以生存，而水离开了山，则难以涵存，立被蒸干。大中华的长江，黄河的源头便是青藏高原上的雪山冰川。从冰柱上融化出一滴一滴的雪山水开始，一边在大中华北部形成“几”字形的黄河，每年挟带着几十万吨泥沙滚滚东来，以移山填海之雄势带动着华夏文明的诞生与进步。一边又在大中华南部形成了“无风三尺浪”的万里长江，与巫山相结合又形成了三峡奇貌，同时又蕴藏着丰富的水力资源，人们把她拦腰截断，建造了三峡大坝，发电，航运，旅游，养殖立体开发。千百年来，李白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诗句至今脍炙人口。长江在不同的地段有着不同的名称，在源头那儿叫沱沱河，沱沱河下来便是大渡河，再下来就是金沙江，真正意义上的长江便是从四川宜宾开始算起。在云南西北部有三江并流之说，这三江就是澜沧江、怒江、长江，三江并流流域使滇西北部有了香格里拉圣地之美称。但当长江流到丽江古城时又突然来了个大转弯，向北流去，甩开澜、怒两江，流了一段距离后又折向东滚滚来，到九江后又出现浔阳江的名字，到南京后又出现扬子江的说道，最后经上海上海。长江由于发源于高海拔的雪山，自然水流湍急，落差几千米，出现虎跳峡景观。由沱沱河的“哗哗”水声变成大渡河、金沙江江水的“轰轰”巨响，巧摆金沙江，抢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这些故事都可佐证，否则以几万人团队的中国工农红军何必要“巧摆”“抢渡”“飞夺”呢？直接叫工兵部队架个桥不就完事了吗？

大中华的水不仅仅是长江黄河淮河，还有桂林山水、钱塘江大潮、珠江、黄埔江、松花江等等。除了江河，还有湖泊。

山水孕育了中华文化，在中华文化宝典里屡屡显现山水字眼，有“山雨欲来风满楼”，“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山水之间耳”，“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等等诗句俗语。还有“终南捷经”的成语典故，则与秦岭中的终南山有关。还有从造字上讲，也脱不了山与水，如“岩”，山上的石头，如“瀑”，一边表水，一边表气势，道出了这道水气势与别的水有不同的地方。

说山道水，从宇宙开外一直说起，不仅说了雄伟高峻的大山脉，而且也说到了浩濣的四大洋，以及绵延流长的长江黄河，无非是想粗浅地谈谈她们为人类尤其是为华夏山水文明所作的伟大贡献。同样地，在中国东南部有着上千里长的武夷山脉和仙霞岭山脉相交汇之广丰处，也有不少奇峰怪岭，有一位叫金铣的知府在游览该处的双山六石岩时出了个上联：

出双山，望六石，六石垒垒。

五百多年来无人对出下联，成了一道不起眼的山水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