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一阅］关于“清狂”的滋味

人生不得放狂气，空有诗书意自华。如果人真是读了几本书在肚子里，一定要有些狂气，哪怕是轻狂也好。我这里说的是另一种，清狂，一种痴颠之放逸不羁的精神态。我梦中见一温文尔雅的画家，待人接物与挥毫作画迥然不同，只见稍一沉思，横涂竖抹，电掣雷鸣，大有炸平庐山之势。不禁暗笑：这哪张脸是真的啊。应该说哪张脸都是真的，都是给人看的。前一张脸是在人际关系汪洋大海里磨砺出来的，像只无论怎样把握都舒服的鹅卵石。后一张脸是内心艺术主张的外化，这就叫必须清狂。实在地说，我讨厌这种表演艺术，本来画得很好，人也不错，在各种场面中，一定要钻各种套子，博得众人约定俗成的赞许。噗嗤一乐，问：这对吗？哎呀，画家说了，你还不懂。

我懂不懂另当别论，画家就是自己锅碗瓢勺的小炉匠，铆钉点焊，用不了这样大动静。我少年时特愿意看焊铜铁锡的匠人敲敲打打，弄这弄那的工作，自然而流畅。清狂不是装模作样的将所绘意境表演出来，先占个表演艺术家的缺。

作品中蕴含的清狂，这来自内心，不必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