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 | 栾树花开
花洲文学
栾树花开
文|江燕
仲秋时节,走在市人民公园东侧的穰城路上,抬头看西方的天空,不料却被成片成片的橙红色所吸引。
那红,红的耀眼,红的灿烂,红的你热情洋溢,心神俱爽。
定睛细看,原来是高大栾树的美丽果实,灯笼样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覆盖了树木的枝枝丫丫,俨然声势浩大,且势不可挡,一方天空全给它占领了。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居于中原腹地的穰邓,城市大道,街头巷尾;乡间小路,田间地头,这来自外地的栾树突然间也随处可见,一年四季都是它的风景。
前些天多雨,那个雨过后的晨,秋风微微,秋凉声声,我走进村小的校园,满地都是是栾树的鹅黄色花蕊,细细碎碎地,匀匀实实地,铺陈着,清淡的香更是由远而近,渐近便渐浓……
课间孩子们要做卫生,可左看右看怎么也不舍得拭去这美好的画面,就单单留下树周围的地面。有懂爱惜的顽童,轻轻地去拾捡些花蕊,水池上清洗了,小心翼翼地放进他们从家里带来的椭圆的正方的玻璃器皿内,就放在黑板前的讲课桌上。这一天上课,教室里自然是芳香四溢,我是满心满眼地欢喜。
初次发现栾树,是去年春四月底一次乡情采风,和众文友在大巴车内,闲聊间探头车窗外,棵棵树竟是枝叶繁茂,叶片还娇嫩的很,翠绿中透着红,赏心悦目,招人喜爱。
有认识的文友说它叫栾树,因它果实的形状又叫灯笼树,铃铛树,因着它随风而动发出声响又叫它摇钱树,还有其他的说不出的名目……
问了度娘更知道它的美——一年能占十月春。它的叶,花,果实均具有观赏价值。它的叶片随季节推进会由嫩红,油绿,而黄绿的变化。它的果实颜色是会由绿,浅黄,橙红,而红褐的变化。它是色彩丰富的,绮丽多变的。它又是极容易种植的,没有丝毫名贵花木的娇贵气质。
我不由得为它深深地折服了,看它的枝干粗壮并不很挺拔,看它的叶片娇美也不很妩媚,看它的果实绚烂也不很辉煌,何以在这中原大地生生地扎下根发了芽开了花结下果呢?
它不像是喜欢风情万种,不像是喜欢恣肆放纵,更不像是喜欢追名逐利,攀龙附凤之辈。
它不过就是普普通通,安安静静,踏踏实实地做它自己而已。
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说的就是它这样的吧?虽非常平凡但自有自有其精神气度所在,自有其独特价值所在。
台湾的美学家蒋勋老先生早就注意到了栾树的美,在他的《此时众生》里是这样描述它的,普通植物大多是花儿极尽妖艳诱惑之能事,果实则像怀孕了的妇人般安静满足,仿佛所有的激情骚动都平静了下来;然而像栾树这样的植物却相反,它的花儿是害羞谦逊的,果实却艳红一片,如火般炽热,它所有的力量和美貌都在彰显着孕育的喜悦。
“喜悦”二字,极好,是从心的,从内到外的,栾树的美是它内在美的外延,是厚积而后的薄发,也是大自然对它的厚爱,是上帝对于奋斗者默默的成全。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自然界里植物动物的生长规律,亦是人类自身的生长规律。万物规范有序地生长,是美好的事情。
然而,一棵树木,乃至一个人,都是渺小又渺小的,原本也无力去追求完美世界,但可否求得自我成长的充实和快乐呢?
倘若每一个生命个体,都能够像这安然生长的栾树,些许的阳光,水分,空气,就会很是满足,就会尽力完成自我的,最寻常却又最大化的价值实现,不是很好吗?
我是一棵树,是一棵晴也好阴也好茁壮成长的树。
我是一个人,是一个风也好雨也好不动声色敢于追求的人。
如是,便好。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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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江燕,河南邓州英语教师,市作家协会会员。邓州作协主办的微刋【花洲文学】执行主编,教学之余,喜欢读书写作,作品散见于纸媒和多家微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