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芳:梦高考

梦高考

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上高中,没有参加过高考。因为没有经历高考,所以对它的倍感渴望,这种渴望日思夜想,终究成为我一生的梦。

中国古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常常在梦见自己在考试,常常会因为不会答题而惊醒,醒来后已是大汗淋漓,从被窝里坐起来,仍旧还能感到梦中的惊慌,定神,透过黑暗,看着窗外微微的亮度,想着自己的求学路,内心一下子就暗流涌动了。

说起我的求学路,我在心里要感谢当年的那场“扫盲政策”,正因为它恰到好处的出现,才改变了我的命运,才让我有了坐在这儿书写的能力。我出生在陕南秦岭深处的商洛,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祖上也没有文人墨客,谈不上书香门第,也不是耕读人家,世世代代都是文盲,到了我们这一代,好在我父母有超前意识,他们一生养育了我们兄妹六人,我的三个哥哥都是高中毕业,是村里的文化人,在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里,在贫穷的日子,父母供三个儿子上高中,已经压力山大了,在没有恢复高考之前,哥哥们真的成了村里人眼里的“百无一用是书生。”没有高考,就斩断了“鲤鱼跳龙门”的唯一途径,回到农村务农的哥哥们,在人们眼里一文不值,种庄稼都是“花拳绣腿”,父亲看着发愁,母亲看着叹息,从而也减轻了对后面三个孩子的教育,姐姐和我是女孩子,更得不到重视的教育了。

后来大哥当兵,考了军校;二哥白天在学校教孩子读书写字,晚上教夜校的大人们读书写字,我的父母也是在村里的夜校里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三哥学习刻苦,家里到处都贴着三哥的奖状。父亲看着三个儿子,学业有成,似乎有看到希望,但是家里的条件不好,上学也只能择优,姐姐从小身体弱,人长得漂亮又乖巧、聪明伶俐很讨父母的喜欢,父母为了给姐姐生一下妹妹,才生下四哥和我,好在我是女儿身,还没有受送人的恐吓,四哥从懂事起,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父母将他送人。姐姐身体弱,得上学,四哥是男孩子,更要上学,唯有我可以不用上学,到八九岁还没有上学,在家放牛、给猪寻草、喂鸡喂鸭,好不容易上学了,小学三年级又辍学回家放羊,用母亲的话说,女孩子认识男女二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我也不爱上学,回家当我的放牛娃挺好,我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就在放羊的过程中养成了。

放了一年牛羊之后,扫盲政策像一股春风,将我和村里没有上学的孩子,“扫”进了教室,我们也成为祖国的花朵。到了四年级,我因摔断胳膊,休学一年,这一年也是在放牛中度过的。

改革开放,让父母看到希望,土地包产到户之后,在吃饱肚子后,家里还有余粮,父亲看着家里的日子不再恓惶,就对母亲说:“让芳儿好好上学,她能上到什么程度,我们就供到什么程度。”就这样我上到五年级,父亲却去世了,母亲遵守父亲的遗愿,不管日子多么艰苦,坚持让我上学,可是我不争气,上初中时,每个星期天背着苞谷面饼子和一罐头瓶子酸菜就去学校,到了学校并没有好好学习,而是沉迷在琼瑶的小说里,那时没有电灯,用墨水瓶做出的煤油灯,我却通宵达旦地读琼瑶的小说,母亲看我用煤油费,还是我我挑灯夜读呢!再困难都要给我赞下煤油钱,我却不懂事,也没有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求学路,我是中琼瑶毒最深的,而且是一毒恨终生呀!那时我就严重的偏科,怀揣着一颗文学的种子,把什么事情都想的美好,整日沉睡在琼瑶式的浪漫情怀,情窦初开的我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忘记了自己的学业,忘记了母亲供我上学的艰辛。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自己那时就是个大混蛋,混蛋到了不不务正业的程度,没有考上高中,断送了自己的美好前途,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现在真是后悔莫及,但心中的那颗文学的种子,却日夜膨胀,让我坐立不安……

没有上高中,我的语文基础知识薄弱,写作非常吃力,就有了“书到用时方恨少”恨意,而且将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再恨,遗失的光阴,永远找不回来,只能恶补,让自己看起来满腹经纶的样子,其实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半斤八两,久而久之,心中就集满了对高中、对大学的渴望,也就有了隔三差五做考试的梦。

用心甘情愿的态度,过随遇而安的生活

 承接各种软文、硬文,影视剧本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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