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正洋:闻鸡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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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黑瓦,朴实厚重,这便是我对家乡那些养鸡用的矮房的印象。
老家有好几户人家养鸡,有时爷爷会这样吩咐我:“去你四爷爷家买只鸡,去你二爷爷家买二十块钱鸡蛋。”诸如此类。农村人在与乡里人做生意方面总是客气,必然会便宜你几毛几分。
幼时不懂事,只知道黄澄澄的小鸡崽很是可爱,却不知家乡的这些个体养殖户流了多少血汗,付出了多少艰辛努力,才将小鸡崽培育成雄赳赳气昂昂的成年鸡。当时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所以无法想象凌晨睡觉,过三四个小时就起床喂鸡的生活是多么的艰辛,何况是十年如一日的这样生活。
我四爷爷家养的是肉鸡,养大了就好卖。说得轻松,可实际上他和四奶奶每天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不一会就要给鸡加水,添饲料。我常看到四爷爷推着独轮车往返于家和鸡舍之间,脚步稳健,目光坚毅中流露出些许的兴奋和喜悦,劳动带给人的幸福是多么的朴实,让人心安,使人充实。血与汗的昂扬,肌肉的振奋,都隐藏在这平凡的劳动之中。劳动者最光荣,诚哉斯言。
一次外地人来买鸡,左邻右舍都来帮忙捉鸡,称重后装箱。我看看乡亲们都沉浸在一种欢快的气氛中,大概是因为辛勤劳动后收获给人带来的喜悦过盛,连帮忙的人都那么欢欣雀跃,仿佛是他们家的辛勤劳动得到了回报。
忙完后吃午饭,四爷爷在桌上招呼客人,四奶奶从厨房里不停地往外端菜。红烧鸡,红烧肉等,浓油赤酱,浓重的烟火气是对忙碌完的劳动者最好的补偿。
四爷爷年纪不算很大,可已是满头的白发。养鸡的事对他来说可以是如数家珍,他可以在这方面说的头头是道。他算起鸡的价格简直神速,让我惊叹,生活教会了人很多东西,劳动者们抓住了他们恰恰需要的。
四爷爷是个很平凡的农户,可他在养鸡这件平凡的事中艰苦奋斗,顽强拼搏,挥洒汗水。在昂扬奋进中充实自身,幸福生活。我想,这是最朴实,最有力量,也最使人踏实的幸福。
幸福就在平凡的生活中隐藏着,奋斗是发掘它的铁镐。在奋斗中幸福,在平凡中前进,这是对劳动者的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