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记忆 抖麦糠
我小时候,没有水浇地,种一葫芦收一瓢,粮食粒金贵。
那个时候,麦子打过头场,还要打二过儿,叫捞扬,还要把麦秸里的大穗小穗一个不拉的捡出来,地里的也不能剩,都要捡拾回来,真正做到颗粒归仓。
但是,我们这经常春旱,有时候一个春天,天空只飘下一星半点的毛毛雨,我们这叫地皮湿。
这样的年成,麦子长的一筷子高,细根扎拉有气无力的,有的长着一个小穗子,搓搓,有几个秕拉粒,叫人看了难受。
但是,即使这样,还得交公粮,交完之后,所剩无几,只能盼着下半年的棒子长的强。
白面总比棒子糁好吃,我小时候,吃多了棒子窝窝,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难咽,虽然很多富人觉得粗粮好吃,与我,却是难堪的回忆。
我记得娘说:她们村张格庄有人去深县地里,直扬麦糠,其实,就是人家打完场之后,堆在场里的麦糠,去了之后,簸箕扬,总会有一些麦粒出来。
当然,这是联产承包后的八十年代,那个时候,深县的一些村子已经开始打井,有了水浇地,麦子长的强,人家也就不会拿着麦子当眼珠子,打过一两遍场之后就不管了。
所以张格庄的人去直扬麦糠,舅舅可能去过,据说和人家说的可怜点,有的人家还领着家去管饭。
我们家也没有麦子吃,但是,我们年龄小,不能出去找麦子,爹自尊心强,也不出去。也没有听说别的村里人去过。
但是,那些年,我们村的闺女寻婆家寻到深县的挺多,姐姐也嫁到了深县,虽然离着不到十里地,可是,那个村有水浇地,有麦子吃。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比起爱情,比起浪漫,吃饱饭永远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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