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5月2日|日常

5月第二天。
早上醒来,看到朋友圈沈某和胡微博截屏。
复旦大学沈某是这些年新贵。多年前在复旦一次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后来见他在微博上的言论越发不堪。去年沈某跟着留言点赞烟台那脏货恶毒骂我的话,我公开放言我会去复旦找他,朋友把我的话截屏给他,他删了,但大概不是怕我找他,而是给了我朋友也是他熟人的面子。复旦一位他的师长,在别人将我的态度转发这位师长时,这位师长说不认识我,跟沈不熟,但若我到上海,他愿意请我喝酒。后来我们私下交流,这位师长为沈逸的言行感到羞耻。
眼见一个青年最后变得如此投机肮脏和不堪,还恶毒,连胡这种都成了前浪,受不了尿味了。这也是时代潮流。当然,胡也非变好,而是阴坏,假仁假义,实则是更坏。所谓真小人与伪君子之争。
读到复旦大学邓建国教授的观点,我觉得也是我的心声:
“我们始终没弄明白的是:我们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不是因为别的国家对我们如何,也不是因为做一个这样的国家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利益,而是因为这样的国家本身值得我们去做。
子曰:'为仁由己,非由人也’。尽管'为恶’以及'以恶报恶’的诱惑极其巨大,但我们仍要凭着'因善求善’的认识去做正直良善的个人、做为人师表传到解惑的大学教授、做一个全球社区的令他国尊敬的大国和做一个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伟大民族。”
这么些年,我跟一些政治立场不尽相同甚至相左的人还能一起喝酒,聊天,激烈争论,甚至成为好朋友,无非就是存着良知底线。
今天外面阳光灿烂,不过早上稍凉。下楼步行四十余分钟,构思“老不着调”,买煎饼果子一个,8大毛。
五月第二天,又一个良好的开始。
跟太座讨论姑娘的食谱。提醒X跑步打卡,她今天早上没打,她说没想明白,后来又说想明白了,一会儿补上。
早上在美国的立英还给我转了一个减肥餐,说是我的粉丝看我要减肥,让她转给我的。
昨晚一个年轻朋友转达她老师对我们这些人那天讨论的评价,说无非是失败者的怨恨。
也确实是,不过不是她老师眼中世俗意义的失败。袁宝华先生去世时,我曾在一篇追忆文章中谈到了“失败者”——1985年9月,人民大学新任校长袁宝华在我们这一届学生的开学典礼上期许说我们成为共和国未来的建设者,而当现实与共和信念背道而驰的时候,我这样的人确实是失败者,但我依然坚持自己的共和理念。袁宝华,永远的校长|逝者
就左派而言,它本就起源于社会低级阶层权利意识的觉醒和崛起,没有权利意识,就没有左派,没有左派,就没有今天普通人作为人的大部分法赋权利。自由主义是左派的主流。没有自由主义的信念,当然就没有左派。这是我这样一个不着调没有专业学养的业余闲汉的理解。
头条和微博经常有些好事之徒,跑来指责我朱门酒肉,总晒吃喝,不务正业。一来,吃喝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能力。二来,不晒吃喝,很多也发不出来啊。流水账都删。比如今天前面说的关于失败者的一段话,头条通过了还删了。
这些习惯指点指挥别人生活的人(恐怕他们的生活未必有多美好吧?),不胜其扰。不过,倒是催生我一个想法,就是今天早上走路时开始构思的思路,“老不着调”,我原想用“老不正经”的,不过后者更易被误解在男女关系上,而这点我恰恰蛮正经,所以,老不着调好,经常不着调不靠谱,老了还不着调没正形。倒正是我如今生活的写照。哈哈。
整理公号流水账。接着琢磨的两篇文章的思路记了下来。一篇准备重新写篇冬日故乡的青菜。一篇题为老不着调朱学东,是通往北京的道路一文的反面补遗。控制住了酒局,就有时间写文章了。
在头条和微博发了篇旧作,《蒜苗炒蚕豆,美食名家都没口福》蒜苗炒蚕豆,美食名家都没口福|饭醉党。昨天建卓大哥炫耀故乡本地新下的蚕豆,我看了口舌生津。常州无锡诸地的嫩蚕豆炒蒜苗,这个季节,是真正的江南时鲜啊,稍纵即逝,袁枚李渔梁实秋唐鲁孙汪曾祺等估计都没吃过。远在北方的我,只能读旧文而兴叹。
读转《昨天,很多人的五一假期,结束在了北京西站》,这是对昨日北京西站的一篇记录。真是无法理解。
写小楷日课。最近颇是找不到北的感觉,写得自己很不满意。
接着录黄仲则《满江红·赠王桐巢》,时仲则在王太岳幕中:
“何物书生,曾跃马、炎天雪窖。
认家世、过江棨戟,文章忠孝。
蕉鹿几番惊往事,关山若个常年少。
更飘零、一梦落青楼,从头觉。
湘月落,青猿笑,楚天阔,哀鸿叫。
把离骚痛读,千秋同调。
好赋十年留恨别,雄心独夜归屠钓。
订他时、书卷换渔簑,吴淞棹。”
钢笔抄了冯至的《十四行诗之9》,当年大个入狱,三畏找我写篇文章,我曾引用过这首诗:
“你长年在生死的的中间生长,
一旦你回到这堕落的城中,
听着这市上的愚蠢的歌唱,
你会象是一个古代的英雄
在千百年后他忽然回来,
从些变质的堕落的子孙
寻不出一些盛年的姿态,
他会出乎意外,感到眩昏。
你在战场上,像不朽的英雄
在另一个世界永向苍穹,
归终成为一只断线的纸鸢:
但是这个命运你不要埋怨,
你超越了他们,他们已不能
维系住你的向上,你的旷远。”
忙完,开水煮了快菜,一点多,终于吃完午饭了。
快菜,买的特价的,快蔫了,9毛8分,洗净水焯,蘸以醋酱油麻油生蒜末腊八蒜和半块湖南腐乳做的料,味道还不错。
快菜是什么菜?我这个老农伯伯挠头了,从前种菜没听说过。看着像小青菜的北方杂交变种,味道也像,有人说是小白菜,据说苏北多……
中午眯了20分钟。
下午去姑娘处,路上读书,张鸣的《袍哥》。还没到,太座说姑娘已到家,跟姑娘联系了一下,先去超市买东西。买鸡蛋苹果梨葱若干,计三十多块。
收拾完厨房,读了会书。
收拾厨房时跟姑娘讨论,晚上要不请她去吃小海鲜。姑娘想吃蛏子,太座告诉我,她前两天说吃蘑菇都吃出蛏子味了。可怜的孩子。谁让她不愿跟我出门吃饭呢。正好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小海鲜,今天她答应出去吃饭,请她尝了尝。
点了白菜海蜇丝,粉丝扇贝,葱姜蛏子,韭菜海肠,开业酬宾,打折后176元。一家三口的晚餐。
一般人估计猜不到这四道菜最贵的是哪道。我是结账时才知道的。社交媒体上的朋友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认为海肠最贵。也是。但为什么不是韭菜呢?分明韭菜为主,海肠只是点缀而已。毕竟,韭菜才是中医们公认的时代壮阳菜......
我还在边上的烤鸭店买了个鸭架子,10元,本意给她们炖白菜,太座不要,只好自己拎回家。回家路上继续读书。
新闻说,北京西站运行秩序已恢复,对影响出行的旅客深表歉意。嗯,我们做得很好了。通常是这样的。
到家附近,先去药店买了点药,三十多元,接着去买了19元的鹌鹑蛋,明天带给姑娘。
新闻说,5月1日,网传西安一出租车驾驶员车内猝死,车上被贴罚单。据知情者称,该驾驶员38岁,疑似早餐后身体不适停靠路边休息后于车内猝死。知情者表示,对于民警贴条时未劝司机驶离,未查看具体情况的行为表示不解。
眼睛里只有罚款。
丁俊杰老师发了一条卢梭的语录:
“要记住,人之所以走入迷途,并不是由于他的无知,而是由于他自以为知。”
老葵说,自以为知就是最大的无知。
“我并不期待在小酒馆遇见中国的赫拉巴尔,我也并不期待在小酒馆里写下如赫拉巴尔笔下那些永世流传的篇章,但是,我就是喜欢路边小酒馆。无论群聚还是独酌。
嗯,我爱路边小酒馆,我喜欢小酒馆里的众生相,也爱在此喝酒听故事吹牛皮。
我随手记录下那些我喜欢的小酒馆的味道,和人生。”
晚上翻从前文章,把自己为即将由工人出版社出版的插图本《人民的饮食》四篇序重读了一遍,对,没错,是四篇序,前引文字是最后一篇序《我爱路边小馆子》的结尾文字。
读过这四篇,一来颇自得,二来也意外,当时怎么写出来的?搁现在似乎写不出来了,但文字中满满的朱胖子的味道。我爱路边小馆子,那里是烟火气,人气,是生活……
董虹说,《人民的饮食》,五月就能出版了。期待。
开始写《江南的青菜》,这是应高嵩之约写的,也是早上构思了的。到午夜十二点前,写了近3000字,初稿完成,稍焖焖,过两天修订交稿。
写文章期间,S兄告诉我,他亲戚取保候审了,向李总表达了感谢。
傍晚时煮酒读书群里讨论学历史有什么用,我把奥威尔的小说《牧师的女儿》里的一段话发了煮酒读书群,奥威尔在小说中,借牧师的女儿将学历史的意义朴素地表达了出来。这是历朝历代掌握历史的编撰权和历史教育的解释权的根本。此前我曾经在流水账中有过记录,也跟姑娘谈过,这次,我愿意再次辑录于此:
“历史是最难教的科目。多萝西直到现在才意识到那些孩子来自穷苦家庭,对历史根本没有什么概念。每一个上层社会的人,无论多么没见识,都对历史有一定的认识。他可以想象出古罗马的百夫长,中世纪的骑士或十八世纪的贵族。远古时期,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工业革命等词汇都能在他的脑袋里唤醒意义,即使概念很模糊。”
一位年轻朋友晚上给我发了他们朋友之间的讨论话题,我蛮惊讶的,话题横跨历史、政治、哲学、农村问题等。我既为他们这样的年轻人高兴,高兴他们关注这些话题,而且跨度和深度都很大,但也有些担心,毕竟这些宏大话题,每一个都很大,进去都会有歧路,未必是我们尤其经历世事不多的年轻人看到的所慷慨激昂的那样,没那么简单。我委婉建议趁着年轻,见识多,外语好,多读一些经典作品,对现实,更多要靠自己体悟,否则容易陷入摆乎概念的境况。这个意义上,我说,皓首穷经自有其意义。
晚上看到景凯旋老师转发的一个长大成人的姑娘寻找自己童年被拐前的亲人视频,也转发了,但愿能找到。后来我看到朋友圈许多人转了。好人。
午夜,看到一条视频,一司机途经菏泽市郓城县超限站车辆被扣,要罚款数万元,经讨价还价每车罚5000元,司机接受不了,喝下敌敌畏,经抢救现已脱离危险。
都是什么事啊。实在无语。
读书。过了十二点半,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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