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雪之梦

文字：李军

图片：来源于网络

正月十五的夜，雪，飘得纷纷扬扬、如羽如绒～

我走在归途，望着这无边的雪夜，凝望长空。此时，夜色无华、暗如陈镜，惟有那扬起的雪幕，在做旧的天空下肆意的飞扬、盘旋、迷离……

看着这漫天飞扬的雪儿，我不禁想起了您——妈妈，您生前的职业——一名救死扶伤、挽救民生于一息的光荣护士……

那片片飞扬的白衣仙子，那兀自摇曳的漫天精灵，可不就是您的化身吗？

您，就是那扬起翅膀的天使，趁着今时、趁着今日，趁着这团圆之期，来看看您不得不舍下的、儿女们及家吗？或者，因为，您是母亲，而疼惜天下每一位母亲的痴爱，唤醒游子的归心，照亮回家的路吗？

雪，无声

是您向儿女

倾诉思念的情语…

夜，无星

是儿女再也无法

叩开的门…

索性

就一梦天涯吧

风花雪夜一场～

梦里，我扬起头

头上，是您为我

扎起的羊角辫

还有那欲飞的蝴蝶结～

我像个迷路的孩子

急切地、急切地寻您、再寻您！

那么无助

那么焦灼

程门立雪的我，

企盼，用身心赎过

伸出双手的我，

多想，接住您的嘱咐

我想、我盼、甚至祈求

能此生，再圆吗？

其实，我知道

卖火柴的小女孩

和我一样

有着同样的渴望，

渴望，那束家的光亮；

渴求，妈妈怀里的温暖……

直到第二天，几近晨曦，我终于在梦里遇见了您！

梦里，我得偿所愿，梦里，我终能与您缠绵……您头戴折叠齐整的白色护士帽，脖子上系着我买给您的白色小丝巾，红格子夹克，黑色的裤子，一双暗红鞋……

妈妈呀妈妈，我日思夜念的妈妈，您就坐在红色的小轮椅上，停在楼下那片铁栅栏花池边晒着太阳，那可是我上班的必经之路啊！妈妈，您是在这里等我吗？是的，一定是的！原来，妈妈没有忘记我，妈妈也在想我呢！我跑过来，像个孩子一样哭泣…许久，我擦干了泪，细细看着久违的妈妈的样子，妈妈的脸胖乎乎的，目光柔和，看起来比以前胖了些呢。雪过天晴的日子，阳光正好，妈妈的周身都散发着温情，周围围坐着好些谈兴正欢的老邻居们……

妈妈，好久不见、我好想您啊！看见妈妈一如昨天的样子，我跪在妈妈的面前，握着妈妈的手再一次潸然泪下：'妈妈，我对不起您呀！您离开的时候，我应该好好守护您的呀，妈妈，怎么能让您孤苦伶仃地走呢！'我伏在妈妈的膝前，痛泣不已，妈妈摸摸我的头又摸摸我的脸，笑着说：'傻丫头，别天天事事的，一家一档的过日子呢，哪就那么周全，别想多了啊，我没事，挺好的，别惦记着了！'我紧紧握着妈妈的手，妈妈的手，好温暖！

听了妈妈的话，我愈加愧疚，我用力的搂紧妈妈，怕妈妈飞走，脸上，早已是泪雨滂沱，泪湿了枕头……

一下醒来，泪，还在脸上交织，妈妈却不见了！手里抓住的、怀里拥住的，只是半床被子～或许还有，妈妈梦里的温度……

其实，这些日子，我总是很努力、很用力地，用欢笑、把心填满……

年，将逝，您和父亲、及老人家们可还安好？可还热闹？

月圆之日，您会和我们一样，牵肠挂肚吗？

团圆之期，您会和我们一样，思念情殇吗？

夜半时分，您会和我一样，引我入怀吗？

此生缘尽矣！女儿只能借今日之期，遥祝您和父亲花好月圆，相伴隽永！

来生、祈祷，如若天成，妈妈，我们还有机会再续恩情吗？～～

作者简介

李军，笔名午夜梦回。遵化市水务局工作。系遵化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唐山电视报、燕山诗文及幾东文化与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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