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你见过最让人心酸的画面是什么?
一个叫王武的小伙子,因病独自一人在医院,生命走到了尽头,为了给父亲省一张车票钱,拒绝医生告诉父亲来见他最后一面。这是我见过在医院最让人心酸的画面,这是一档纪实纪录片里面的一个真实片段,看完这个片段以后,我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王武,33岁,未婚,在上海做快递员,发病时还在上班,晕倒在路边,是路人叫急救车把他送到医院。当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他的嘴角留有干咳的血迹,预示着他身体状况不太好,经过医生多方位的检查,发现他的身体情况糟透了:上消化道出血,肾脏严重受损,已经是尿毒症晚期,同时还伴有中度贫血和代谢性酸中毒。
医生在抢救时,他时不时咳血。整个人状态萎靡不振,衣服上血迹斑斓,虽然他知道自己情况危急,可他却异常平静,手里握着一个破旧钱包发呆,那是他全部家当。他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目前这情况!
做完检查,医生询问王武发病情况,王武说,自己三个月前,身体突感不适,经常头晕,还莫名其妙吐血,工作太忙,也没当回事,时间长了,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给他身体上带来的疼痛也慢慢增多,最后直接晕倒在大街上,被路人发现,拨打120电话送往急诊室。
情况危机,医生准备给他做血透手术,因为手术有风险,必须有家属签字,可此时的王武,对医生询问家属情况百般推辞,不肯告诉医生自己的家庭情况。一会说手机没电,一会说太晚了,家人都已经休息了。
可做手术必须有亲人签字,否则手术没法进行。医生三番五次劝说,他始终不情愿,甚至在床上装睡,医生见过太多耍无赖的,但没有见过如此耍赖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得了重病,急需治疗吗?急需亲人关心吗?护士实在看不下去,抢过他的手机,拨打电话时,却发现手机是欠费状态。护士很震惊!
这一幕让护士也明白了什么,护士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到王武的父亲,整个过程中,王武始终没有抬头,似乎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此时老父亲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情况有多危急,只是不停询问需要多少钱,从老父亲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护士知道王武的家庭不太好,确实,挡在王武和父母之间的不是遥远的距离,而是那总也填不满的天价医药费。
大概了解情况后,老父亲立即出发,因为亲属还未签字,一切医生只能进行保守治疗,但王武的情况愈发糟糕,整个晚上不停的咳血,身体的煎熬让他无法入睡,只能不停的更换姿势来适应不适。时而呆坐,时而冥想,到了后半夜,他干脆坐起来,看着自己血迹斑斓的衣服,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也无能为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听着自己微弱的呼吸,以及自己的咳嗽声,知道自己还活着,活的如此艰难!面对一切,自己无能为力!
第二天早上医生查房,建议王武多休息,只有身体休息好了,才有利于更快恢复病情。可王武死活不愿意躺着,仿佛某一刻躺下去就永远睡着了,为此还和医生起了争执,而衣服上干咳的血迹已变成暗红色,这一切迹象都让王武不愿意躺下,他感觉只有坐着,和别人说话,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面对医生的苦心询问,王武终于说出了真相。这是家族遗传病,奶奶和母亲都有这种病, 并且已经去世,而哥哥也是尿毒症晚期,发病时间比自己还早,全家上下只有老父亲还算正常。可肆虐的病情,让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所以这也是王武不愿打电话回家的原因。到头来还不是治不好,何必让老父亲浪费一张车票钱呢?王武的话让医生倍感震惊。想不到一个人经了如此苦难,还能有如此孝心,同时也明白了王武的犹豫不决。
也许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与其让自己家里人担心,还不如自己独自承担。另一边老父亲已经买好车票坐上了火车。不管如何他都要见儿子一面。按照预估时间,可能晚上到达,谈话间,王武又开始咳血。巨大的疼痛让他仍不住呻吟,可即便如此,王武还是没有询问老父亲何时到达,相反还执意要办理出院。他怕花钱,怕自己走了,老父亲还欠医院一笔医药费!
最后在医生轮番劝说下,王武才逐渐平静下来,晚上九点三十九分,此时距离王武父亲下火车还有20分钟,偏偏这时王武病情恶化,整个人陷弥留状态,医生竭尽努力想要挽回王武的生命,哪怕拖延一小会也行,可奇迹并不总会发生,随着心律变成一条横向,王武也永远闭上眼睛,离开了这让他无限眷念的人世,再没有痛苦!
时间定格在晚上10点14分,医生没了办法,只能给王武整理了一下仪容,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晚上10点25分,老父亲终于赶到医院,因为晚到几分钟,他永远也见不到那个活奔乱跳的儿子,而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他跟儿子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这一刻,老父亲泪如雨下。虽然在他接到电话那一刻,在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掉泪,这些年,家里人接二连三去世,而他每次都是亲历者,折磨和痛苦已经让眼前这位花甲老人深陷疲惫。整个人没了一丝生气。长叹一口气,老父亲只能接受现实。 儿子活的那么痛苦,走了也算解脱,随着儿子的离开。老父亲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
他没有家了,没有亲人了,只能独自活在这世上,这一刻他捶胸顿足,抱怨老天不公平,为什么让他承受这世间上最大的苦难?悲伤过后,老父亲也下定决心,不能让儿子悄无声息离开人世,哪怕留下丁点痕迹也是好的,所以他想捐献儿子的眼角膜,给别人带来光明的同时,也能让儿子多看看世界。
电话打给红十字会后才明白,这种捐献必须在生前和当事人签署协定,否则就不能进行。仅有的希望破灭,老父亲一脸无奈,他呆坐在王武的病床前,久久不肯离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老父亲终于起身,并缓缓离开了医院。只留下一个孤独落寞的背景,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间最大的悲伤,偏偏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等死神的来临。
老父亲输了,输的一塌糊涂,只能黯然离场,王武同样作为在城市打拼的小人物,背井离乡,却不能衣锦还乡,颠沛流离最终无家可归。这也许是一异乡人最大的遗憾吧!
望着王武父亲在医院走廊最后消失的背影,我泪如雨下,这是我在医院见过的最让人心酸的画面,一个大小伙子,从发病到抢救,到离世,短短几十个小时,身边没有一位亲人给他一句安慰,一点温暖,一个拥抱!临走前,连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老父亲的面都没有见到,他就那样孤独的走了,走的了无声息。
每个人的生活不都是一帆风顺,生活的道路上总有波澜,即使前进的道路满是泥泞,我们也要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我们只有尽力做到最好,才不辜负来这世间走的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