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乡春茶暖人心

家乡春茶暖人心

日子还要继续。这不，鄂东大别山区的春茶再一次在春光中有了勃勃生机。经历了去年的至暗时光，又一次迎来今年的大好时光。

回忆去年的春天，痛在很多人的心上。不忘过去不是放不下过去，而是想汲取在艰难日子里人们的乐观、向上、勤奋和坚强的精神，走好当下的路。

众所周知，去年年初的疫情蔓延荆楚大地，很多人年后无法返岗复工。同千万村子一样的情况，这个村子也是很多人一时无法外出就业，可生活要人民币，没事做当然不行。在家做啥好呢？那时，很多人想到了“摇钱树”，就是那些在田间地头生长，在春风下冒头的新鲜春茶。一片片茶叶，采摘好了，拿去卖钱，也还是可以应急的。

去年的采茶季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以前的这个时候只见一些读书的孩子、妇女和老人采茶。今年可不一样了，你看，小伙子们，当然还有一些中年大叔，他们都在阳光轻抚的茶园里，吹着春风，采摘茶叶。漫山遍野的茶叶，弥漫着清香。采茶的人都认识，也难得聚在一起，因此采茶时也是一派热闹场面。

瞧！一个小姑娘唱完一首歌后，就大声对边上的男子说：“二叔，采茶是个技术活，你平时在外做建筑的事，你还不会采茶。看呀，你采的茶颜色变了不说，还把一些老叶子也搞到一起了。”

小姑娘说完后，那个男子傻傻地笑了笑，不吱声，只是弯下身子请教小姑娘怎么采茶。小姑娘就一五一十教那男子采茶，告诉他要轻轻从叶柄下面拉断，不要用手指去从叶柄中间掐断。还有，只采新长出的嫩茶叶，老茶叶不要去采。小姑娘教得很认真，那个男子也听得很用心。过了一会，小姑娘再去看他篓里的茶时，脸上的笑容比花朵还艳丽，一直在夸赞那男子，那男子也露出香烟熏黄的牙齿，脸上条条皱纹舒展开来，头发在风中凌乱，眼睛是那样有神。他边采茶边对小姑娘一个劲地说：“侄女，谢谢你啊！叔叔会采茶了。”他们的笑声回荡在茶园里。

再瞧这边有个小伙子，他对疫情满是怨言，说若不是疫情，哪能在家采茶啊！早就出去了。可恶的疫情，逼着他不得不暂时在家采茶。茶叶这么便宜，家里的日子咋过啊？一旁的中年妇女，可能是他的母亲吧？嘴巴有些歪斜，头轻微地侧向一边，手不停地在比划什么。

只听她对小伙子说着有些模糊不清的话：“儿，日子……日子就……慢慢过，只要……人好……人好……就……好了。”

小伙子边采茶边笑着说：“我从小就采茶，这个采茶我会呢。疫情影响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去做自己会做的事，还去怨天尤人。”小伙子还时不时地朝他妈妈做个鬼脸，就又继续去采茶。不一会，他就真的采好了一篓的茶。这茶叶在他的篓里清香翠绿，一股芳香萦绕在身旁，这茶叶也犹如绿针一样让人能串起心里的希望。

中午的时间到了，不知哪位孩子大喊一声“快看”，人们才纷纷转过头向他喊的方向望去。原来是村里的李支书来了，他大跨步走过来，脸上有些焦急可不是悲观的神情。他边上还紧跟着一位戴着眼镜，穿着工作服，人很瘦削却身材挺拔的年青人。

村干部的到来，这些采茶的人就一下子拥过来，但也和李支书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这些采茶人有问支书什么时候能出去的，有问支书茶叶价格的，有问支书是否还要预防疫情的。

李支书耐心地听，待到众人没有话后，他喉结动了几下说：“乡亲们，这次疫情让我们一时半会还不能出去。辛苦你们在家采采茶，茶叶价格也是可以的。现在是脱贫攻坚的关键时期，我们克服一下困难。今天，为了你们不用多跑路，我带来了一个在网上推销我们云雾茶的大学生小刘，他说很多网友反馈我们的云雾茶好喝，都纷纷下单了。因此，他为了多卖我们的云雾茶，亲自找到我带他来购买大家的云雾茶再拿到茶厂去精加工。乡亲们，你们不要泄气，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同时，你们记得采茶时不要离得太近，记得人多时戴好村里前不久发的口罩啊！”说完后，那位向侄女学习采茶的男子连声说好，并带头鼓掌。

接下来，李支书戴好口罩后来到茶园边的大树下，采茶人也戴好口罩有序排队，年青人拿着秤称每个人的茶叶。

轮到那位向侄女学采茶的大叔时，年青人说：“茶叶还不够好，这个能要吗？”大叔急了，说自己已经采得很好了。李支书闻了闻茶，拍了拍大叔的肩膀，说：“人家不是常年采茶，采到这样不容易了。生活不容易，我要了。”

于是，李支书把他采的一斤半的新鲜茶放到一边，数给他60元。大叔拿好了钱，快乐得像个孩子，嘴里哼着小曲就离开了。

轮到那位被母亲劝说后端正心态采茶的小伙子了。他的茶叶采得很好，就连一旁的几位妇女也是赞叹不已。

李支书就对大家敞开嗓门说：“小伙子一家条件不是很好，还没有脱贫，他采的茶也不错，我看他的茶叶给贵点，45元一斤，大家同意吗？”

“没问题，他家不容易。贵就贵点。”乡亲们异口同声地说。这让那位小伙子心里很温暖，他说了几声“谢谢”后，就拿着一上午采茶得到的70元，同母亲一起往回走。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些乡亲们的茶叶收完了，钱也都给了。人都走后，李支书和那个年青人取下口罩，擦了下脸上的汗水，心里很是欣慰。  他们一眼望去，那“源自森呼吸”的云雾茶园，青翠得如荡漾着的绿色海洋，真美！

如今，疫情早就得到了控制，那些去年春天在家采茶的人，今年的这个春天很多在外打拼。去年在家采茶的那段日子，应该让他们难忘：茶叶带给他们的不仅是对生命的感悟，还有通过采茶带来收入维持了那一段日子的日常开支。

家乡的茶是有希望的茶。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江亮，湖北黄冈人，师范院校毕业。目前在广东东莞做语文老师。爱好诗词和散文写作，从2009年至今共创作诗词近3500首，2020年开始散文创作。腹有诗书气自华，有幸生在大中华。我的作品虽然有发表的，但更多的作品是当作人生成长地见证。文学路漫漫，我想通过文学广交天下朋友，努力做好自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文学让我们的生活充实。文学路上，期待你我一起携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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