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公求雨
文/王兆贵
齐国大旱，景公召集群臣说，老天好久没下雨了，到处都在闹饥荒。我让人占卜，说是山妖水怪作祟。我打算稍微多征一点赋税，去祭祀山神，可以吗？群臣无策以对。
晏子进言说，山以岩石为身，以草木为发，天久不雨，毛发趋于枯焦，躯体变得发烫，它难道不想下雨吗？祭它有什么用？
景公说，不然的话，祭祀河神可以吗？晏子回答，也不可以。河以水为国，以鱼鳖为民，天久不雨，泉源枯，河川竭，民不聊生，国将不国，它难道不想下雨吗？祭它又有什么用？
景公无奈，就问晏子，这也不可，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
晏子说，您若离开宫殿，露宿乡野，与山河苍生同忧共患，说不定就会下雨。于是，景公出行野外，露宿三日，老天果然下了一场大雨。雨后，百姓抓紧栽种作物。
这段小故事，在《晏子春秋》《说苑》《太平御览》等书中均有记载，表述的字词大同小异，道义的指向也没什么两样。
只要有点头脑的人，就不难看出，晏子情知天旱无雨与怪力乱神无关，也并没有标榜自己是上天的使者或神机妙算的智者，怎么可能预测老天何时降雨呢？可是，景公听了晏子的话，走出宫殿后没多久就下雨了。难道老天真的显灵了吗？当然不是，而是晏子幸而言中的巧合。那么，史书为何要记叙这样一段故事呢？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自古而今，几乎所有的典籍都注重教化功能。这种劝人向善的教化，并非都是针对普罗大众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更是讲给为人君者听的，提醒他们要为政以德，体恤民生，从而感天动地，降福人间。
其中的道理，齐景公也很清楚。他感叹地说：“善哉！晏子之言，可无用乎？其惟有德也！”（文/王兆贵）
附注：本文发表在《人间福报》2021年5月24日纵横古今，主编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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