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我不想疯

一个农场主与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住在属于自己的农场里。靠种玉米为生。

有一天,他表弟把一辆奔驰开进了他的农庄。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围过来参观。表弟神气活现地站在汽车旁边,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一只手搭在闪闪发光的车顶上。“哇,这东西!比我的拖拉机贵一倍吧?”他看着表弟的车赞叹道。表弟往谷仓那边看了看。大声说:“一倍?至少要贵3、4倍!”听了表弟的话,他倒吸一口冷气说:“早知道我也买汽车了!我当初不应该把所有钱都投到玉米上来。唉!”“你真应该开始发展点养殖业了!”表弟说,“尤其是现在又有现代技术,可以让小牛长得又漂亮又肥,肉又多,都是些你想都想不到的办法!”“你觉得养牛有钱可赚吗?”他问。“很多,”表弟说,“尤其是如果你不反对使用某些添加剂的话。”“化学产品?”他不高兴地问。“对,化学产品!一切含有化学成分的东西!我跟你说啊,那些牛眼看着就长起来了,就跟吹气球似的!你甚至还没来得及认清楚它们……”

“你有点夸张了吧?”“夸张?如果你见过我养的第一头吃添加剂的牛,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喂它吃完的第二天,我看见它时,还自己琢磨‘这个大东西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好吧,好吧,可……那是禁止的!你知道你冒了多大风险吗?”表弟站起来,看看谷仓里的拖拉机,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奔驰,然后对他说:“你自己拿主意吧,我的表哥,如果你对你那辆车还满意的话……”他想了想,对表弟说:“确实很吸引人,你跟我说说……”

表弟走了。他对自己的儿子说:“好像有个非常棒的东西,只要一点点化学产品,牛就会很快长起来,然后,嘿,一下子,我们就可以有一辆奔驰了!”他手里挥舞着一个小瓶子,不用说,那一定是化学产品。

儿子嘟囔着说:“可我们没有牛啊……”“是啊,是啊,我知道,这个有点复杂,但是无论如何,这个东西可是够贵的,我也不想一下子就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我要先实验一下。如果这东西可以让一头牛吹气似的长起来,那么它就可以让任何动物都很快长大……”

他把院子里的动物看了一遍,正好看到一只母鸡过来,顿时锁定了目标,就是它了。“反正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它就会下个蛋罢了!每星期只下两个蛋,还不够买谷子给它吃呢!”“你确信那些东西用在母鸡身上也会有效吗?”儿子有点儿担心。“牛比鸡大50倍,如果这东西对牛有效,那么用在鸡身上效果应该要好50倍。今晚,我们就喂这只母鸡吃一些膨胀剂!”他的女儿是一个环保主义者,这让他很烦恼。为了避免争执,他才决定晚上偷偷喂母鸡。

晚上,他等女儿睡着后,去鸡窝里抓住那只母鸡,夹在胳膊底下,掰开嘴,把化学产品灌了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农庄里的人就被他妻子的尖叫声给吵醒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穿着睡衣拿着上了膛的枪就跑了出来。妻子在外面哭,边哭边叫:“我的小鸡!我活蹦乱跳的小鸡呀!”他看到那些小鸡,有开膛破肚的,有被咬断喉咙的,有被直接杀死的……小鸡们被杀死的样子各不相同,什么姿势的都有。他看着那些可怜的小鸡们,大喊道:“如果让我找到这个坏蛋,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一整天,他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把所有动物和人挨个怀疑了一遍。他们很奇怪,发生了这样的惨案,家里的三条狗怎么都没叫呢?

三条狗全体出动。很快,他们就发现邻居家的猫被开膛破肚挂在了篱笆上。“这是邻居家的猫,真是太残忍了!你觉得这个凶手跟杀死小鸡的是同一个吗?”儿子问他。“有可能,”他嘟囔着说,“这些不是普通的犯罪,这么血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儿。去跟邻居说一声,我们的小鸡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可是,如果他们问我是谁干的,我怎么回答呢?”“告诉他们,农场里有一个杀手!”他狂怒着对儿子说。

晚上,他和儿子外加3条狗全都出动了。彻夜巡逻。两个人外加3条狗,白白巡逻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现。儿子累得筋疲力尽,要回去睡觉。大家都很奇怪,太阳正冉冉升起,家里的公鸡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打鸣。正在这时,那只喂了膨大剂的母鸡从屋顶掉了下来。他说:“希望不是化学产品让它变成这样疯疯癫癫的。”说着他抓住母鸡的翅膀,把母鸡送去了鸡窝。

突然,他在鸡窝旁站住了。他说了两句:“我的……我的公鸡……”就晕了过去。公鸡依然站在自己晚上栖息的鸡窝横梁上,而它的头已经离开了身体。儿子疯狂地在稻草里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清醒之后打了无数电话,不一会儿,附近所有农场的主人们都开车过来了,在院子里停了一圈。人和狗持续搜索了好几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发现。离农场还很远,他就听到了妻子的尖叫声。妻子踉跄地跑着,惊魂未定,端着锅的手抖个不停。突然手一松,锅掉在地上。汤洒了一地。在那一滩汤里,大家看到了那个一直没找到的公鸡头。

晚上,大家都去睡了,他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腿上盖着一条毯子,把枪放在膝盖上。很快睡着了。就在3条狗也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邻居家的猫像要死似的尖叫起来。门打开后,他发现邻居的猫倒在他的脚下,奄奄一息。

经过几个白天黑夜的熬,他已经挺不住了,晚上他让儿子给母鸡喂膨大剂,自己回去睡了。家里的狗发现那只母鸡不停发抖,拼命摇着头上的鸡冠,因为它的鸡冠在不停变大!母鸡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歪歪斜斜跑了起来。狗跑过去想帮它,它颤巍巍地让狗别靠近它。突然,母鸡飞到了柴垛顶上。身体变得特别庞大,像个怪物一样。身体不停痉挛,同时还在不断长大。脖子越来越长。原来家里连日来的惨案都是这只吃了膨大剂的母鸡干的。如果不是狗亲眼看到母鸡去攻击家里的猫,它说什么都不信。

第二天,大家在拖拉机下面发现了那只跑掉的母鸡,它全身发抖,小小的,缩成一团。母鸡对狗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我的错,是化学产品,我控制不了自己。”

家里的鸡鸭鹅狗都聚在一起,因为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在家里每一位动物身上。大家联合起来,跑进主人的屋里,把那瓶化学产品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又种植玉米去了,甚至都不敢再往地里施化肥。秋天,表弟来了,骑一辆轻便摩托来的。表弟告诉他,有人吃了他的牛肉后就开始生病,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然后,他失去了一切——农场、牛和奔驰。

这个故事源自法国作家的一本书《农场疑案》。

看这本书的时候,水滴想了很多。那只可怜的母鸡疯了,它不想疯,但它还是疯了,这一切都是主人造成的。主人为什么要把它逼疯,因为想拥有一辆奔驰。很多不幸的事情发生都是欲望在作祟。当大家都对物质无休止的渴望拥有时,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或者动物被逼疯。物质的拥有给我们带来的幸福感是那么短暂,为了这短暂的幸福感,我们付出的代价太惨痛了。

希望我们都拥有宁静淡泊的心灵,远离物欲诱惑,不要把更多人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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