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异果雕阑护 古款新铭小篆镌
名花异果雕阑护
古款新铭小篆镌
近日在琉璃厂中国书店看到一本校刊《仓颉篇》的博士后所写专著。
就像《黄帝内经》与黄帝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仓颉篇》与仓颉也没有一点关系,只是“拉大旗作虎皮”而已。《仓颉篇》是秦汉时期由国家编著的识字课本。已失传。现在由不同时期出土的汉简能大概拼凑出相对完整的《仓颉篇》,武大历史学院博士后梁静所作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版本凑到了一起,作了一些校刊的工作。看来这也是做学问的一种捷径。与文字相关的工作,三五年能做出一点成绩,好像不太可能,而拿一个博士论文就有可能。
李斯改省大篆,统一六国文字,作小篆,也称“秦篆”。但无人称“李体”或“李篆”。当然工作不是他一个人做的。秦相李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做《爰历篇》,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学篇》。秦始皇作古,李斯晚节不保,两人撕逼,均不得善终。《汉书艺文志》:“汉兴,闾里书师合《仓颉》、《爰历》、《博学》三篇断六十字以为一章,凡五十五章,并为《仓颉篇》。”所谓闾里书师,就是走街串巷的私塾先生了,姓什名谁都没留下。中国文化就是在这样薪尽火传地延续了下来。
上溯至周,周宣王史臣史籀“循蝌蚪之书,采仓颉古文”,遂成大篆。而史籀姓什么,无从考证。只能算是职务发明,有“籀文”的提法,已经是很给脸了。
再往上溯,仓颉,只有传说了,说他有四只眼,谁信?有人说他是黄帝的史官,负责记录,而楚简《容成氏》则记载仓颉跟黄帝相似,也是上古时期的帝王。不管哪一种说法,仓颉作书,创造文字是大家公认的。以至到了秦汉,关于“全国统一语文教材”都要用《仓颉篇》来命名。看来古代文化人深谙营销与传播之道,也很懂得从众的心理与借势的原理。
甲骨文中留下了武丁、妇好的名字,留下了流传至今的天干地支纪年方法,就是没有留下书家自己的名字。吃饭养家最要紧,署不署名不重要。何况得“五斗米”还不须折腰。
大篆中的《石鼓文》,小篆中的《峄山铭》,已经形成了完备的审美格调,为后世所景仰。末代太子太傅陆润庠此联可以管窥篆书之美历久弥新:
名花异果雕阑护;
古款新铭小篆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