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政治的常与变

一切都是文明的静态局限与动态进步的互动关系。这一切与人相关的不美好的政治问题,在本质上,都是哲学问题,是人不能正确认识自己的结果。

当然,这一切也与人认识自己的工具——哲学——的不完善、不完美直接相关,所以,体现于哲学的一切人的主观现实局限直接等于人类文明局限。

人类文明一直在进步,但不得不说,文明的根本局限——人类思想的先天分裂——至今未得根本改变,是静,但在历史的维度内一直在消减,是动。动静之间,便是一直扭曲、纠结至今的主体性不健全的人,和人一直不知如何定义为好的似是而非的人的文明。

人,依然是整体不自知的一种社会性存在。其实一直有少数圣贤打破这种尴尬,无奈面对庞大不自知现象,圣贤们亦无可奈何于用无可辩驳的逻辑将自己的思想向外传递,于是在哲学史上的一波又一波由圣贤引起的喧闹过后,人和人的文明又故态复萌于集体性的蠢,因为大家都把希望寄托于好的领导人和好的法律制度,就是不相信自己。这是文明进步意义上的舍本逐末现象。

好的政治制度产生代表着社会进步,但这种进步不是人的主观能动性作用的结果,恰恰是人的消极性互害机制反复激荡导致的被动进化的结果,体现的是人类的妥协与苟且,维护的也是妥协与苟且之下的脆弱表面和谐,所以法制于社会必不可少,但实际却隐含着政治无道德的宿命式悲哀。

因为政治无道德,社会主义政治又必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必须讲道德,所以社会主义政治面对贪得无厌的群众,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悖论。

这真是无解的悖论吗?当然不是,因为政治现象是凭空产生的,也将注定在不久的将来彻底消失。这个不久是相对于历史来说的,所以大家既不要太乐观,也不要太悲观,能冷静分析就好。

既然不是悖论,那么我们该通过怎样的分析来化解呢?当然要从中华文明一以贯之的文明史当中找答案了。

中华民族的文化自觉始于盘古开天的神话,其中的天人合一理念在人类第一次哲学高峰时被道家学派在理论上以完整的道的概念论述成型,被儒家为首的其他学派从不同角度进行具体落实,经历过数百年礼崩乐坏的残酷政治环境锤炼,最终变成了阳儒阴法的政治传统。阳儒就是表面上用儒家的伦理道德获取现代政治所谓稳固的政治合法性基础,阴法就是专政与专制,就是现代所谓的政治无道德。

西方政治在近现代才学会我们中国早在两千多年前就玩儿得稔熟的政治治理技巧,之所以敢在现代妄言先进,不过是占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便利而已——中国传统政治需要把农民牢牢地固定在土地上,而资本主导的社会化大生产需要确保不断生灭的企业能随时招到有人身自由的产业工人,被统治阶级依然没有经济自由,就只能继续变成侍候机器的奴隶,被统治阶级的依附地位不变。

社会主义生产模式相对于资本主义有进步,但由列宁开启的苏联社会主义模式为什么失败了?那是因为斯大林改变了列宁的相对灵活的经济政策,无视人的主观能动性局限的不可逾越,妄图通过组织纪律将文明程度不高的社会主义公民集体裹挟进共产主义,违背了民意,当然只能以失败告终。

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与实践重新引入资本主导一切的生产模式,与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并无二致,也获得了生产效率的提升,但我们的政治合法性却一直饱受质疑,无法雄辩地说服该说服的人,是当前中国政治哲学的无奈。

对外无奈尚可原谅,对内无奈就显得政治宣传仅满足于组织内自说自话的尴尬了,因为这其中潜伏着政治不合法性危机,必须找到根治的办法,那么我们该如何摆脱这种尴尬呢?

第一,将文明的主观性和文明局限的主观性剖析清楚,并通过现代教育体系进行普及教育与宣传。

第二,在文明本质的普及过程中同时普及政治是文明局限的集大成,与每个人的主观能动性不足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第三,社会主义政治相对其他政治是唯一以追求消灭政治为目的的政治,是唯物主义哲学整合人类主观能动性的成功范例,代表文明前进的方向。

第四,用社会主义哲学求真务实的优势讲明中国人可愚不可奴——苏联模式社会主义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被中华民族采纳,就是因为中国传统文化历来主张民贵君轻,这样的民虽可愚,但从不失人的主体性,而苏联继承的沙俄也是个农业文明国家,实行的却是基督教文明主导的农奴制,其中的被统治阶级是奴的出身,所以苏联人民在政治领导人的极左思维主导下,并未找到真正做主人的感觉,所以在被颠覆后,很快又集体变成了神的奴仆。对比之下,整个西方世界至今依然是神的仆人,怎么可能享受到真正的民主与自由呢?!形式民主不是民主,掩盖不了政治无道德的本质。

其中第四点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核心观点,因为人的主体性是中华文明亘古不变的文明比较优势,也是中国传统哲学相对其他人类分支哲学的一贯优势,这意味着,同样无道德的政治治理下,只有中国的社会主义政治具备带领世人进入真正“成为人”世界的能力。

明白了这个道理,中国民众自然明白政治无道德并不是中国政治的本质,反而只有中国政治是全球道德水准最高的,而中国政治所表现出来的无道德的表象,不过是文明的一贯局限使然,我们的政治目的在于彻底消除文明局限,而西方所谓的民主政治不过是在维持文明局限。

这样一来,民众自然就能透过文明的静态局限而看到文明动态进步的未来方向——社会主义的政治未来在本质上优于资本主义。

如此一来,社会主义政治就成为全球唯一不愚民的政治,这样就可以彻底拆穿资本主义民主政治的虚伪,让西方民众主动追求人的主体性而主动推动真正的民主政治改革,这样一来,中国的政治制度输出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实现。

没有人的主体性,其他文明类型的公民在“成为人”的哲学尺度内是无可比拟的。欲把这个结果变成清晰的哲学认知,需要在哲学框架内思考清楚,人类的先天思想分裂只有通过哲学普及才能实现整体嬗变式弥合。但政治运动其实不需要民众都达到这个高度,讲得差不多就行。

人的主观能动性需要正确的政治来鼓动,民众是有这个热情的,民众于政治,从来不仅是用来愚的,只要调动得当,民众的革命热情是不可做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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