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张小亚】一把降龙木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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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降龙木壶的故事
文/张小亚
生命之美，无处不在。不知在什么时候，我开始关注起降龙木。
自小就非常喜欢那些实木制做的家具或由树根加工而成的手工艺品。作为观赏品，不曾拥有一件心仪的木制物品，甚是遗憾。祖祖辈辈生活在关中大平原，家乡的树木种类非常有限，鲜有奇花异草。偶有树根制作的工艺品出售，也全是机器打磨，千篇一律，几乎都是一个模样，并不入我的法眼。加之囊中羞涩，只能在一旁驻足观望一番，一饱眼福罢了。冥冥之中，心中总有一种渴望，一种期盼，历久弥新。
也许是老天垂怜我，也许是老天眷顾我。芸芸众生，茫茫人海，千回百转，鬼使神差。不曾擦肩而过，不曾转身回眸，不经意间，我认识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刘。
小刘是我的文友。他非常喜爱降龙木。在他的朋友圈里，我第一次看到了降龙木根艺，第一次知道了世界上还有如此漂亮的木头，第一次懂得了认识一个异乡的朋友，就等于认识并看到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各色各样的降龙木壶纹花飞扬，姿态万千，撩人心魄，美不胜收。有的轻灵精巧，有的拙朴苍劲，有的瑰丽雄奇，有的玉树临风。古拙原生态的降龙木，以它独特而美妙的纹花之美，深深地吸引了我，令我浮想联翩，遐思无限。
我不可遏制地爱上了降龙木，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了降龙木。
若能拥有一把神龙木做的壶，每天闲暇之时抱她入怀，抚摸着她，端详着她，亲吻着她，那是何等惬意快乐、赏心悦目之事！那一刻，我甚至感到，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拥有一件心仪的物品：一把祥龙木做的壶！
看来，要想买到真正的降龙木壶，只有麻烦小刘代购了。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一口应承下来，让我甚至有点措手不及，惊慌失措。连我自己都没有做好准备，该买哪个价位的降龙木壶。
事情很快有了着落。他帮我物色了一把壶，并把图片通过微信发了过来。此后我就念念不忘，希望早点看到她。
现代社会物流速度之高令人讶异。三天之后，这把壶就从千里之外的甘肃天水通过快递到达我的手中。
在接到壶的那一刻，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包装，迫不急待地抱她入怀。这可爱的降龙木，这漂亮的降龙木，这拙朴的降龙木，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喜爱，怎么看怎么舒畅，简直让我看不够，摸不够，爱不够，实在不忍放手。这个可爱的小东西，看起来憨憨的，笨笨的，傻傻的，怎么这么有看头？简直把我的心都给融化了。心中甚至有点迷惑不解，又有几分迷茫！这把壶从正面看起来很像一个大象，它有两只肥大的耳朵，一个长长的鼻子，那两只眼睛看起来分明是迷茫的，没有一点光泽。这分明就是一个憨憨，为什么这么惹人喜爱？虽然在某些人的眼里，它只是一个烂根根，微不足道。对我来说，她就是一个宝贝，一个活宝。因为它是有生命的，也是生命留下的痕迹。
有了这把壶，我的心中就有了寄托，有了牵挂。每天下班后，我就着急地往家赶，只为了早点看上她一眼。这可爱的小东西，它总是能触动我心目中最柔软的部分，几乎把我的心都给融化了。白天是没有时间玩弄她的。每天下午下班回家以后，简单地吃一点晚饭，以最快的速度洗洗涮涮，收拾厨房。之后回到卧室，坐在书桌前，抱起我心爱的宝贝。那一刻我心中柔情似水，思绪万千。像初春柔软缠绵的柳枝，在春风中荡漾着无限的温柔；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披着皎洁的月光，娇羞地等待着爱人温暖的怀抱。我心爱的宝贝，此刻你就在我的怀中，我不知用什么来表达我对你深深的爱恋？只能把你紧紧地搂在怀中；只能低下头，把脸紧紧地贴在你的背上，感受你诱人的芬芳，任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上帝啊！如果时光能静止在这一刻，如果时光能定格在这一刻，如果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么，我情愿紧紧地抱着你，平静地走向死亡。
我心爱的宝贝，我惊讶于你这种神奇的美丽了。你的美鬼斧神工，自然天成，鲜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这种独特的纹理之美,蛊惑人心，如魔法般牵引着人们的想象，令我魂牵梦萦，心驰神荡，引领我去探寻，去把玩，去品赏。
细观此壶，壶身周边纹花飞扬，曲折回旋，变化无端，绮丽多姿。纹理表面凹凸起伏，沟壑纵横，似飞流直下，似龙盘虎踞。壶面上部有一大片留白，疏朗空阔，灵动优美，与纹花的美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把壶给了我太多的灵感，给了我太多的愉悦，给了我太多深刻的体验，我深深地感激她。然而，由于自身性格的原因，过分认真执著沉迷，天生就是一根筋。自从拥有了这把心爱的降龙木壶，我便每日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做事难以集中精力，灵魂仿佛已经离开躯壳，寄托在这把壶里了。
五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那天心情格外好。今年由于新冠病毒肺炎疫情的影响，我们卫生部门几乎没有节假日。疫情还没结束，脱贫又到了攻坚阶段，全县规定不过星期天。那天难得的过礼拜，心中就开始痒痒，又想做点好吃的。韭菜包子妈妈已经吃腻，就用木耳和地软做馅包点包子，好吃又有营养。
说干就干。中午十二点开始和面配料。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干活总是走神，人在厨房，心却在卧室里那把壶上。煮好豆腐粉条，正欲切菜，忽然想起周先生收藏的那十一把降龙木壶。在我看来，他的那些宝贝和我的那把壶属于同一种美，小刘用“拙朴苍劲”四个词来形容，最为恰当贴切。降龙木的纹花有很多种，一个和一个都不一样，每个都有自己独持的美。那么周先生收藏的这十一把壶，各有什么特色呢？想到这里，便放下手中的刀，转身返回卧室，拿出手机，打开小刘的朋友圈往前翻。他写了一篇文章《壶兮壶兮降龙木》，里面辑录了很多降龙木制作的壶。这篇文章我读过很多次，再一次打开阅读还是欣喜不已。正在沉思，忽然间抬起头无意中看到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已不早，该做饭了。放下手机匆匆赶回厨房，拿起刀对着菜飞快地切下去，心里却还在想着那十一把降龙木壶，个个美仑美奂，风姿绰约，心中不禁美滋滋的，心潮澎湃，思如泉涌，意醉神迷。乐极必反。正在沉思间，左手食指一阵剧痛传来，拿着刀的右手僵住了。低头一看，左手食指被削掉了一小片指甲，连带着一小片肉也被切了下来，鲜血直冒。赶忙找了一点白布包扎止血，继续切菜。
这次手指被切，纯属意外，并不影响我对于这把壶的感情。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心爱的宝贝擦抹橄榄油之后，很快上色包浆变红，带点古铜色，看起来更加漂亮迷人，更加韵味十足。我也更加喜爱她，留恋她，痴迷她！就让她陪伴我、跟随我度过余生吧！
作者简介
张小亚，六九年生，大荔人。自幼喜爱文字，最喜旅游与读书。闲暇之时舞文弄墨，写写随笔，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偶尔拉拉二胡，自娱自乐，惬意生活。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邢根民
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投稿邮箱：879101005@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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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原创高地，温馨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