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刻入门:临摹秦印,不要忘了“诏版”风格

前文我们已经说过,秦印印风较战国古玺平稳、安详,但却比汉印妩媚多姿,它是一种“中间态”,学习秦印,最重要的就是把握这种“中间态”,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抓住秦印的精神。
本文发布我们的秦印作业第六方,就是这方“左中将马”:
(左中将马)
除了前述所有作业需要注意的形式上的“田”字界格,印面中的文字的篆法之外,还有自己独有的特征,比如:
1、印面所有的文字,都保持一种“横左偏高”的姿态。我们注意这方印中的每一个字,它所有的横向笔画都是“左高右低“欹斜”状态,如图:
(横向笔画的欹斜)
它不是某个字,某一横左高右低,而是每个字都是这样,由此形成了特有的节奏。
2、所有的竖线,也同样保持向左的欹斜。这是与横向欹斜相配合的。与横向笔画的交叉角度基本上还是保持90度的交叉角,这实际上达成了印面四字的完整欹斜状态。当然,中字的中竖向右移,也是为了适应这种倾侧。
(竖向笔画的倾斜)
这种倾斜状态会导致全印的不安稳,但被“田”字格消解,由此在得到了全印安稳的同时,维持了印面的活泼,其实这就是“中间态”。那么,这种中间态有没有可资借鉴的书法临本呢?有,就是诏版、权量文字,好在,在秦代书法里,诏版权量文字全是这种状态:
(秦诏版实物)
关于秦诏版权量书法,是秦始皇统一度量衡,在颁行天下各地的标准权量和特制的诏版上刻制的“二十六年诏书”,我们之前曾详细讨论过其书法特征。往简单了说,诏版文字的特征就是“天趣横流”,因为此时小篆刚刚制订,所需刻制的载体又形制不一,工匠们运刀若笔,斩凿快意,既准确地保留了字体特征,又表现了相当的自如、从容。如果临摹秦印,我们建议所有的临摹者“精临”这一段书法。
(诏版拓片)
廿六年,皇帝尽并兼天下诸侯,黔首大安,立号为皇帝,乃诏丞相状、绾:法度量则不壹歉疑者,皆明壹之。
(秦权)
注意,它与秦印有相同的刻制物料特征,就是在金属材质上,用金属雕刻用具凿制而成的文字。不同的拓片可能文字特征并不一样,这是因为工匠不一的缘故,除去后世仿作赝品外,均可临摹学习。学诏版书法,重意不重形。 这个“意”,其实就是临摹秦印的精髓。
篆刻与书法密不可分,到明清名家印的学习阶段,我们会强调书法的练习,在秦印阶段,建议大家从这简短的文字开始,动手“写”起来!而不仅仅是“刻”。
当然,印面并不仅仅是在方寸之地上开展的书法创作,它可能还包括更多的内容(比如这方印的章法特征,比如它特有砂石磨砺出来的岁月痕迹等),但却需要从书法渐渐开始,并借此真正从入门走向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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