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笑傲》讲自己的故事
明人不说暗话 说人话
最近一直没有写《笑傲》系列,不是要烂尾或者没的写了,而是大家评论时、都对金庸这个人有意见了,尤其是在我写了几篇对其作品的解读之后。
对此,我也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做“犯众怒”的事情,毕竟如今的环境已经改过来了,尤其是对县长张麻子的评价还是翻天覆地的那种。
但思来滤去,还是继续写比较好,就像上篇《“江湖”的格局》中所说:用历史、辩证、唯物的角度来看这“江湖”,它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英雄人物组成的大型组织。一个组织该有的毛病,该有的矛盾都会有。
如果是真正的正视这段历史,那首先就要吃上一颗“红药丸”。哪怕短暂会有认知障碍的痛苦,也要看清楚真实的历史和斗争轨迹。
历史不能虚无主义,需要辩证和唯物的看待,既要认识其中的积极方面,也是看到我们所走过的弯路和曲折,进而古为今用。
再就是认清自己。评价人物容易,但是正确认识难,尤其是在认识不到历史发展必然性的情况下。
因为前人看似“幼稚”或“脑残”“没立场”的行为,就太过轻视前人,总觉得自己现代人眼光思想远超前人,这是最无知的表现。
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
说到书生气,其实这本《笑傲》也有这样的问题,也正是因为这种问题才导致“对金庸的评价没那么高”。
说是书生气,其实就是选错了矛盾模型,就如同我描述当前会用《新封神演义》来做矛盾框架,而有人却用入关、翦商一样。
这固然是因为金庸本人的出身和立场问题,可更多的还是认知不到位:时代英雄人物是各种社会矛盾的凝聚,位置越高、其身上所代表的社会矛盾和冲突便越多,他们在历史上所作所为绝非一种矛盾模型下的单一选择。
换句话说,前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既有自身的立场,也有其所代表的立场,更有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等多种组合利益的综合选择。
而“书生气的矛盾模型”就是摘除了“他们身上所有的光环”,用单一矛盾元素的模型来评价他们——这就是让人不舒服的所在,也是永远只能是“戏说”的根本原因。
当然,如此对比《笑傲》自然不是说它一文不值了,而是说要辩证的看待——这社会的一大段历史、本来就是客观存在,不同人物对它的描述和印象也只能是管中窥豹、而非全面客观描述。
换个角度说,同一段历史,“从人民立场出发去看”和“从上层精英立场出发去看”做得到的结论自然是不同的——这就是混乱是阶梯还是悬崖的区别。
而我个人之所以觉得《笑傲》对那段历史的描写有评判和借鉴的价值,不是因为他从人民立场出发了,而是金庸在剥离了“时人所有的光环”之后,把他们代入到了同样复杂且讲人性的江湖矛盾模型中:金庸是从知识分子和上层精英立场出发不假,但他是局外人,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来的。
这就像金庸自己所说:
我写武侠小说是想写人性,就像大多数小说一样。这部小说通过书中一些人物,企图刻画中国三千多年来政治生活中的若干普遍现象。影射性的小说并无多大意义,政治情况很快就会改变,只有刻画人性,才有较长期的价值。不顾一切地夺取权力,是古今中外政治生活的基本情况,过去几千年是这样,今后几千年恐怕仍会是这样。任我行、东方不败、岳不群、左冷禅这些人,在我设想时主要不是武林高手,而是政治人物。林平之、向问天、方证大师、冲虚道人、定闲师太、莫大先生、余沧海等人也是政治人物。
这种形形色色的人物,每一个朝代中都有,大概在别的国家中也都有。“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口号,六十年代时就写在书中了。任我行因掌握大权而腐化,那是人性的普遍现象……因为想写的是一些普遍性格,是生活中的常见现象,所以本书没有历史背景,这表示,类似的情景可以发生在任何朝代。
说白了,《笑傲》就是一本正治讽刺小说,想用它看历史,还得用自己的方式来:用它的人物来讲某种必然的历史。
NEW////ARRIV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