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智泉流韵》总编辑郭进拴原创散文《送别姑母》

【郭进拴原创】送别姑母2018年9月5日晚，接老家二弟进宾电话，说是洛阳姑母病故，明天到洛阳殡仪馆为姑姑送别。9月6日一大早，我和妻子赵新节由小儿向敏开车，从平顶山上高速公路，不到8点就赶到了洛阳殡仪馆。望着姑姑瘦弱蜡黄的遗容，我流下了一行行热泪。姑姑名叫郭环，我们家老一辈都叫她环子，排行老三，今年87岁，我爹是老大，还有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如今，我的四个叔叔、一个姑姑都到那边团圆去了，给人留下了无尽的悲伤。

姑姑啊！您竟然没有等到和我再说一句话，就撒手而去。扑倒在您盛装的脚下，我嘶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呼唤您！绝情的姑姑，您就这么狠着心，任我挨着您冰冷的身躯，长哭不止，再也不肯拉起我的手，和我轻声细语。姑姑啊，在您87年终结的生命里，谁能相信，您曾是我们家族冰清玉洁的典范啊！您曾经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西湾那个忘恩负义的人，当了几年兵就又和一个女教师混在了一起，抛弃了你们母女，后来您的女儿也因病而夭折，您无了依靠，只好含泪远嫁洛阳郊区，和一个名叫侯天亮的苦命人成了家，生有三女二男。您曾告诉过我，87年前的麦收季节，你降临到我们家时，对我们殷实富裕的家族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欣喜！从此，您进出有两匹骡子拉的马车，站在老宅的凉亭上，面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良田。祖父祖母的娇宠，父亲叔父的疼爱，让您不知人间疾苦。您还告诉过我，母亲嫁到我们家的第一夜，是您，哭着喊着，要跟新嫂子睡，母亲穿着大红的礼服，弯腰抱着您，开始了她在我们家的日子。姑姑，说到这里的时候，您总是不忘提醒我：“老嫂比母。”您和母亲的感情，超脱了世上所有的亲情。这些，在您、在母亲，几十年的姑嫂生涯里，让多少人羡慕嫉妒！

这些，您不说，我不敢问。姑姑，我知道，其实我真的知道，那些没有尽头的日子，您一支接着一支地吸着烟，彻夜彻夜不眠，您其实一直在想您的心事。姑姑，日子随着您的老去而戛然而止。姑母终生为农，只字不识，极富远见，深明知书达理之重。为使儿女读书，白日出工，夜晚加班，浆染纺织、筹措学费。犹如老牛无语，默默舐犊情，殷殷望子成。姑母心明，教子有方。教之立志高远，奋发向上；勤谨做事，善始善终。儿女成才后，又告诫教诲，警示声声。及至病榻临终，仍谆谆教儿，善待人生，无愧苍天厚土、列祖列宗。言传身教、犹如巨书无字，义理深邃，令人忆念，受益无穷。姑母勤劳聪智，善良刚正，摇楼播种，纺织裁缝，无不精通娴熟，与乡邻和睦相处，重谦让，乐助人。东家建房，姑母必到场；西家嫁女，姑姑定帮忙。犹如小溪无声，涓涓不息，滋润四方。姑母一生，饥寒交迫，颠沛流离。苦难的一生,虽无耀眼之辉煌，然勤劳纯朴，慈祥敦厚，淡泊寡欲，坦荡无邪。从世而言，可谓凡人，极其普通；从家而言，可谓伟人，极其崇高。

姑母一生，娴淑聪慧，养育子女，可谓子孝女贤，在老人的后半生当中，可谓苦尽甘来，儿孙绕膝，亨尽天伦之乐，有儿子、儿媳的细心照料、有女儿女婿的时时牵挂和关照，有孙子孙女的嘘寒问暖和关心照顾。尤其在老人的病重其间，更是形影不离、视侯左右长达月余。如果姑母在天有灵，她会时时牵挂你们、保佑你们！姑母一生，一心向佛，极富修养。深得乡邻及及亲朋好友的爱戴，在姑母生病期间，各位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也都多次前往病榻探望！娄敬苍苍，漆水泱泱，姑母之德，山高水长。岁月易逝，缅怀无疆，草木荣枯，慈恩永芳！我和姑姑在一起的日子，毕竟是稀少零星，甚至搬着指头，就可以细数。您和母亲父亲说过话之后，总是忘不了，和我，我们家族另一辈里的侄子说话。关于我们家的历史，我们家的辉煌，我们家的祖训，我们家无与伦比的傲气，姑姑，您都不走样地，悉数说给我听。你说，你要记住我告诉你的所有故事，将来有一天，写出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所有家族的辉煌，是属于您和父亲他们的辉煌，到了我们这里，该是另一片新天地。这些，姑姑，我一直不敢说给您听。就和您，近几十年来，为了您自己一意孤行选择的爱情，饱经了所有的磨难一样，您也从没回娘家说一声。姑姑，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娘俩。我还记得父亲一辈子也没有用在我的兄弟姐妹身上的那爱怜的目光和口气。姑姑，正如您所说“老嫂比母”！您直到87岁高龄，父亲和我的四个叔父都已经去世，您在我几个婶子的眼里，还是那个可爱的姐姐。姑姑，这一点，您该知足！

姑姑，记得1982年我和新节到洛阳郊区去看您，您当时住在两孔您和姑父亲自挖的窑洞里，您和新节说了一夜的话，临走，您没啥送，就把您家的洗衣盆硬让赵新带回作为我们新婚的礼物。您一辈子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无不尽善尽美。姑姑，您走好吧！不负您的心愿，我的两个表弟，都成了人前直得起腰来的人了。三个表妹，也一样家庭和睦。您临行的衣着，也随您所愿，大红绣花的旗袍，雪青色的棉袄，淡蓝色的棉裤，绣着鸳鸯戏水的丝绸面花鞋，就连紫色的帽子，也是从大商场里买来的，姑姑，您在19岁脱下的心爱的服饰，现在全部穿在了您的身上。那些未竟的梦，您到天堂去完成吧！留在这个世界上，您所有的亲人，都不让您再失望。而那边，祖父祖母。还有父亲叔父，一定摆好了盛宴，等着您！姑姑，尽管我们会依依不舍，尽管我想再一次，聆听您诉说前尘往事的低语。但是姑姑，我还是忍住哭声，只盼着您在去往亲人团聚的路上一路走好！姑姑，长歌当哭！几十年的分别，对我们来说，毕竟是漫长无助的。挥泪和您挥别在您87岁的秋季，泪成长河，也不能表达我对您的不舍。姑姑，您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不是么？噩耗遥传姑母逝,侄子孤哀不堪闻,姑侄本是同根生,一脉相传血源深,枝起鳌头流晖远,花落邙山血泪倾,姑母幼年随母跟,弱冠出阁相夫君,待人接物以慈俭 ,内外皆康门庭兴,淑德贤惠遗慈训,养子育孙含苦心,回忆生平促膝少,遥隔黄泉再无因,数瓣心花灵前献,姑母懿德永传存,

《智泉流韵》微信平台(3)     投稿者除了文章正文以外，必须随邮件附上作者简介和生活照一张。投稿者专用邮箱[e-mai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