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说:“你不和我睡,是不是和我儿子有一腿”|结婚|张罗

自古婆媳是天敌,这话应该深入围城里的女人心,可偏偏,我命好,遇上个千年难得的好婆婆。

但上帝从来都是公平的,给我一个好婆婆,却也同时塞给我一个分分钟让我跳脚冒火的公公,如果不是看在老公和婆婆的面子上,照我的暴脾气来说,可能早就和公公上演全武行了!

我叫邵敏,今年三十三岁,一年前,我还是别人口中的大龄剩女。

在无数次相亲之后,我认识了林宽。

当时我家的几个连锁小宾馆需要重新更换门头和发光字,以求统一,找了好几个广告公司,出来的效果都没能让我爸满意,最后是朋友给他介绍了林宽,说这是一个小作坊,但老板认真负责,而且悟性高,能精准掌握客户的需求。

果然不负夸奖,和我爸稍加沟通后,林宽就表示他懂我们想要什么样子的产品。

设计稿出来,我爸连连称赞,当下就和林宽签了合同。

此后的一些事情都是我和林宽在沟通,我发现他吃苦耐劳,还对手下唯一的一个徒弟特别友好,一点都不会端小老板的架子,这给了我好感。

现在这个社会,心浮气躁的男人比比皆是,只有林宽这样脚踏实地的,才真的深得我心。

是我先主动的。

林宽在现场安装时,我必定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留在现场陪着,时间长了,店里的员工和他的徒弟都看出端倪。

感情被摊开到了明面上,我也顾不上矜持了,直接大喇喇地向林宽表白,可林宽却像很为难似的,支支吾吾地将我推开。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确的,我能感受到林宽心里的松动,但他的顾虑让他始终无法接受我的情意,这让我很是苦恼。

就在工程接近尾声的时候,我觉得我再不努力就要和林宽重新变成两条平行线,以后可能再无交集,这让我有些心慌。

于是那天收工后,我约了林宽吃饭,两瓶啤酒下肚,我大着胆子问他到底在顾虑什么,没想到不胜酒力的他竟然在我面前哭起来。

三十出头的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从林宽断断续续的讲述里,我大概了解了一些事情。

他没什么文化,因为他爸是手艺人,总觉得读书无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逼着他跟自己一起学做木工活儿,但他不喜欢,熬到十七岁,抓住一个机会,跟着亲戚离家学广告制作。

从学徒干起,到后来有了自己的小店,其中艰辛外人无法想象,原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给他捣乱的竟然是自己亲爹。

教唆员工和他闹罢工,在客户面前诋毁他的产品等等,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他爸怎么会是这幅样子,后来还是他妈抹着眼泪告诉他,他当年的离家出走是他爸心里的一根刺,觉得这儿子不听话,不好掌控,于是就拼命作践儿子。

作践他的事业还不够,就连他的感情也要横插一脚。

他曾经有过两个女朋友,都是因为他爸在其中捣乱才没能修成正果,后来他就死了这条心。

“我自己一个人在火坑里就行了,不能再拉一个人进来。”

林宽的坦诚让我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我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并不惧怕他口中那个恐怖的父亲。

在我的坚持下,我和林宽终于修成正果,可我没想到,结婚当天,我就被公公气到浑身发抖。

婚礼当天,我头昏脑涨,累得不行,中午在酒店简单吃了饭,正宴放在晚上,所以下午我打算回新房好好睡一觉,养一养精神。

新房里坐着好些亲戚,聊天的打牌的都有,大家都很开心,唯独没见公公的身影,林宽紧张兮兮地拉着婆婆问他爸去哪了,婆婆也是一脸懵,吃完饭回来的路上还看见了的,前后不过二十分钟,人就不见了,大家都开始帮忙找起来。

有人拨了公公的手机,一阵欢快的铃声响起,顺着铃声,我去开了主卧的门,那一瞬间气血上涌,我几乎要栽倒在地上。

公公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大红的婚床上呼呼大睡,睡相极其不雅。

我大叫林宽的名字,大家都跑过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新婚之日,新娘子都还没有沾到婚床的边,公公却躺在上面大睡特睡,这算什么事?

我气的话都说不周全,脱下鞋子就朝床上扔过去,精准无比,正中公公的脑门儿,他一下子坐起身,怒目瞪我,嘴里都是污言秽语,大意就是说我没家教,进门头一天就想谋杀公爹。

我简直都要被气笑了,在场的亲戚纷纷指责公公不像话,却都被公公骂了回去。

林宽牵着我的手,我都能感觉到他掌心里正在冒汗。

一想到他曾经受公公折磨的那些事,我心里的火又蹭出好几米高。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坚决要求公公把婚床搬走,给我换新的,他哪里舍得花那个钱,就一个劲儿地跳脚骂我败家。

没想到林宽却在这时候镇定下来,他打了电话给家居馆,请他们按照订单再送一张同样的床来,务必要赶在晚宴结束前组装好。

这下轮到公公傻眼了。

那天晚上我问林宽怎么敢当着他爸的面去忤逆他,他瓮声瓮气地说:“嫁给我是你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以后的一地鸡毛就让我替你挡吧。”

我感动不已。

我们没和公婆住在一起,房子是林宽自己买的,装修是我爸妈送的,原以为这样就能清净不少,但还是挡不住公公找茬。

他三天两头地上门来要钱,什么养大林宽花了他多少心心血,又说替我们张罗结婚让他死了多少脑细胞等等,理由五花八门,每次我都想骂人,但一想到林宽和他毕竟有血缘关系,我都能忍则忍。

如果能用钱打发,那我倒觉得没那么麻烦了。

可是公公这种人,从来都不会惜福。

三个月前,我检查出怀孕,林宽和婆婆都高兴疯了。

头三个月最要紧,也最要小心,于是在我的恳求下,婆婆收拾了衣物住进我们的小家,开始照顾我的孕期生活。

我们好的如同母女,我妈都说我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分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婆婆。

可就因为婆婆照顾我,公公竟然也发了脾气。

两天前的那个傍晚,婆婆正在厨房里给我熬汤,公公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当时我都惊呆了,因为怕他来捣乱,我们根本就没有给他钥匙。

公公一进门就去厨房,拎上一个开水瓶就往婆婆房间里走,嘴里还不三不四地骂着:“我让你母子俩住一起,我给你床浇湿掉,看你住哪……”

婆婆跟在后面阻止,却被他一下甩在地板上,半天不能动弹。

发了一通疯后,公公又走了,我赶紧去把婆婆扶起来,又给林宽打电话让他赶快回家。

在婆婆的哭诉下,我和林宽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这些年,公公在外面一直都有拈花惹草的臭毛病,婆婆早就不愿和他睡一个房间了,趁着这次我怀孕的机会,婆婆干脆就直接搬了出来,这让公公很生气,他觉得婆婆就是为了不伺候他吃喝穿睡才找了借口搬出来,所以他用尽了粗鄙的字眼去猜忌婆婆,甚至说她赖在儿子家里是因为和儿子有一腿。

从前我知道公公坏,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他已经坏到顶了,没救了。

看着委屈到直掉眼泪的婆婆,我问林宽是决定听我的还是要先和他爸好好谈一谈,几乎没有犹豫,林宽冲我点头:“听你的!”

当天晚上,我就在林宽和婆婆的陪同下先去了派出所,再在民警的陪同下去了医院。

我要告公公未经他人允许私闯民宅,还致使我这个孕妇受到惊吓而住院。

自从结婚那天的事情之后,为了避免公公再时不时上门作妖,我就和林宽商量着在家里装了摄像头,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据说去传唤公公的时候,他还在撒泼打滚,叫嚣着他儿子的家,他想进就进,民警同志问他哪来的钥匙,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林宽给他的,民警见他冥顽不灵,便说把钥匙也带上,凭钥匙上的标志和材质,可以查到是在哪里配来的,如果能查实是自己偷配的,可以送他进去蹲几天。

听到这里,公公的腿肚子才打颤。

现在公公还在派出所里拘着,他通过民警向我认错,希望我能在谅解书上签字,放弃追究责任,可我还没想好。

我觉得,这种坏了大半生的人,必须让他接受一下社会和法制的毒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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