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远方】成平：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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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远方】成平：边城
两个可爱的老头
今天，在沱江两岸
与你们邂逅
带着满心欢喜
被人潮推搡着
来到你们跟前
高高的马头墙的鳌头
小小的四合庭院
窄窄的台阶
镂花的门窗门楣
书房里的旧书桌后
一双狡黠的笑脸
可爱的老头
你也在等着拍照吗
我分明看见
你背着双手，踱着步
在院子的大鱼缸边
问候欢悦的鱼儿
和浮在水面懒懒的睡莲
你是个好脾气的老头
端着小茶壶
慢慢呷着沱江水煮的香茶
拜访你的客人
都是这样热情
噪杂的声音
是否惊扰你的清静
影壁摇晃着老旧的时光
我带走几片
屋子里的书签
留在《边城》的身旁
等喧嚣过后
与守望江水长天的寂静磨坊
与摇着橹的孤独船夫
与翠翠和她的心上人
聊天
嘿，你这可爱的老头
躲在故乡更深处
嘴巴叼着烟斗
身边跟着两只小狗
躺在沱江边的沙石板上做梦
赤脚坐在木櫈上装鬼脸
在草地上翻滚
比撒欢儿的狗儿还要顽皮
树林里奔跑着的是你吗
嗯，一定是乘着家人午休
悄悄溜出去和玩伴捉迷藏
你的画笔
浸染沱江两岸
色彩斑斓的春秋
也描绘些许湿冷的乡愁
即使痛心悼英雄
也不曾尖刻指责
冷漠的旁观
你的小同乡王湘冀
在这涅槃的凤凰古城
在涛涛沱江水中重生
你的心，他的心
永远属于亲爱的故乡
嘿，可爱的老头
湘西凤凰
你们的故乡
这远得不能再远的
边陲小镇
骠悍的民风透着英雄气
土匪也缠缠绵绵
藏着几分儿女情
山岚瘴气弥漫的密林里
神秘的赶尸匠
久久不肯让世人
看到厚纱下
遮掩着的忧愁的面孔
收蛊放蛊的巫师
在挂着红灯笼的瓦房
跳神问天，祈禳驱魔
是否还会很灵验
春天，是边城最长的季节
她来了，北方飞雪才肯离去
春天，染绿船桨声里阿妹的歌
放排汉子
撑着长篙一路应和
捣衣声里淡淡的忧伤
撒满河面
啊，边城
啊，可爱的老头
我预备着做你们的邻居
顶着五彩的头饰
在清晨的薄雾里下河洗衣
在青苔斑驳的城墙边
等候夕阳西下
等候晚风中升起
灶间的炊烟
嚼着香甜的姜糖
徘徊在青石板的路上
挑两筐柑橘
从泥泞的橘园
到悠长的小巷
挑一担辛勤
讨来全家人的生计
嗯，可爱的边城
就这样吧
让汽笛声声
满载它的过客
匆匆启程
我不理会它从何而来
下一站又将开往何处
我要停下疲惫的脚步
在这边城
与温和的，淘气的
可爱的老头们
谈天
我要做一个
担着竹箩筐的挑夫
泥巴裹满裤脚的农妇
作者简介：成平，网名老酸枣树，内科医生。喜欢文字，热爱生活，业余从事个人文学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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