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械十年》小说0030 时间到了，战神得走
大家好，我是达叔。一个想和大家一起慢慢变富的家伙。以下内容，是一个小说，小声的说，是探讨人物和财富增长的故事，非纪实文学，切勿对号入座。
1
花姐和雷哥就公司的一些八卦，嬉笑怒骂地做着信息交换，达叔对八卦没兴趣，作为一个新人，乖巧的坐在旁边，听故事，都是新鲜的名字，谁也分不清。
一边听，一边观察，很明显花姐的状态，积极昂扬，对未来充满了乐观，甚至对八卦的态度，都是积极的。
雷哥也许是起的太早，略显疲惫，聊出来的内容，紧紧围绕着权力和色情，谁要干谁，谁又把谁给睡了，说的像真的一样。
这样的八卦，花姐也不接话，全部选择岔开话题，又过了一会，花姐看了眼手表说，走，该干活了，雷哥，我们先撤啦。
达叔背着包，跟着花姐开始往门诊大楼走去，路上达叔问，雷哥多大了？
花姐转过头来，很严肃的说，你问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他差不多30了吧，具体的不清楚。
达叔问，这为啥是个好问题？
花姐走的很快，一边走一边说，因为我们这一行，就是个青春饭，尤其是我们这个公司，以培养新人著称，号称“黄埔军校”，如果干了好几年，还没升上去，作为一个销售工具，就太贵了，距离被干掉，已经不远了。
花姐说的内容，很深刻，但达叔的注意力放在了“黄埔军校”四个字上，非常激动，这黄埔军校，不是说明公司很好么？
花姐说，孙先生给黄埔军校门口的对联题字是什么？升官发财，行往他处；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任何一个行业，但凡号称自己是黄埔军校，大概率传递出两层意思，一是愿意培养新人，二是人才一直外流。
这个外流的原因，有可能是内斗、有可能是需要一直给新人让位子、组织换血，还有可能是外面能赚到更多的钱。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门诊三楼，还有一些患者在排队叫号，花姐找了两个位子，坐下。
花姐继续说，我刚来的时候，雷哥是我的偶像，他一直负责这个医院，做另外一个产品，很多销售发挥不稳定，但是他的业绩一直都做的不错。
这次升职，是他和贺老板一起竞选的，贺老板成功晋级，他又比贺老板大两岁，这事就尴尬了。
达叔想接话，花姐突然起身，有个医生从门诊出来了，她急忙靠过去，说了几句，好像是会议邀请之类的。
等达叔站起来跟上去，她把话都讲完了，转身又回来坐下。
过了一会，快12点了，患者基本结束，在诊室门口，一个又一个年轻人，背着包进诊室，两三分钟就出来了。
达叔很好奇的看着，很快就轮到了我们。
花姐一个个见，有的只是挥了个手，就结束了，达叔就默默的跟着。
有的客户很熟，会多聊几句，有的客户根本不给花姐啥好脸色看，弄的达叔站在旁边，也很尴尬。
但花姐面对热情的、冷淡的，都是乐呵呵的模样，根本就不在乎。
2
赢的定义。
中午忙完，花姐带着达叔出去吃饭，医院周边的餐厅，乌泱泱全是人。
达叔问，刚才有人对你很好，有人很不热情，你怎么保持自己积极状态的？
花姐低头吃饭说，我要说是天赋，你信不？
说完哈哈大笑，继续说，你以后也会学到的，公司会给你上一个销售课程，叫“推动购买周期前移”。
大概的意思是，我们出来卖的，卖任何一个东西，客户都是从不知道---到知道---到试用---到使用---到重复使用。
每个客户，出于自己的认知或利益，对我们的产品，都处于不同的阶段，如果我的预期是所有人都处于使用的阶段，那我们每天都会很痛苦。
为什么？
因为预期错了，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爱我们，都帮我们、甚至还都处于同一阶段呢？
把不知道的，变成知道的，把知道的，变成试用的，我们每天出门，能推动一个客户，往前进一小步，就特么成功了，就是值得开心的事。
因为我真的认可这个理论，我就很开心，昨天一个客户完全不认识我，我第一次见，还得递名片，今天见，他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又来了，走走走。
我就很开心，虽然他在轰我走，但是你听听这个话，“你怎么又来了”，他已经记住我了，我得多牛逼啊，见一次，他就记住我了。
达叔坐在对面，看着这个浑身冒着热气的姑娘，她说的理论，对我来说是一个新鲜的理论，但是，那种不要脸、厚脸皮的状态，和达叔的天性，太贴切了。
花姐抬起头看了达叔一眼，别盯着我看，我有男朋友的，我男朋友很帅的，说完，又哈哈大笑。
达叔也咧着嘴笑，差点呛着。
花姐问，忙活半天了，你感觉如何？见客户，紧张么？
达叔低下头，神神秘秘的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每次见到陌生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别人见陌生人是紧张，我见陌生客户，是兴奋，我对陌生人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花姐啪叽手掌往桌子上一拍，牛逼，你和我一样，咱俩一看就是做业务的料，都不是啥正经人，哈哈哈。
吃完饭，花姐说，回公司吧，今天下午开周会，你也认识一下大家。
3
周会。
达叔和花姐，坐着地铁，终于在一点半前，赶到了办公室。
贺老板已经在办公室坐着了，嘿嘿笑，看看谁迟到了，请大家喝咖啡。
达叔和其他几个同事，相互认识一下，正在寒暄，雷哥拎着咖啡推门而入，嘴里喊着，老板对不起，迟到了、迟到了，请大家喝咖啡。
达叔看了一眼手机，13:30，刚刚好。
周会正式开始，前面两个，一切都挺顺利的，大概20分钟一个，每个PPT上都列着某某客户（都是用代码的），原来是多少的量，做了哪些工作，预计能做到多少的量。
各种表格，看的达叔有点恍惚了，这些代码背后，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另外一批人眼中，就是实现赚钱的工具。
即使你是客户，对你再客气，你也是工具，最多大家互为赚钱的工具，是一个代码而已。
轮到雷哥汇报了，数据比前两个同事，要更好看一些，进入第二页PPT，贺老板就发起了攻势，开始追问客户细节。
资源匹配、投入产出，为什么是这个客户，客户反映如何，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有没有备选方案之类的。
雷哥的汇报被打断，很明显也在他的预期范围之内，正在努力回答，但个别问题，是无解的，慢慢开始招架不住了。
雷哥勉强回答完问题之后，趁贺老板还没问出新问题，立马切换到下一页PPT，开始往下讲。
出事了。
这一页的PPT，出现了数据错误，被贺老板抓到了，汇总不对，暴风骤雨的饱和式攻击开始了。
吓的达叔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其他所有人都不说话，低着头，抱着电脑检查自己的PPT。
杀气腾腾的周会，终于结束了，感觉雷哥最后都被骂崩了，达叔也记不清最后是怎么结束的。
印象中，雷哥就站在那里，不说话，拿着激光笔，什么都不说，就是站着。
这个形象，在后来的很长时间里，都萦绕在达叔的脑海里。
一周之后，有一天花姐家里有事，就让雷哥带一下达叔。
上午中规中矩，套路都是一样的，雷哥作为前辈，知道达叔作为新人，看过他被批斗的样子，所以话也不多。
吃完午饭，雷哥说，你会打网球么？
达叔说，没打过。
雷哥说，下午我和客户约了去对面的学校打网球，你跟着一起去玩会吧，不要像花姐那样，天天瞎跑，太累了，做生意有很多种方法，功夫在别处。
上了场，才发现，原来是客户网球能力太强了，雷哥一个人顶不住，拉着达叔一起，二打一。
为了让达叔能真的帮上忙，还专门提前到了半小时，教了我一会。
客户走了之后，我俩并肩作战过，一起坐着网球场边，晒着太阳，雷哥冷不丁的说，我要走了。
达叔不看他，盯着脚底的网球问，去哪？
雷哥懒洋洋的说，离开上海，去苏州，我把青春都献给了上海，我骨子里，不是一个特别喜欢竞争的人，上海太大了，人太多了，太拥挤，竞争太残酷。
我不喜欢，我喜欢苏州，那种平静的柔美。
我以前一直觉得，来都来了，要奋斗出点成绩再走，一直犹豫，一直下定不了决心，每次竞选失败，心中都想再搏一把试试。
这次输给贺老板，终于让我下定了决心。
达叔问，你恨贺老板么？
雷哥说，不恨，我要是上去了，也会这么对她的，我们都是这个医院杀出来的，对上上下下的关系，都很熟，必然只能留一个。
达叔似懂非懂，很疑惑的问，没有回旋的余地么？听说你的战绩，一直很好，你主动示好，应该能解决的吧？
雷哥无奈的说，如果我业绩也差一些，像虹姐那样，倒是可以继续混日子，主动示弱是可以的，但是我不可以，我太强了，我是战神，时间到了，战神必须死。
达叔很疑惑，雷哥补充了一句，因为她驾驭不了我。
即使在神话故事里，也是这样的，本领高强、神仙都管不了的东西，都有一个名字，叫做妖。
说完，雷哥给达叔讲他在苏州买的房子，9000多元/平，你看花姐想买的房子，2万多一平，压力多大，还是苏州舒服。
这是达叔和雷哥的最后一次见面，多年以后，达叔每次去苏州出差，都会忍不住的想，雷哥后来怎么样了？
达叔一直研究长三角的楼市，10年后，雷哥的房子现在是5万/平，花姐的房子是10万/平。
10年，都涨了5倍，两个人都是卖药，只是雷哥屁股挪了100公里，资产规模，就拉开了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