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离开中国，去越南？
作者 | 刚下过雨
编辑 | 巴布先生
美国政客一直喊着制造业回流美国，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实际上，只能挣辛苦钱的制造业，这么多年过去，从奥巴马时期到特朗普，一直没有能够回流美国。科技公司巨头被邀请进白宫跟总统聚餐，当问起苹果的CEO库克的时候，他都一直摇头拒绝将苹果制造生产线搬回美国。
依靠高科技和金融霸占着全球垄断地位的美国，是不会再挣制造业的辛苦钱的，诚如此前的苹果Mac电脑，在本土生产的一颗螺丝钉产能严重不足，只能最终依赖从中国进口。因为美国工厂一天只能生产1000颗那种特殊的螺丝钉，而中国眨眼功夫就可以造出用不完的数量，而且质量上乘。
制造工厂不是简单把所有东西打包，搬去世界的另一头那么简单：这其中还有很多隐形的成本。这也是为什么特斯拉的工厂会移师中国的原因，为什么不去其它人工更低的国家呢？例如越南。我们知道，越南工人的工资成本相当于中国人力成本的三分之一，有些地方甚至的四分之一，但是越南熟练工人的水平以及数量，还不到中国工人的十分之一。
最近，苹果公司在越南发布多个职位招聘信息，关于苹果是否会离开中国去越南的话题，又被越南媒体炒得火热。去年7月至8月，苹果的供应商检查部门在考察立讯精密位于越南北江的工厂之后，作出暂缓设厂生产iPhone的决定，尽管这条新闻对越南制造业水平及其完整性打击不小，但是现在苹果继续在河内和胡志明市招兵买马之际，越南媒体各种关于苹果再塑越南制造业神话的故事又开始见诸报端。
那么，苹果是否会离开中国去越南？且跟随笔者的笔端，去看个究竟。
苹果继续
在越南招工
▲苹果官网的越南招工页面
这些天来，苹果在其主页上发布了许多在越南招工的招聘信息，其中主要是招聘技术和供应链的人才。苹果在越南的招聘信息再次引起了越南媒体和舆论的极大关注。
根据苹果招聘的信息，发现这次招聘24个职位，主要负责机械质量管理、相机研发，相机模块设计、技术检验、原材料供应管理等。这次苹果招聘的员工将只在河内和胡志明市这两个大城市工作。
真的要离开中国
去越南吗？
苹果在越南招工其目的是什么？事实上，对于像苹果这样的科技巨头而言，经营、生产、招聘、运营等的所有环节都非常复杂和高度保密。
苹果这样的巨头，自然是知道鸡蛋不宜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有的供应链都在中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加上，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苹果的终端设备制造生产线，在疫情前后计划转出中国，逐步在印度和越南布局。
例如，苹果的供应商之一的歌尔声学在越南生产无线耳机，立讯精密和富士康等在越南制造平板iPad、无线耳机和其它产品。富士康除了在北江北宁布局，去年也去清化省考察，计划花巨资再造一个越南富士康基地。
▲富士康在北江的工厂生产iPad和MacBook
不过，问题就在于印度和越南等地的制造水平，还达不到苹果顶尖的工业设计要求，即便是苹果早就已经帮助代工厂将许多工厂和生产线从中国转移到越南和印度，避免过度依赖中国的供应链，最大限度地减少中美贸易战带来的冲击。
苹果的代工厂也希望从中国大陆走出去，降低生产成本，花费了数十亿美元在中国以外的地方建立基地和扩大生产，但截至目前，代表苹果最高制造水平的iPhone——的生产制造，仍然不得不依赖富士康的中国工厂。
专家表示，为了备货iPhone13系列，富士康郑州公司招聘大量员工生产iPhone，上海和硕联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也同样大量招聘工人，有时一天就招工数千名，招聘的工人主要是上夜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加班加点生产苹果的下一代iPhone手机。新招工的工人平均工资超过1万元人民币。
据CNBC报道，保银资本（Pinpoint Asset Management）首席经济学家张智威认为，随着新冠疫情在印度和越南等亚洲部分地区的反扑态势，制造业可能会重返中国。此前，部分企业开始在越南和印度等亚洲国家投资建厂，但随着印度和越南新冠肺炎病例激增，供应链可能会重新回流至中国。其中，包括苹果公司。
除了新冠疫情影响其他国家的苹果代工厂之外，另一个主要原因是，中国以外的其他国家的苹果生产线的电子原材料、零部件等的运输成本飞涨。因为这些国家的工业体系不完整，无法自成体系地生产苹果的设备，往往还是需要从中国进口原材料或半成品，使得离开中国这件事，貌似离开实际本质上离不开中国的供应链。
中国市场强大而完整的供应链体系，是让苹果及其合作伙伴对离开中国依旧犹豫不决，不能朝夕之间愤而出走的原因。专家称，越南或印度等新兴市场虽然具有廉价、稳定的劳动力优势，但还有许多因素尚未满足苹果的供应链要求，例如严重依赖外国供应原材料，整个行业的供应链不强大、不丰富，工人素质不高等。
苹果在越南招聘多个职位
是想干什么？
就越南来说，苹果曾多次发布招聘工程师、销售经理等职位的信息，这些招聘表明苹果仍然保持在越南扩大生产经营的计划。
据许多专家称，虽然苹果想在越南扩张业务，但还没有迹象表明，苹果将把生产线转移到越南，将越南视作一个全新的生产基地，去替代或弥补中国和其他市场的不足。甚至，苹果还没有考虑像在新加坡、泰国等东南亚国家一样对待越南，例如该公司还没有考虑在越南市场开设苹果商店。
但最近，越南许多专家和主要经销商都表示，苹果正在考虑更加重视在越南的业务。例如，把越南作为协调货源供应采购基地，与越南经销商会面商讨经营方案，以最快的速度为客户提供产品等。
对于这次招聘人员，许多人认为，苹果的招聘是为了扩大和提升其与合作伙伴在越南的生产活动。
越南科技领域的人士也表示，随着更多的苹果代工厂搬去越南，苹果的产品线将更多布置在这里。
当然，现阶段而言，苹果在越南招揽人才，短期的目标肯定是协调越南代工厂和中国零部件供应商之间的供货问题。因为受疫情影响，此前三星代工厂及越南部分汽车厂就因为疫情导致供应链断裂而不能按期交付三星电子产品。苹果可不想重蹈三星的覆辙，尤其是越南的第四波疫情依旧看不到出头之日的情况下。
越南人能否完全满足
苹果的招聘需求？
在谈到关于苹果在越南招聘高级人才的问题，越南前劳动荣军社会部就业局副局长黎光中认为，这首先表明类似苹果这样的外国投资者对越南市场的兴趣越来越大。
他评价称，像苹果这样的跨国巨头，其对于高技术高水平人才的需求，是越南招商引资当中迫切需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如果不能满足跨国企业的招工需求，那么政府倡导的铺红地毯迎接外资企业，所谓筑巢引凤等都将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立讯精密越南工厂
事实上，苹果招聘的员工是必须在软件、电子等领域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在越南，一般的代工企业可以招到这样的越南工人，但是要想找到数量庞大的务工人员，难度仍然是非常之大。
即便是河内或者胡志明市，劳动力市场仅能满足部分外企的用工需求，长期来看，越南还必须尽快强化培训已经具有基本知识技能的工人，目标是把他们培养成为高水平的专业技能人才，以满足外资企业对于高技术复合型人才求贤如渴的需求。
当然，苹果加重对越南市场的投资，越南市场和越南劳工会给予了一定的优先权，但这种情况也不是免费的午餐，要想在诸多工作岗位当中拔得头筹，越南的劳工只怕还得撞更多次的南墙才能符合条件。
今年4月以来，印度的新冠疫情依旧没有缓和迹象，难以控制。越南4月底以来的第四波疫情也是每天刷新单日新增病例的纪录，下半年的经济恢复势头不保。所以，短时间内，苹果以及类似的跨国企业要离开中国是非常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