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的清香
柚子的清香
文/袁国奇
柚子的清香
文/袁国奇
我记忆深处，深藏着一朵圣洁的柚子花。淡淡的清香，若一盏轻盈的月光，也如几声悠扬的鸟鸣，氤氲在我时光的窗台。
悠长，宁静，淡雅。
我与柚子的相识，缘自于父亲的胃寒。故土流传着一个食疗胃寒的土方子，以柚子壳包裹猪心，置于炭火上熏烤，待猪心焖熟，趁着热吃，据说疗效不错。
父亲吃了不少渗着柚子壳苦味的猪心，也不见好转，胃寒依旧时而发作。
那时，因为担忧父亲的胃病，每于见到剥开的柚子，心情有些凝重，总吃不出柚子的味道，只有一份苦涩留在心头。
如今，父亲去了许多个年头，那股炭火烧烤柚子壳的淡香，却依然缭绕在念里，念之愈深，香味愈浓。
去年春日，从嵊州调到绍兴滨海新城，刚来到公司，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那时，正值柚子花开的日子，宿舍楼下的柚子树，争相吐露芳菲。深绿丛中，星星点点的嫩白，如朵朵雪绒花，也似成千上万的白蝴蝶，迎着风轻舞，惹人怜爱。馥郁的清香，从枝头洒落，在阳光里洇开，若经久不散的梵音，轻抚我心灵的琴弦，感觉无比的妙曼。
最为惬意的是下班归来，静坐卧室，一人一书一茶，于浓郁的柚子花香里，读千卷书，品人生百味。在温馨之中忆一个人，在禅意里头念一段往事，让时光慢慢地陪我度过。
茶不醉人，时光醉人。
夜阑人静，柚子花香透过窗帘，满室清香。仔细聆听，风里尽是柚子花轻轻舒展的天籁，如画笔轻抚流年，也似悠扬的胡琴声，从远方轻轻荡来，梦里梦外皆是柚子花的芳香，让人竟然也想成为一朵清香四溢的柚子花，以清香洇染岁月。如春花般，把一份灿烂，一份美丽献与世人。
我不知道一朵柚子花到底能开多久，但我知道柚子花的心地，如少女般的纯洁，柔情万丈。当最后一瓣花瓣飘落的时候，一枚青幽幽的果子，如一粒菩提子，也似一个苦行僧，经缠绵的春，苦情的夏，与蝉声一路相随，守一份平淡。
平淡是真，安乐是福。
我每每觉得孤独的时候，喜欢坐在柚子树下的长椅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地坐着，以心去感受柚子微弱的心跳，以及它轻盈的呼吸。在淡淡的清香里，固守心灵的宁静，置得失和悲欢于身外，往往也得来些许生命的感悟。
人生也许就是一场相守，守一份宁静，守一份淡泊，也守一份忠诚。
当秋叶欲黄，楼下的柚子也渐渐退去了青绿，如灯笼，如葫芦，也如一轮鹅黄的月亮。一场秋雨，洗尽铅华，柚子宛如一个站在时光深处的老者，从容面对岁月，在几声鸟鸣里，忆一段似水年华，把沉甸甸的芳香留给路人。
倘若你剖开柚子，一抹洁白就呈现于眼前，无丝毫的杂念。如淡云，如白雪，裹一段岁月，裹一抹芳香，也裹一片宁静。我于那几瓣如弯月的肉瓣里，读一段往事。依然还记得，曾经有一个人走不出柚子壳的苦味，把一段苦涩的记忆留给我，还有他如大山的爱，陪我走过春夏与秋冬……
秋去了，冬来了，橙黄的柚子兀自在绿叶丛中吟哦，经风雨霜雪，不知为谁守望。是几粒鸟鸣，还是那朵来之于苦寒的腊梅？
其实，我也想如那挂在风雨之中的柚子，即使生命落去，也要把仅有的清香，以及一抹清甜留之于尘世。
我陪窗外的柚子走过一段岁月，柚子的清香照亮了我的生命。
生命在于用自己的清香，去照亮别人。
END
【作者简介】
袁国奇，湖南邵阳人，内蒙古《文苑》签约作者，供职于浙江医药。作品入选《散文时代》，《浙江散文》，《散文诗世界》，《散文选刊》，《散文诗》，《小拇子》，《中国散文诗年选2018卷》，《中国散文诗年选2019卷》，《诗刊》，《新大陆》，《长安文学》等多种刊物及网络平台。其中《月亮下的思绪》入选《中国散文大系》，《母亲的手机》获《文苑》散文优秀奖，《年味是故乡浓》获全国首届新春主题文学大赛铜奖，《夏曲》获2019年"墨海初心"全国诗书画印大赛一等奖，《拯救水源》获绍兴市二等奖，嵊州市一等奖。《父亲的土地》获邵阳市诗词、散文、小说组一等奖，《花园阁，人间仙境》获绥宁旅游散文大赛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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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湘西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