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普林著:《毛百斤打铁》第三回
邵东人尤其是邵东五金人有必要了解的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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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百斤打铁
——邵东五金发展溯源
甯普林著
2020年9月
目录
第 一 回 土匪与毛家 ………… 4
第 二 回 逃难与打铁…………16
第 三 回 魏贵强与毛百斤… 28
第 四 回 香莲与翠翠……… 41
第 五 回 媒婆与丑女…………53
第 六 回 铁匠与土匪…………65
第 七 回 马刀与军刀…………76
第 八 回 逃婚与结婚…………88
第 九 回 贵强与翠翠…………98
第 十 回 乞丐与铁匠……… 109
第十一回 晁错与削藩……… 119
第十二回 探家与收账……… 130
第十三回 市场与母亲……… 143
第十四回 栗山铺与扎栗桥…158
第十五回 翠兰与芳蓉……… 168
第十六回 相和与铁瓢……… 179
第十七回 贵强与吕贤……… 190
第十八回 翠兰与利元……… 202
第十九回 打铁与炼铁……… 212
第二十回 侯坤坤嫂……………221
第二十一回 洪大秀与毛百斤…235
第二十二回 赵健雄与廖明生…245
第二十三回 铁货与铜货……… 255
第二十四回 秋桂与腊梅……… 264
第二十五回 银币与铜钱……… 280
第二十六回 军刀与编钟……… 291
第 三 回 魏贵强与毛百斤
“已经过去的事就放下。”“只要自觉心安,处处无家,处处有家。”毛百斤时刻记住禅师的话,觉得魏大娘对自己特别关心,胜似自己的亲娘,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是自己可以安心的地方了,决心放下悲伤,跟师傅学好手艺,可以成家立业,才对得起父母祖宗,无愧于毛家后人。
晚饭时,魏贵强见毛百斤穿着他的衣服,就来了气,说:“谁让你穿我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毛百斤说:“师兄,是师母给我的,我不知道是你的。”
魏大娘说:“贵强,本来给他办新衣服,但来不及,只得将你的旧衣服给他穿,给你办新衣服,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给他办新衣服,旧衣服脱给你。”
魏贵强说:“那就算了,让他穿吧。”
大娘说:“现在还没有房间和床铺,暂时和你睡一床。”
魏贵强说:“那怎么睡?”
魏大娘说:“暂时将就一下,过几天另打棚子另铺床。”
毛百斤说:“师兄,我会好好睡的。”
魏贵强没有说话了,那夜,魏贵强故意将脚搭到毛百斤身上,如果毛百斤移开,他就将双脚压倒毛百斤身上,害得毛百斤无法入睡,只得穿好衣服起来,蹲到床角上。
天亮起床时,魏贵强还威逼毛百斤说:“这是你自己不入床睡的,你不愿两人睡一张床,如果乱说,就打死你!”
毛百斤不敢说,一连几夜毛百斤就冻感冒了,流鼻涕,咳嗽,发寒发烧。魏贵强说:“每夜不入床睡,怎么不病?”说完,鼓起双眼看着毛百斤,言下之意不准他乱说话。
魏大娘问道:“毛百斤,你为何不入床睡?”
毛百斤说:“我……我,我……”
魏贵强见他欲言又止,唯恐他说出真情,就说:“说呀,为何不入床睡?”露出那咄咄逼人的样子。
毛百斤只得说:“是我自己不入床睡的,我不愿两人睡一张床。”
魏大娘说:“你还放不下架子,明晚给你另开一张床。”
大娘太好了,就在魏贵强房里另铺一张床。睡了几夜,魏贵强天天在母亲面前告状,说毛百斤夜夜打鼾,跟打雷一样,又哭又说梦话,我实在无法入睡。让他走吧,他是富贵子弟,受不了这般苦。
魏大娘不信,就问毛百斤:“你夜里还哭什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哭也哭不回来了。”
毛百斤说:“我没有哭呀。”
魏贵强说:“你在梦里哭,你自己怎么知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魏大娘见毛百斤不说话了,又看到他每次说话前,先要看一下魏贵强,又见毛百斤脸上有青紫块,心里明白了几分。
夜里,待入睡时,魏大娘轻轻地潜到屋后听,听到“啪”的一声,魏贵强说:“你今天为什么不说你打鼾,为什么不说你夜哭!”
魏大娘听到这里,推门进去,打了魏贵强一个耳光,说:“原来你是这样欺侮人家!”
魏贵强说:“他是你什么人,还打我,好,你留他,我走!”
毛百斤说:“大娘,还是让我走吧。”
魏大娘说:“毛百斤你不能走,倒看谁还敢欺侮你!”
魏大娘没有办法,只得另打一个棚屋让毛百斤住。
打铁是个辛苦事,啰嗦事,每天早上起炉火,收工要清理炉火,清理所打成品和半成品,分别堆放,这些都是徒弟的事,以前都是魏贵强做,现在要毛百斤来做。师傅掌钳打小锤,徒弟双手抡大锤,将烧红的铁打薄,师傅掌握技术,用小锤出形状,毛百斤和魏贵强抡大锤打。一个五、六斤重的大锤,挥起来要费很大的力气,一天下来,全身都痛,一双手掌、手臂痛得无处放,十个指头痛得握不住筷子,合不拢拳。毛百斤咬紧牙关,奋力挥锤,从不叫苦,手打成了水泡,起了血泡,从来不哼一声,直到结茧成丁。
师傅常说:“吃得苦中苦,才算人上人,像打铁一样,锤子打得好,货就牢固耐用又美观,千锤百炼出精品。”
毛百斤记住师傅的话,刻苦干,师傅的小锤出样子,他专心看,烧红的铁在师傅的锤子下,就像泥巴塑人一样,想成什么样子就成什么样子,他非常羡慕。师傅一休息,他就去学掌钳打小锤,学打一些小东西,操练锤法。师傅看在眼里,喜在心中,觉得像毛百斤这样肯学肯钻,很快就会掌握打铁技巧。魏贵强抡大锤就抡大锤,从来不去摸小锤,父亲打各种各样的铁器,他从来不看父亲的操作技巧。
一天师傅说:“毛百斤学了半年了,贵强一年多了,今天你俩来学掌钳打小锤,我来打大锤。贵强先学掌钳,毛百斤在后,各打一把锄头。”
毛百斤说:“我们初学掌钳,恐怕打不出来。”
魏师傅说:“你们看了这么久了,我怎么打你就怎么打,大胆地试打。”
魏贵强没有说话,心想,我打不出你更打不出。于是就抓住了钳子,夹出一块烧红的铁,魏师傅和毛百斤打大锤,一锤打下去,震得魏贵强的手发麻,铁钳掌不住,铁偏了,第二锤打下来,铁就跌下了铁丁,魏贵强好不懊恼。
魏师傅说:“看了这么久,连铁都夹不稳。毛百斤,你来!”
毛百斤接过魏贵强手中的铁钳,将那块铁夹入炉中,扒些炭盖住,看到那块铁红得泛白时,就夹出来放到铁丁上,师傅和魏贵强挥锤就打,他看着锤落的地方,随时移动铁板,用小锤打到铁板上,示意大锤打什么地方,看到铁变暗红或不红了,就将小锤打到铁丁上,示意大锤停止,即用小锤炼打锄头边,打出刍形,将厚薄不一的地方打平,再烧红,剪出锄头口的形状,然后选一块厚薄相当的铁,打出锄头裤形,将打好的锄头板子插入锄头裤里,再烧红锤合,再烧红用小锤锤成天衣无缝,锄头就打出来了,虽然工艺粗糙,但打锄头的工序全掌握了。
魏师傅说:“打铁,不是师傅捏着手教,主要是看师傅怎么打,把操作过程记在心里,物件样子和表面光鲜,那就要看你小锤的功夫了,因此要多练,熟能生巧,要专心琢磨。贵强啊,你以后要向毛百斤学习。”
魏贵强撅着嘴,对毛百斤不是佩服,而是怨恨,心里说,要你来逞强!
夜里,魏师傅将贵强和毛百斤喊到身前说:“今天你们学了打锄头,打农具都有规矩,你们一定要记住。农具是按一年四季为规矩的,锄头为一年,耙头为四季,四个齿。铁耙十二个齿,为十二个月,大耙二十四个齿,为二十四节气,这就是规矩。其他的东西也有规矩,下次打的时候告诉你们。”
师傅为了让他俩早日学到功夫,让他俩轮流当师傅,先打锄头,每人打五把,各放一个地方。魏贵强趁毛百斤去解手时,将毛百斤的锄头斢换了,毛百斤心里明白不敢说。师傅来检查了,夸奖魏贵强,批评毛百斤说:“毛百斤,当初是你先学会,为什么比他的货差呢?以后要注意。”
毛百斤只得点头承认,但心里明白,心想,让你偷着换吧,于是毛百斤就暗地里打个记号,魏贵强哪里知道,继续偷换,师傅总是批评毛百斤不专心,毛百斤忍在心里 ,他的货越打越好,都变成了魏贵强的。魏贵强根本不要去锤练,不要去钻研。一天师傅又批评毛百斤,他对师傅说:“我俩的货放在一起,是不是师兄拿错了。”
魏贵强说:“没打好就没打好,我怎么会拿错。”
毛百斤说:“师傅,我的货留了记号,我用钢钻錾了个'毛’字,说着拿给师傅看。师傅立即查看没卖出的货,剩下的货都没有毛字记号,有毛字的都是好样的,师傅明白了,大骂魏贵强。
当夜入睡后,魏贵强将毛百斤喊醒,进屋就一巴掌打去,现在毛百斤不让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朝后面一反,痛得魏贵强身一软,被毛百斤压在膝下,说:“师兄,我已让你打了两年了,没回过手,也没有告诉师傅,现在不让了,我也不打你,因为你是师兄,是我的哥,我尊重你,像你这样仗势欺人,在外面要吃亏的,不瞒你,我跟父亲读过书,练过武,你两个魏贵强都打不赢我,把我当兄弟的话,以后不要再打我了。”说着放开了膝盖,魏贵强灰溜溜地回去了。
魏贵强受到警告后,再也不敢打毛百斤了,他想,没想到毛百斤城府这么深,能够忍辱负重,还暗做记号,我让你做,等着瞧吧!但魏贵强知道,他比我聪明,货打得好,父母看得起他。以后我的日子怎么过,我会成了他们的出气筒。一定要想办法使毛百斤吃点亏,心里时刻打着主意。一天,见毛百斤在将菜刀和锄头淬火,主意有了,等毛百斤去解手了,他立即将毛百斤的刀具回了火。
等了几天,有人来退货,说:“魏师傅,你打的菜刀一刴东西就卷了。”魏师傅看了一下记号,是毛百斤打的。当时认为是毛百斤一时疏忽造成的,就换了一把给顾客,并表示了歉意。谁知接二连三有人拿菜刀和锄头来退货,来者说:“魏师傅,这些货都是你徒弟打的吧,这样下去,你的招牌就砸了,谁还要你的货。”
魏师傅只得一个一个退钱或斢换。一看记号,都是毛百斤的,魏师傅非常气愤,如此下去再也没人上门了。拿着货对毛百斤说:“毛百斤,你以前的货都打得好,最近你的刀具淬火都未到位,都卷了口子,退回来的把把都有你的记号,客户意见很大。再也没人来买货了,你看如何是好啊!”
毛百斤说:“师傅,我和以前一样,都是按你教的方法做的,应该不会错。”他拿起退回来的货一看,确实是自己打的,这是怎么回事呢?里面一定有鬼。
师傅见他不说话了,觉得毛百斤是个聪明人,也不责怪他了。于是说:“以后注意,必须按方法淬火,一点都不能马虎。”
毛百斤反复想,这是怎么回事呢?莫非又是魏贵强搞的鬼。自从师傅令我们分开各打各的以来,都是按师傅教的方法淬火,怎么会出问题呢?于是就多了一个心眼。一天,他装作去解手,魏贵强又将毛百斤的成品一件一件在回火。毛百斤立即喊来师傅看,气得师傅咬牙切齿,拿根铁棍就去打,被毛百斤拦住,夺下了铁棍。
魏师傅骂道:“我前世吃多了冤枉钱,作多了孽,养出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毛百斤与你有什么冤仇,你这样欺侮他,刁难他,毁了我的荣誉,倒了我的招牌,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师母见丈夫大闹,进来一看,见毛百斤手里拿着铁棍,魏贵强站在对面,还以为是两兄弟打架,就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事讲得清嘛。”
魏贵强趁机说:“我不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是毛百斤,我死了算了!”说着就往毛百斤身上撞去,毛百斤侧身一躲,为贵强倒在地上。师母上前抱住说:“贵强 ,你说,你俩到底为什么?”
魏贵强认为这是救命稻草,于是说:“他俩欺侮我!”
魏师傅对师母说:“都是你惯坏的,这个家早晚会毁在他手里!”
魏大娘说:“毛百斤,这到底是为什么?”
毛百斤不好说,怕伤了师母的心,沉默不语。
魏师傅说:“问你的宝宝崽吧,他干的好事,我的招牌彻底让他毁了,我的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师母觉得奇怪,就逼问魏贵强说:“到底为什么?快说!”
魏贵强说:“他打的货卖出去人家都退回来了,把气洒到我身上。”
魏师傅又上前来打魏贵强,被师母拦住。魏师傅怒道:“你养的好崽,欺侮毛百斤,刁难毛百斤,陷害毛百斤,将毛百斤打的货偷偷回了火,今天不是我亲自看见,我还不相信,顾客买的货都退了,将我辛辛苦苦树起来的招牌,彻底毁了!”
师母说:“贵强,你为什么这么做?”
魏贵强说:“你们都看不起我,总向着毛百斤,我哪一点比他差!”
师母本来就知道魏贵强经常欺侮毛百斤,现在又由嫉妒变成怨恨,竟不顾毁坏招牌来迫害毛百斤,顿时怒火万丈,反转来向魏贵强搧了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
魏贵强也大怒,觉得现在大家都嫌弃他了。说:“好!我走!”说着就冲了出去,毛百斤追都没追上。
魏师傅气得声声地恨,师母嚎啕大哭。一来哭他为何生了个这样的蠢崽,心胸如此狭小。二来后悔不该打他,让他的自尊心彻底丧尽,再也没有退路了。
毛百斤说:“师傅,师母,都怪我不好,我去将他寻回来,他回来了我就离去。”
这时魏师傅和师母都没有说话。师母一面揩泪,一面从身上摸出些碎银子给了毛百斤,毛百斤接过银子就走了,何处去寻呢?就向着魏贵强走的方向追去,走哇走哇,问呀问呀,不见踪影,无人知道,直走到天黑,见前面有个院子,就去打听,没人看见。当夜毛百斤就在一个老大妈家住下。老大娘的儿子回来了,生得眉清目秀,中等个子,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当夜和他抵足而眠,两人无话不谈。
毛百斤说:“你贵姓,你父亲在哪里?”
洪利元说:“我姓洪,叫利元。我是个苦命人,三岁丧父,母子相依为命。你贵姓,家住哪里,你要到哪里去?”
毛百斤说:“我比你更苦,我叫毛百斤,今年十七岁,我无父无母无亲人了。”于是将他家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说:“我现在在九龙岭下栗山铺学打铁,与师兄发生点口角,他就出走了,师母要我出来寻找,一天都没找着。”
洪利元说:“是不是穿着蓝色衣服,年龄大概比你大得不多,比你略高。”
毛百斤说:“正是,他往哪里去了?”
洪利元说:“他向我打听前面有不有街市,有不有旅店,大概在你前面一个多时辰。”
“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大概往北走了。”
第二天清早起来,毛百斤就要上路去追,洪利元留他吃了早饭再走,毛百斤觉得只在他前面个多时辰,赶个大早就可以追上,不肯吃了。
洪利元说:“请稍等,我拿些干红薯给你路上充饥。”说着从柜子里拿了些干红薯出来,毛百斤摸出一钱银子给他,洪利元不接。
洪利元说:“这点东西不值钱,请不要嫌弃,把银子收起来吧。”
毛百斤拱手说:“兄弟,谢谢 ,我记住你了,日后定会重谢。”说完就走了。
话说那魏贵强那天往西北乱走,他要寻找有旅店的街市,因为他身上有私收的货款,当夜来到桥头铺,这里有条大河,河岸上有很多铺子,街市灯火辉煌,各家店铺敞着门,卖杂货的、卖布的、卖吃的、卖铁货木货的,样样都有。前面有几个漂亮的姑娘,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偷看了很久,她们见男人就拖,拉着说话,有的进了店铺。他想,这里大概就是旅店,于是走了过去,立刻有姑娘拖住了他,他说:“你这里可以住宿吗?”
姑娘们个个美丽动人,笑脸相迎,说话声音格外好听。有一个说:“小哥哥,进去吧,新床新被新褥子,你是新来的吧,我会让你睡得很快活。”
那姑娘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走上搂去。魏贵强十九岁了,早已情欲旺盛,怎奈姑娘这一撩拨,下面挺得难忍了。姑娘欲擒故纵,陪她走进房里,里面幽香扑鼻,花架子床挂着绫罗红帐,花床垫垂至床外,上铺红花被子,比人家的新婚洞房还漂亮。
姑娘请他坐,床边有两把椅子,坐下后,姑娘立即给他送来一杯香茶,他一面品茶一面张望四周,床当头有个长方桌子,上面放着漂亮的茶壶茶杯,有镜子和梳妆工具,墙上挂着一头尖,一头圆、上面绷着几根线的东西,怪好看的,不知作何用处。转眼看姑娘,生得一张瓜子脸,两道清秀娥眉,高而笔直的鼻梁,时常挂着微笑的小嘴,一脑青丝盘在脑顶,插着龙簪凤钗,穿着八幅罗裙,腰系彩带,走起路来随风飘扬,双乳高挺,一颠一颠格外撩人。魏贵强看得入了迷,茶已喝干了,姑娘上前接过茶杯,说:“小哥从哪里来,路途辛苦了,先洗个澡,早点睡吧?”
魏贵强回过神来说:“可以。”
姑娘说:“随我来。”魏贵强跟姑娘下楼来到洗澡房。姑娘说:“请稍等,我帮你打热水来。”洗澡房里有个放衣服的架子,一条长凳,两个澡盘,另无他物。姑娘提来热水,将门栓了,将水倒入两个盆里。
姑娘说:“我来帮你脱衣服。”
魏贵强说:“姑娘,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姑娘笑咪咪地说:“小哥,你是初次来吧,到我们这里来都是姑娘帮你脱衣,陪你一起洗澡,陪你一起睡觉,陪你一起吃喝,还和你一起玩耍。”说着将手伸进魏贵强的小腹,迅速地帮他脱了衣服。
魏贵强红着脸,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那姑娘迅速地脱光自己的衣服,说:“进盘吧,我先帮你洗。”
魏贵强看着姑娘白玉般的大腿,圆滚的乳房,白嫩光滑的肚腹,肚脐下一撮黑须,那快乐宫欲遮还露。姑娘动作敏捷而温柔。魏贵强先是害羞害怕,下面萎靡不振,经姑娘一洗一胡弄,特别是姑娘蹲下时,那快乐宫微闭还开的样子,使他那里一下子挺起来了,心里特别难忍。
姑娘说:“你别急,先穿好衣服,我洗过澡后就上楼去。”
魏贵强初见此情,既害羞又害怕,又担心。经这一折腾,恨不得立即上床去。姑娘似乎很懂人心,动作很快,立即洗完澡,迅速穿好衣服。打开门,就挽着魏贵强的手臂上楼了。他看到了其他姑娘都挽着男人,有的还打情骂俏,笑语连绵不断。
进房后,那姑娘迅速脱光自己的衣裙,又来脱魏贵强的衣服,一把搂住魏贵强,两人立刻进入极乐世界,如狂风拂柳,似巨浪拍岸,翻江倒海,地动山摇一般,魏贵强飘飘欲仙了,魂飞天外,数次方休。筋疲力尽而睡,太阳入窗才醒来。
魏贵强如在梦中一般,姑娘搂着他说:“小哥,你醒来了,昨夜舒服吗?”
魏贵强说:“舒服,舒服。”
姑娘说:“小哥,今天是走还是再玩一天?”
魏贵强才想起价钱,就说:“姑娘,你叫什么?这一夜多少钱?”
姑娘说:“我叫翠翠,共一两五钱银子。”
“这么贵啊?我打一把菜刀才一两钱银子。”
“小哥,一两五钱是给老板的,我这么辛苦,你起码也要给我一点吧?”
“你还要多少?”
“小哥,别小气吗,你说我漂不漂亮?我温不温柔,伺候得舒不舒服,这一两银子值不值?”
魏贵强没想到有这么贵,但想起那销魂荡魄的情景,又觉得值,于是将身上的银子全拿出来一看,不足四两了,于是拿了二两给她,说:“翠翠姑娘,今年多大了?我要娶你,须多少银子?”
姑娘说:“今年十六岁了,小哥要娶我,我愿意从良,只是我的身价起码两百两银子。”
魏贵强说:“好,我一定要娶你。”
姑娘说:“你好久来娶我?”
“我等几天就回去,我一定要娶你。”
姑娘将信将疑,又不好催他就回去,于是说:“我的好夫君,我会好好伺候你。”姑娘想,你身上只有二两银子了。魏贵强想,我不回去,父母一定会拿钱来赎我,不答应娶她我就不回去。
魏贵强和姑娘花天酒地,忘乎所以了。老板娘来收钱,说:“小哥,玩得开不开心?”
魏贵强见老板娘很和气,说:“开心,开心。”
老板娘说:“我们两天一结账,这两天你吃住玩,一共五两银子。”
“啊!要多少?”
老板娘说:“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好的房间,这么好的酒菜,你以前见过吗?快拿钱来吧?”
魏贵强说:“老板娘,出来很匆忙,没带多少钱,身上还有二两银子,昨天给了二两给翠翠,还有二两都给你,。”说着递了过去。
老板娘说:“那二两是给姑娘的,不算,我的床铺酒饭钱就要五两,请拿钱来?”
魏贵强说:“我身上确实没钱了,等两天给你好吗?”
老板娘说:“小小年纪,竟敢到这里来骗吃骗喝骗玩,不怕死吗?”
魏贵强说:“我家确实有钱,等两天一定给你。”
老板娘说:“来人!”立即过来两个金刚马汉,动手就是一个耳光,魏贵强顿时口鼻流血,只得护着脑袋往外走,两个壮汉还追到了门外,魏贵强抱头鼠窜,与毛百斤碰了个正着。
毛百斤大喊:“别打人!”上前拦住了壮汉,“大哥有话好说,别打人。”对魏贵强说:“师兄,怎么得罪了他们。”
壮汉说:“你是他什么人?他在这里骗吃骗喝,骗玩姑娘。”
毛百斤说:“欠你多少钱?”
“还欠三两银子。”
毛百斤立即还给他三两银子。
魏贵强反过来指着骂:“老狗婆,我告诉你我有钱给你,你还要打人!”对里面喊道“翠翠,等着我,我一定来娶你出去!”
毛百斤说:“走吧,哥,这哪是你来的地方?”
见魏贵强还在骂,那壮汉又上前来打,毛百斤一抬腿,壮汉跌了个狗啃屎,另一壮汉立即上前来帮忙,毛百斤在他立足未稳之际,一个扫堂腿,壮汉就倒在另一壮汉身上,老板娘见遇到了对手,就再喊人来。
毛百斤说:“老板娘,再来我就毁了这两个人,毁了你这个店子,常言和气生财,我还了你钱还要打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毛百斤这一说,旁人劝住了老板娘,并将两个壮汉拉了回去。毛百斤也拉魏贵强走了。
那翠翠说:“看不出,出门还带着保镖,难怪说他家有钱。”
老板娘说:“你怎么不早说。”
翠翠说:“我怎么知道他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走出桥头铺街口,毛百斤说:“哥,你怎么到那个地方去?那是用钱如水推沙的地方。”
魏贵强说:“你不知道,你没过过那种日子,只要有钱,那是皇帝过的日子。那翠翠好漂亮,好贤惠,我一定要娶了她。”
毛百斤说:“回去千万别说,师傅师母会气死的。”
【作者简介】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灵官殿镇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荣获绿汀文萃2018年度最勤奋作者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