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秩序的瓦解,是当今人普遍焦虑、纵欲问题的根源

这是单华伟的第二百九十一篇原创文章

1 国家与神圣秩序

作为一个孤零零的人,我们如何确定自己的归属?听到这个问题,很多人的脑子里都会出现一个词:国家。
是的,国家能够提供这样一种归属,但是,对于大部分人而言,除非是热烈的爱国人士,它的力量仍然不够强
因为,今天标榜自己爱国的人太多,但在实际的生活中,他们的心思又全在钻营和算计上,并且时常感到孤独,感到欲求不满。
那么,到底什么东西才能给人以确定的生活价值感呢?
其实,回过头看看我们的老祖先,我们很容易就会发现这个东西是什么。
今天,我们自称为“华夏民族”,它由于黄帝所代表的华夏集团与蚩尤所代表的东夷集团的大战的胜利,当初那场战争中,蚩尤代表的那一派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吗?
真的不好说,但最终失败的蚩尤,就会被判定为没有得到天道的一方,这就是一种规则的建立,实际上在强调我们得到了天道的支撑,我们是一种神圣秩序在地面上的执行人。
至此以后的传统中国社会,基本上都靠类似的逻辑运作着:皇帝是天子,所以可以进行祭天祭地祭社稷的特权(所以反叛者的一个重大的行动,就是要祭天,行使这个特权)。
所谓天下所有人都是皇帝的孩子,这就是一个神圣秩序的典型——皇帝是天的孩子,世间的人是他的孩子,所以我们才被聚集在一种同样的神圣秩序之下。

2 解读与解构

当然,今天有的人会说,这不过是一种统治手段,是愚民政策,是一种“落后”的政治秩序的构建等等。
这个结论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它从特定的历史唯物主义视角出发,本身的逻辑是自洽的,笔者也不认为有什么错。
实际上,我讲上一个小节的一大堆东西,也并不是要表达“曾经的那个传统社会很好”这样一个意思。
我想说的是:在传统的社会中,人与人之间,都是通过一个“神圣秩序”的构建,从而看清周围的人以及事物,然后,同世界建立关系的。
打一个比方就是,以前的人互相之间,并不直接面对面认识,他们是先认识,认同一个神话,或者一套价值体系,然后再在这种共同的价值体系当中,互相认识。
某种程度上,你可以把它理解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这仅仅是一个手段而已,和真正的意思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了,我在这里强调的是人对于自己的所处的世界以及社会关系的确立的方式,而不是由此带来的排外性。

3 现代性

以上所讲的,都是传统的人如何构建自己的价值体系,我讲这么多貌似和主题无关的东西,到底是想说明什么?
其实,聪明的读者早就咂摸出味儿来了——人,孤零零的活着,只有通过一种近乎于神话一般的“神圣秩序”的构建,才能确立起一套提供确定的人生意义,提供幸福的价值观。
有的人可能会说,这不过就是掩耳盗铃,是自己骗自己。
但是我想问的是,人生的全部意义,不都是自己骗自己吗?你说钱很有用,说亲情友情爱情珍贵,这些不都是由我们人类构建的吗?
所以,我们要看的,是到底哪种所谓“自我欺骗”,能够真正的帮助我们解决人生的终极问题。
而现如今,我们看到现代社会给我们的“自我欺骗”实际上是非常不给力的,虽然现代性带来了很多好处,物质生产力突飞猛进,但是它却要我们拿高强度的工作,拿健康,拿命去换,同时还不断刺激人纵欲,到最后,每个人都欲求不满,同时还高度焦虑
我们可以很轻易地说,今天的人,生活水平比曾经的人高很多,但是,对于我们是不是比曾经的人更“幸福”,也就是更多地感受到对于生活以及人生意义的确定性,我们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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