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中国(71)|春秋“千灯”照江南
图文丨管苏清
顾炎武是听着昆曲长大的,却吟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言。先生的家乡千灯镇,位于吴侬软语的苏州昆山,有2500多年历史,是昆曲的发源地,古迹甚多。
千灯镇与上海朱家角镇毗邻而居,与妻自驾游,一顿饭工夫可至。直奔顾炎武故居“贻安堂”而去,其原占地6亩,现已扩至60亩,在千灯大户名宅构成的古建筑群中值得称道。故居为整个宅第主体,朝东落西,为五进古香古色的明清建筑,自东而西依次为水墙门、门厅、清厅、明厅、住宅楼,北侧有背弄连接灶房、读书楼和后花园,庭中盘槐、桂花等众多花木甚为喜人。
顾炎武(1613年—1682年),人称亭林先生,明末清初杰出的思想家、经学家、史地学家和音韵学家,与黄宗羲、王夫之并称为明末清初“三大儒”。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文中可见:"我生平最敬慕亭林先生为人……但我深信他不但是经师,而且是人师"。清兵入关后,组织反清活动。后拒绝朝廷征辟,一生辗转,以友人所赠二马二骡载书自随,南北往返,风尘仆仆,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把自己的后半生献给了著述事业。
先生始终关注“国家治乱之源,生民根本之计”。早年奔走国事,中年谋求匡复,即使暮年独居北方,依旧念念不忘“东土饥荒”“江南水旱”,以“救民水火”为己任。他主张,天生豪杰必有所任,“拯斯人于涂炭,为万世开太平”,正是自己的责任。面对明清交替的现实,先生从历史反思中得出结论:“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他用大半生写了一部洋洋八十万言的读书札记《日知录》。这部“负经世之志,著资治之书”的煌煌巨著,“凡关家国之制,皆洞悉其所由盛衰利弊,而慨然著其化裁通变之道,词尤切至明白”。
《日知录》问世三百多年来,始终被学术界尊为精品,以至成为有清一代文史大家如一再疏正论辩的“显学”。虽是一部倾注大量心血精炼而成的巨著,但顾氏为该书所写自序却只有短短的六十一字:“愚自少读书,有所得,辄记之。其有不合,时复改定。或古人先我而有者,则遂削之。积三十余年,乃成一编。取子夏之言,名曰《日知录》,以正后之君子。东吴顾炎武。”真该好好向先生学习,惜字如金!不像现如今的许多"大师",他人捧,己亦吹,脸不红,真好玩。
千灯镇还有一顾姓之人亦是名人。根据文征明手录的娄江魏良辅《南词引正》一文记载,“元朝有顾坚者,虽离昆山三十里,居千墩(今千灯镇),精于南辞,善作古赋。扩廓帖木儿闻其善歌,屡招不屈。善发南曲之奥,故国初有'昆山腔'之称”,元代末年昆山顾坚为昆曲创始人,今昆山千灯镇有顾坚纪念馆。
明万历到清乾隆年间,前后一百多年为昆曲全盛时代,昆剧舞台艺术亦在清朝中叶发展成熟。从时间上来说,昆曲诞生比京剧早几百年,是汉族传统戏曲中最古老的剧种之一,被称为百花园中的一朵“兰花”。昆曲糅合了唱念做打、舞蹈及武术等,以曲词典雅、行腔婉转、表演细腻著称。唱腔尤其优美,字字浑圆清澈、“圆美流转如弹丸”。
昆曲现代兴盛,白先勇下足了功夫。其为台湾当代著名作家,中国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新世纪初,先生携年轻演员开始青春版《牡丹亭》新征程。创意源于先生对汤显祖《牡丹亭》的着迷,源于他对青春、对爱情的诗意想象和膜拜,也源于他对“情至”、对“生命价值观”的现实领悟。作为青春版《牡丹亭》的组织者、主事者、制作人,先生呕心沥血、费经心机,集合两岸三地的艺术精英和文化精英,完成了一次昆曲艺术史传统和现代文化精神的承前启后的辉煌对接。自2004年4月首演以来,青春版《牡丹亭》巡回两岸四地,大江南北,包括世界各地演出在内,观众人数逾60万。一段中国式的纯情至爱,载歌载舞、水袖翻飞、一唱三叹。
女儿上中学时对青春版《牡丹亭》情有独钟,买了图书,让我眼馋,借来阅后,拍案叫绝,从此又购买了与昆曲相关的数十本书。昆曲文词优美而雅洁,于缠绵悱恻和委婉动听中营造出一种优雅柔美的意境。优雅是意境,是风格,也是品位。将优雅进行到底,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真正地融入到观众的内心,震撼万千学子。昆曲是抒情的艺术,青春版《牡丹亭》更是唱尽人间情义,泛起观众心中阵阵涟漪。青春不朽,昆曲不灭。有幸的是,昆曲在2001年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人类口述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
踏着夕阳,漫步石道,手握在古镇购买的核雕"喜上加喜",小和尚趴在老和尚背上,俩人皆咧着嘴乐,与妻心底里也荡漾出甜甜的味道……
责任编辑:财宝哥
文字撰写:管苏清
图片来源:网 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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