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医生“冒充钦差”治好情志病，临床方是中医科研导师｜临证问道录
中医学苑
xyzych1988
本文选自学苑出版社“临证问道录”系列文章，欲知详情，点击文末左下方“阅读原文”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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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到了“入门·经典·临床”栏目。陈修园说：入门正则始终皆正，可见中医不可入错门。千百年来，中医的发展模式均离不开“读经典、做临床”的范式。今天开始“入门·经典·临床”栏目推送“临证问道录”中医章回体文章，把读医案所得，和临证所思，结合起来，以章回体形式写出来。精诚大医漫漫长路，有我们陪您一路同行。
今天给大家介绍的是脉问的“临证问道录”第二十一回。希望对您的学习有所帮助。
临 证 问 道 录
临证问道录
第二十一回
灸药外 投所慧而愈洞泄久病
《白云集》载江西黄子厚治邻郡一富翁泄泻弥年，浹旬（十天）莫效。一日读《易》，至乾卦天行健，悟富翁之病，乃气不能举，为下脱也。以艾灸百会穴，三、四十状，泄泻止矣。《医说》会编注曰：百会属督脉，居巅顶，为天之中。元气下脱，脾胃无凭，所以泄泻。是谓阁不得地。灸百会愈者，使天之气复健行，而脾土得以凭之耳。
俞震按引张子和云：山东杨先生治洞泄不已，虽对病人，却与众人谈日月星辰缠度，乃风云雷雨之变。病者听之忘其圊（如厕）。杨尝曰：治洞泄不已之人，先问其所慧之事。好棋者与之棋，好乐者与之笙箫勿辍。于服药灸火之外，添一巧法。盖脾主信，泻久则以泻为信。使忘其圊，则失其泻之信而泻可止矣。（窃以为，久泻脾失其信，投所慧则复脾之信。）
20世纪70年代中期，余在乡镇从事血吸虫防治，当时血吸虫病原治疗，靠“酒石酸锑钾”，农民唤作“锑剂”。这种药的治疗量近于中毒量，毒性中最严重的就是“阿—斯综合症”，即心源性脑缺血综合征，是威胁生命的严重心脏急症之一。故有严重心脑血管疾病，精神疾病，必属禁忌。
乡民某，女，49岁，血吸虫病严重感染，同时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反复发生烦扰甚至狂躁，发作时激动、叫骂，奔走，随之心慌、晕厥。夜不能入睡，白天又昏昏入睡。平时则惶惶然，总觉有人加害于己，哭笑无常，乡邻们皆避而远之。
严重感染，不做病原治疗，有血吸虫肝硬化甚至腹水之虞；病原治疗药物毒性太大，又有可能导致心脑血管病危及生命。
两难之中，唯控制其精神分裂症发病，方有可能顺利完成病原治疗。
思索再三，想《内经·移情变气论》“闭户塞牖，系之病者，数问其情，以从其意，得神者昌，失神者亡。”之论，乃得一计。
约一同事请病人到办公室谈话，介绍我，说这是县上来的医生。我望其面色暗黄，鼻根杂青筋，舌宽胖，垢腻如堆，中黄；脉弦滑如索；问之，能吃否？答：时而暴食不知饱足，时而膨饱不思饮食。便秘数日一行，拉不出，满腹作胀，就想发脾气，骂人打人。语之曰：你这病，我能治。我带了专门为县上领导用的特效药，现在给你用，你不可告诉别人。
病人急切问，啥药？我取了钥匙，从柜里打开一屉，从一铁盒中拿出一小瓶，数出约干白色药片，装入一小瓶中，交与她。每天一次，服二片即可平安无事。
病人说，我要给您磕头，我这疯疯癫癫的病，自己都不想活了，您能救我，真是大慈大悲。
我说，要想这药有效，先要服三付中药。把肠道通畅了，药效就好发挥出来。
小承气汤加莱菔子，第一日晚，下结粪七、八条，第二日再下软便三、四节，第三日渐成稀便。睡眠也逐日好转。
按我嘱，每晚服二片所交之药。一周皆可安睡，亦未发作精神错乱。乃开始进行酒石酸锑钾静脉注射，临床严密观察，二十天疗程顺利完成，未发生精神障碍，也未发生心律失常。我也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同事们也都过来祝贺。有问，你给她什么药？我笑答，不过是“颅痛定”而已。
其实，当时是想起朱师墨先生在一个小册子中说，“颅痛定”中，有中药白芷、玄胡成分，镇静安神作用好，也有止痛功效。给药过程，既取《内经》之意，也借鉴了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和暗示。至于运用小承气汤，也是尊崇《伤寒论》阳明病论治而运用于精神障碍的实践。
近年读到，中国科学院院士，神经药理学家金国章对中药延胡索的镇痛有效成分进行系统性研究并开发出新药罗通定（又名颅痛定， Rotundin），堪称中药现代化的成功范例；发现以左旋千金藤啶碱（l-SPD）为代表的四氢原小檗碱同类物（THPBs），其具有对多巴胺受体D1激动和D2阻滞的双重作用；发现以延胡索乙素（l-THP）为代表的镇痛作用新机制；提出两个学术假说，一是l–SPD可匹配治疗精神分裂症，二是l-THP对脑内阿片系统具有“内稳态”调控作用，两个假说均得到科学验证，在国内外产生了重大影响。
这项研究涉及多个学科领域，研究中发现的左旋千金藤啶碱（ l-SPD）相关的新型药理作用，在国际多巴胺受体研究领域极富创新价值。金国章也因此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三等奖、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奖二等奖、上海市科技进步一等奖、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技术进步奖等多个奖项。
临证中的难题，医者的思辨和决心，常常和科研课题碰撞出火花，这是我从平凡工作中感到欣慰的一件难忘的事。
小中医与老先生
（本文作者为荆州市知名中医张武先生，笔名脉问，居重庆近十年，在同仁堂、铭医堂医院、合道堂、生和堂等中医馆应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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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太素新校
附 黄帝内经明堂
学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