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神】王冬妮:贞烈女神孟姜女 (连载十二)
贞烈女神孟姜女
王冬妮
西周灭亡后,又经过了春秋五霸,中国历史进入了战国时期,从春秋初期的一百四十多家诸侯,经过三百六十多年的兼并,到了战国初期就只剩下了二十多家。战国中期,七雄争霸的格局逐渐形成,但各诸侯国之间战争不断,烽烟四起,连年的战乱让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更糟糕的是,没有休止的征战导致人口规模急剧下滑,道德沦丧。这让天庭众仙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就在此时,秦国悄然崛起,特别是秦王嬴政亲政后,他耗时十年,吞并六国,随后又平定南方百越之地,完成了一统大业。天庭大喜,认为这大一统必将造福黎民百姓,天下将迎来太平与安宁。可令众仙没有想到的是,平定六国之后,秦始皇不是施行仁政,休养生息,让四方百姓喘气,而是大兴土木,东填大海,西建阿房宫,南修五岭,北筑万里长城,加上凿灵渠、修驰道,每年服役的人多达三百余万,平均每三个成年男子,就有一个要被征役。
沉重的兵役、徭役和赋税给千千万万的家庭带来了沉重灾难,百姓生活又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秦始皇还听信方士所言,为了寻求长生不死仙药,不惜花费巨额钱财,将数千童男童女葬身于海底,尸喂鱼鳖……
玉帝也不能坐视不管了。这日,他召集众仙,商议如何对付拯救人类之事。老君思索良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江南有一奇女叫孟姜女,品性端庄,有胆有识,忠贞刚烈,臣再助她一臂之力,可以担当此任。
玉帝恩准,并答应若此女能完成这一使命,可以考虑日后封神。
目录
花名一曲唱断肠
白虎山林白虎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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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恶奴歹计大河央
在谷阳县驿馆这一夜,虽然有舒适的床铺,孟姜女却一夜未眠,她反复地想着傍晚发生的事情,混混口中的“孟疤子”,杨花口中的孟兴,难道真的是自家那个昔日里老实厚道的孟兴吗?孟姜女不敢相信,她宁愿相信这里的一切都是误会,他们口中的孟兴并不是华亭县孟府里出来送寒衣的孟兴。
整整一夜,孟姜女辗转难眠,坐卧不安,她听着春兰均匀的呼吸声,如同数着时间的节律,一分一秒地等待天明。三更过了等四更,四更过了盼五更,只盼着天快点亮起来。所有疑团与疑惑,所有的焦灼与不安,只有往前走,见到当事人,才能解开真相。
街上终于传来了五更的更响,天际微微露出蛋白色的光亮。孟姜女叫醒了熟睡的春兰,她们收拾好行当,装好了马车,结了住宿费用,便匆匆地出了城。一条大道向西北方向延伸,春兰赶马快走,马蹄嘚嘚,在迷蒙的晨雾中,奔向了瑞山。
渐渐地,天际云彩亮丽起来,一层层彩色的云层在东边天际聚集,地面也被映得明亮,直到一轮红日跃然升起,刺眼的光芒照亮了远处的山丘,近处的树木,还有延伸至远方的道路,一道长长的马车影子立在马车前,随着马车的前行不断向前奔走。
春兰专心致志地赶着马车,心里也在思量着,自昨晚开始,小姐就一直沉默少言,表情凝重,心里似乎堵得慌。春兰知道小姐的心事,却也不知如何解开小姐此时此刻的心结,只好默默赶着马车。
她们一路前行,晌午,突然乌云聚集,不久便下起一阵大雨,雨又大又急,淋得马儿都不愿意前行,孟姜女和春兰便只好在路边的歇脚亭里稍作停顿,吃了点干粮饱腹,等待急雨的消停。夏季的雨多为阵雨,瓢泼一阵,然后便迅速收敛了许多,剩下零零星星的雨点。孟姜女见雨小了许多,顾不上湿漉漉的身子,又匆匆上路了。没过多久,马车峰回路转,一座石山耸立在她们眼前,那石山形如一条巨龙,俯卧于大川之巅,石山之上雾气缭绕,山云迤逦,瑞气升腾,那巨龙似乎正待苏醒,喘着血气方刚的气息。
孟姜女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想,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定就是杨花所说的瑞山了,那么这山的背面就是那条大江。她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想抖擞一下精神,做好翻山过江的准备。
从看到山巅,又奔走了十几里地,终于来到了山脚下。山脚的人忽然多了起来,只见一个个场子里拴着三三两两的马匹,一些人正在仔细地挑选马匹,有些人在和店家讨价还价,好不热闹!孟姜女和春兰刚下马车,就有店家上来询问:“姑娘,您是不是要过江?”孟姜女点了点头,那店家便引着她们的马车到场子里去。只见马场外一面旗子上写着“陈家马场”。“姑娘,马车换马车,五两银子,马车换马,不要银子,您要怎么置换呢?”店家娴熟地介绍着,孟姜女和春兰却似乎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这匹马——纤舞地跟着她们已经走了上千里地,一路上温顺乖张,赶起路来也一点都不含糊,着实让人舍不得拿它去置换。无奈山后的那条大河,马匹是无法过去的,也唯有这个办法才能继续北上之路。
看着孟姜女迟疑的样子,春兰瞬间看出了小姐的心思。便对她说:“小姐,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们只是暂时置换马匹,待我们找到了姑爷,回来的时候还可以换回我们自己的马儿呢!我们和纤舞还会再见的。”孟姜女听了春兰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以当下的情形,也只能这样了。
进到马场,身后原本安静的纤舞突然激动起来,甩着尾巴,晃着脑袋,口鼻里发出“呼呼呼”的急促气息声,一副十分兴奋的样子。春兰感觉奇怪,马儿为什么突然变得激动。正在这时,孟姜女看到了马场一匹熟悉的影子——疾风,疾风是当年孟家最壮,跑得最快的一匹马,所以也就被孟兴选上,可为什么疾风会在这里?!孟姜女赶忙向前确认,面前的这匹马马头上长着一撮棕褐色的鬃毛,其余都是一身棕黄的毛发,看起来要比以往消瘦了许多,但确实没错,它就是疾风。孟姜女走过去,抚摸了一下疾风,疾风顿时晃动脑袋,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似乎也认出了眼前的女子便是自己曾经的主人。店家看见孟姜女抚摸着这匹马,且和马匹很亲热的样子,便好奇地问姑娘是不是和这匹马相熟。孟姜女点了点头,忙问店家,这匹马是何时被置换在这里的,置换的人长什么模样?店家想了想,便想起两月前第一次牵着这匹马来置换的男人,便告诉孟姜女换马的人是一个脸上长疤的男人,身子壮实,说是要到江北去做买卖。孟姜女顿时便明白了,那人便是孟兴了,此时,孟姜女不得不相信,杨花所说的孟兴、混混口中的孟疤子,确确实实就是孟家的家丁孟兴。可是,孟兴并不善于做买卖,再说按照杨花的描述,他已经花光了银子,又欠下了很多赌债,哪来的本钱做买卖,这个孟兴,到底在此地做着什么勾当!想着这些,孟姜女不由得心中打起鼓点,一股不安的感油然而生。
店家又在催问,孟姜女便从包袱中取出五两银子交与店家,告诉店家,她想要马车换马车。又问店家,要如何过山去。店家说,他们会给一匹马,把客人的物资送过山去,到了渡口,那里接应的人便会依照马头上系的标记来认领自己的马匹,再协助客人乘船渡江,他给孟姜女一个牌子,告诉她,到了江对岸,找到那里的陈家马场,就可去挑选自己喜欢的马和马车了。
孟姜女和春兰选了疾风来陪她们走这一程,她们不舍地告别了纤舞,希望它能在这里等着她们归来。瑞山虽不算很高的山,却一路山势崎岖,怪石嶙峋,一处处悬崖突兀,稍有不慎,就有马翻人仰的危险。此面背阴,时已是临近黄昏,疾风驮着行李走在前方,孟姜女和春兰行走在后面,她们各自挎了个包袱,攀爬得很吃力,腿脚也变得沉重不堪,汗水湿透了薄衫,白净的脸蛋涨得绯红,口中喘着急促的气息。就在她们双脚灌铅,实在走不动的时候,一道红色的亮光打在她们身上,打在马背上,春兰惊喜地呼唤道:“小姐,我们到山顶了!”孟姜女用衣袖拭干额头上的汗水,朝着红光望去,一轮红日悬在远处的天际,那落日的余晖铺洒在这山巅之上,把嶙峋的山石映成了金色,把阴阳两面的轮廓分辨得更加清晰。孟姜女心中感慨着,父亲曾经说过,这气候有时候隔山就如隔重天,还真的没有错。刚才在山的那边还飘着雨滴,腾着云雾,在山的这边却是残阳普照。俯眼望去,一道闪着光芒的玉带从远处蜿蜒而来,波光粼粼,在平川之上划出了一道美丽的曲折弧线,那弧线浩浩荡荡一直延伸至山脚,又在山脚绕了个弯,纡回着向东边奔去。
孟姜女望着一马平川的西北面,目光最后被远处隐约的山峦拦住去路,她多想穿越那山峦,一眼能够望到长城该有多好,一眼能够看到范郎的身影,那又该有多好。这一路上经历了多少个日升日落,此时,孟姜女的心中既有欢喜,又有忧伤,欢喜的是,跨过了这条大江,她又距离范郎更近一步了,忧伤的是,无论她站多高,走多远,总有更高的山,更远的路。这山,这路,何时才是个尽头,而那尽头之处,是否能有范郎的身影呢?!
春兰催促小姐下山,再不下山,一会儿可就无法过江了。
下了瑞山,便有人来招呼,把马认领去,孟姜女四处打量,想搜寻孟兴的影子,但这里并没有孟兴的踪迹。她们告别了疾风,顾不上抖动厉害的双腿,便来到渡口,上了渡江的船。撑船的船夫戴着顶斗笠,执篙往江岸一顶,船就离岸了,江水在此处有纡回拐弯,所以并不湍急,但越往江中划行,水流就急促起来,船夫连连打篙,控制船体。就在这时,船夫说话了。
“小姐,竟在此时此地遇见你们,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熟悉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却恐怖得让人心惊胆颤,那说话的船夫并不是别人,正是那背叛主人、恶习缠身的孟兴!孟姜女被孟兴的话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春兰身边靠去。“你是孟兴!”春兰理直气壮地问道。“正是!春丫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意外?!”孟兴一只手撑篙一只手摘下手中的斗笠,长着疤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蛮横的笑意。
“孟兴,老爷让你送寒衣给姑爷,你为何背信弃义,在此地游荡!你不知道孟府上下等得多辛苦吗?”春兰一股子怒气腾起,起身就要和孟兴理论算账,只是她一挪动身子,那小小的船身便晃荡得厉害,孟姜女急忙拉着春兰坐下。
“不是我背信弃义,只是我把盘缠和给姑爷的银子都花光了,还欠下一身赌债,实在没有办法再往北走,再说,没了银子,我即使去找到了姑爷也无济于事,所以……”孟兴还要往下说去,却被春兰打断:“你还好意思,给姑爷的银子你也敢花,我们在孟府日日盼你归来,你却在此处晃荡,你考不考虑老爷和小姐的感受!”春兰说得激动,眼珠子都红了,憋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孟姜女什么也没有说,她听着这两个人的争辩,一股热泪涌上眼眶,泪滴就如同珍珠般滴落在了船舷上。
话说孟兴盗了杨花的银子,又将所有的银子赌了个精光,在谷阳县实在无法混下去了,就一路北上,来到瑞山,开始在瑞山和大江做起了半做工半打劫的活儿来,遇到大老爷们过江,他便乖乖地把人渡过江去,如果遇到老弱妇孺,他便在江中兴起各种讨价还价,要渡江的人给上额外的银子,他才肯把船往岸边靠去。被欺骗的人上了岸,想投诉也无门,这里的渡口都是私人经营,并没有官府来管理,所以这就让孟兴有机可乘,得逞了一次又一次。今天,他在渡口候客时,先发现了他的那匹疾风,让他没想到的是,疾风后面跟着的竟然是孟家的小姐和春兰。孟家小姐平日生性善良,并没有亏待过孟兴,但是,这两年来,孟兴的心早已经被熏黑了,他再也找不回当初在孟家的那种敦厚与朴实。孟家小姐再善良,在他的眼里,也只不过是成了一个让自己富有或者快活的筹码。而那春丫头,虽比孟兴小六七岁,但是却生性好强得很,在孟家,她天天服侍小姐,对小姐百般维护,小姐对她亦是视如姐妹,春丫头性情可没有小姐那么好,谁要是惹上她,惹上小姐定是落不到一个好下场。孟兴打一见到她们就在心里打起了歪主意:孟姜女定是受不了思夫之痛才会亲自出门来寻夫送寒衣的,按照老爷的性子,定是给他女儿带上了足够的盘缠,或许还有别的珠宝。若能说服小姐别去寻夫,留在自己身边,那岂不是好事一桩。但春丫头精灵犀利,伶牙俐齿,若是有她在,定是成不了这桩好事。所以,他就在心里谋划着,如何在江中算计这主仆俩人!
“我就是没良心,你又拿我怎样,你以为这里还是在孟府吗?告诉你,春丫头,出了孟家,我就是你的爷,我不仅是你的爷,还是孟家小姐的爷,你若有本事就过来和我讨个明白和说法啊!”孟兴一心想激怒春兰,故意引诱春兰上当。孟姜女心里却明白,孟兴就是有意在激怒春兰,所以她死死地拽住春兰,让她不要冲动。不料孟兴仍然不放弃,他继续说道:“姑爷和小姐新婚三日,为何会这么快被官府盯上,你们就没有问过为什么吗?”说着脸上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难道是你告的密?”孟姜女忍不住问道。“不错,正是我,我就不服那范杞梁,凭什么他一个来路不明闯入孟府的人,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做了孟府的姑爷。就是我,在你们悄悄筹备婚礼的时候,去告了官府!”一股怒火冲上孟姜女的心头,她也曾经思量过,她和范郎成婚的事除了孟府上下,没有告知过任何人,新婚三日范郎就被抓,定是有人从中告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就是孟兴!她看了看江中翻滚的江水,按耐住心里的伤痛与愤怒,强忍着流到眼边的泪水。突然,身边的春兰挣脱了孟姜女的拉扯,站起身来,迈开步子,要上前抓住孟兴,口中愤怒地喊道:“孟兴,你这坏蛋,原来竟是你坏了小姐和姑爷的好事!你把小姐害得好惨啊!”说着正要朝孟兴扑过去,不料孟兴一个深篙用力一撑,船体倾斜,春兰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噗通”一声掉入江中,溅起一滩水花。
江心的水足有两人多深,加上水流又急,春兰在水中挣扎了一番,便被水呛得一阵扑腾。孟姜女见此情景,吓得大喊春兰的名字,她一只手扶稳船舷,一只手想要伸出去拉住春兰的手,可是江底暗流涌动,春兰的身子快速地被江水拖拽,沉入江底,渐渐被激流冲远,最后连影子也看不见了。孟姜女大喊救命,她捶手顿足冲着孟兴大喊,乞求孟兴救救春兰,但孟兴却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表情,就这样,任凭春兰在江中几番挣扎后,便被激流冲走了。
孟姜女哭着喊着,但此时已是黄昏,江面上除了此船,再没有渡江的船只,她的哭喊声,被淹没在滔滔的江水中,春兰的身影,就这样消逝在了这条奔腾不息的大江中!孟姜女大骂特骂孟兴是个浑蛋,存心要陷害春兰于江水之中,她恨不得冲到船头,扑向孟兴,和他同归于尽!可她转念又想起自己出门的初心,范郎还没有寻到,怎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若是此时要和孟兴硬拼,自己定是处于下风,或许没把他拉下水,自己也随春兰而去,那岂不是便宜了孟兴这个贼人!孟姜女逐渐镇定下来,她目前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对付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牲!
孟兴轻而易举就除掉了身边的拌脚石春兰,身上不用粘半点嫌疑,是她自己站起身子失去平衡才掉入江中的,这事怪不得船夫。想到这里,他竟得意地笑出声来,他邪恶的眼里闪着淫光,看着孟姜女。
“小姐,姑爷去筑城那是九死一生,你也听说了,朝廷抓他去筑城是要替万民死,你此番执意前去,把脚底磨破,也定是找不到姑爷的,没准,他早已是城墙下的白骨一堆了!”孟兴一边说,一边睨眼观察着孟姜女的表情。孟姜女拭干了眼泪,强忍着悲痛,瞪着孟兴,她恨不得用目光直接把这歹人撕成两半。“小姐,你别瞪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与其在这没有尽头的路上虚度日子,还不如跟了我,和我在这江北过过舒坦的日子,你花容月貌,我定会疼你的!”孟兴终于说出了他险恶的用心,他把春兰晃入江中,就是要顺理成章地独占小姐,打消她寻夫的决心。孟姜女听到孟兴口出狂言,心里暗暗骂道:“你这不知羞耻的畜生,你且仔细看看,你的险恶用心会不会得逞!”但是为了不再遭孟兴毒手,她只能强忍着默不作声。
看着小姐并不反驳,孟兴就以为自己的意图已经得逞,嘴角扬起狡猾的笑意。他继续往前划着船,往江边靠去,心里正美滋滋地憧憬着和小姐过上甜蜜日子的美好时光。
突然只听孟姜女一阵喊叫:“哎啊,包袱掉进江里了,那可是装银子的包袱!”孟兴瞪眼一看,只见一蓝色包袱正飘在江面,他分明听到孟姜女喊“装银子的包袱”,想着要是包袱被冲走了,那就没有银子花了,便立马放下竹篙,跳进江中去追包裹,他在这江边已经混了几个月,多少还是识一点水性的,他想着自己肯定能够把包袱追回来,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扑腾着正追着包袱,没有留意前方一处漩涡,把他人和包袱一起卷了下去,再也没有浮起来。
其实那包袱里并没有什么银子,装的只是孟姜女的几件换洗的罗裙,她赌定孟兴财迷心窍,定会去追那包袱,便仔细看着江面,见机行事。最后,她看到下流的不远处有一处水流,把江面的树叶或者杂物都卷了去,她判定那应是一处漩涡,就在此时,她悄悄扔下了包袱,并大声喊叫,以此来引起孟兴的注意。财迷心窍的孟兴果然上当,被漩涡卷走了。
孟姜女镇定心思,拿起竹竿,控制住正要失控的小船。她学着孟兴的样子,把一篙一篙深深插入江中,把小船往河岸上靠去。她又惊又怕,慌乱地划着,好不容易才把船靠到了岸上。
此时,太阳的余晖已经落到远处的山后,一片彩色的晚霞映红了天空。可是,在孟姜女的眼中,此时的天空不是彩色的,而是灰色的,那前方的路也突然变得昏暗。她回望着宽阔的江面,大江突然变得汹涌,在那汹涌的江面上,再也寻不到春兰的影子。
“春兰!”孟姜女对着江面大哭,想用呼喊声唤回春兰的身影。她万万没有想到,再次遇见孟兴竟然会是这番情景,曾经忠厚善良的人,竟然变得如此贪婪歹毒,对自己熟识的人下起毒手来。孟姜女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难忍心中的悲愤,她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春兰,没有及时拦下冲动的春兰,让她中了歹人的奸计。一路处处护着自己,为自己开路,为自己点灯的春兰就这样葬身于大江之中,这到底是孟兴的错还是自己的错,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就不应该让春兰陪着自己上路,范郎毫无音讯,却白白葬送了春兰的性命,上天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呐!
孟姜女不甘心就这样失去春兰,她哭着沿着江岸奔走,试图在江岸边寻找春兰的影子,但是天渐渐黑了,江面也开始看不清,她终于失望地瘫坐在岸上,放声大哭,哭声被滚滚江水的浪涛声所淹没。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马场早已关门歇业,孟姜女紧紧捏拽着手中的换马牌,她看了看昏暗的暮色,心头似有千滴血在滴落,她决定就在这江边歇下,待明日天亮,再去江边寻一寻,即使只能找到春兰的尸身,也是一种安慰。
这一夜,孟姜女无法入眠,她蜷缩在大树下,周围的漆黑如鬼魂一样笼罩着,远处的几处离奇的鸟叫,让人听得毛骨悚然,黄昏时发生在大江上的一幕,让她惶惶不安,想起春兰在水中挣扎的样子,自己却无力救她,她的心就揪着,疼痛难忍,只有一把又一把的热泪,洗刷着黑夜里无尽的悲伤。
天刚蒙蒙亮,孟姜女把行李留在大树下,背上包袱,沿着江岸寻去。寻了一段路,天已大亮,她就和江岸的居民打听,但是,没有丝毫春兰的下落,她继续沿着水流寻去,直至晌午依然毫无消息。她望着滔滔江水,呼喊着春兰的名字,泪水如洪流般汇入了大江。
又寻了两日后依然无果,孟姜女就在江岸的大树旁徒手挖了个洞坑,把春兰的一件衣物掩埋了进去,寻来一块四方的石块,立在土方上,上面用灰石写着:春兰之墓。
春兰,我的妹妹,姐姐我在此作别,若有来生,你做小姐,我做你的婢女,我守护你的一日三餐,我惦记你的冬暖夏凉,我陪你跋山涉水,我陪你漫步徜徉。愿来生的山野开满鲜花,愿来生的天空布满朝霞,愿来生没有战争,没有筑城,没有分离。我们相伴相随,形影不离,若你青春,我为你梳妆,若你年迈,我为你引路。来生,请让我做你的奴仆,服侍你,报答你,一切听从你的吩咐……
孟姜女又痛哭了一场,哭得肝肠寸断。她忍痛擦干眼泪,整理好行李和包袱,捏紧手中换马的牌子,沿路寻找陈家马场。若再耽搁,恐怕店家要不承认她这个换马牌子了。她很快看到了“陈家马场”,但却放弃了换马车的想法,让店家换了一匹快马。春兰如今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行李和她自己, 还不如置换一匹快马,加快北上的步伐,同时又能赶快逃离这个让人心痛的是非之地。
《中国乡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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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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