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辑《李宏如:情系清凉山(四)》

李宏如:情系清凉山

文/康所平

荒野寻访

书稿的绝大多数内容,来自作者荒山野寺考察的第一手资料。

1985年4月22日。李宏如乘火车到华岩,由华岩村步行到梨峪村,调查普光寺。大队书记韩黑小等三人同他去普光寺遗址去挖碑。他们告诉李宏如,明代宋濂撰书碑文的金碧峰和尚墓碑,“文革”时埋入地下。结果却挖出了《滹源普光寺海、深二禅师灵塔铭记》,并未见金碧峰碑(1992年因拓碑,他再次寻挖,结果在地埂的乱石中发现一些碑石的残片,从残片的文字可看出正是此碑,证明已被打碎)。是夜宿住梨峪村。

第二天下午,李宏如从梨峪步行去山寺村,约10余里山路。风特大,满天扬沙,连眼也睁不开。经麻峪口村入南山,由于山的阻挡,风力小了,扬尘才有所缓减。在山寺村看了公主寺遗址。遗址中有一直径83厘米的石雕八棱仰莲座,因被土埋不知其高。村民说,仰莲石座上原有一个四角石盘,四角上刻四尊佛像,村民曾以此作夯土工具使用,现在已不知去向。山寺村北有和尚坟,是元朝秋月和尚墓。

山寺村大部分人家已迁走,只有韩治国老汉和一郭姓人家。李宏如在老郭家食宿。

韩治国老汉那年71岁,有文化,是山中的“秀才”。他给李宏如讲述了诚信公主出家在此建寺的传说和山寺村东面隐峰山的得名。他说公主寺遗址(在山寺村)原来有一通元朝至正丁未年的石碑,1980年县文化局长王瑞从公主村雇了十几个人,把石碑抬到公主寺了,一直保存在公主寺内。1982年,他在公主寺遗址耕地时,出土过一个直径1尺左右的铁磬,此磬制作粗糙,文字多错误,但从“万历三十四年造”的字样可知,山寺村的古公主寺在万历年间仍有僧人居住。

1985年4月24日,他从山寺村步行至公主村,抄写公主寺的碑文。后在公主寺西房发现乱放着一些僧人牌位,经整理原来是公主寺第1代至22代的当家和尚(其中有缺代,而第21代和第22代为全寺僧人名字),对研究该寺僧人世系确有参考价值。又在所存清代遗物僧人祖师牌上看到有“五台山塔院寺下院公主寺”字样。《清凉山志》并没有记载迁至公主村的公主寺的形成和演变,但寺内有关碑石、梁记、钟磬等文物,却提供了一些线索,特别是为研究公主寺现存建筑、雕塑、壁画年代及塑工、画匠提供了重要资料。

1985年5月13日。李宏如早上5点起床,乘6点的公共汽车,先到茶铺信用社一朋友家吃了早饭,再步行10多华里,经庄子村,到大草坪,中午在他大表兄家吃饭,饭后立即顺沟而进,地势渐行渐高,步行7华里至沟尽头,林中有一古寺,门额书“吉祥律院”四字,古清凉桥到了。寺在中台南麓,距中台5华里,坐北向南,背靠中台,面向狮子窝,两溪环抱门前,云霭缭绕寺旁。清静幽雅,别具一格。

寺内住一位僧人,法名证真,又叫仁刚,始在北台顶出家,后又拜能海为师。李宏如抄钟文、碑文,证真师对他很关照,给他披了毛毯,虽然来之前,他已有准备,穿了毛衣、毛裤(在县城这几日已穿单衣),但此时觉得披毛毯更合适。不一会儿下起小雨,证真又在毯子上给他披了雨衣。勉强抄完1954年立的《重修清凉山吉祥寺记》碑文和明代天顺元年铸造的钟文。晚饭后步行7里住大草坪亲戚家。《重修清凉山吉祥寺记》碑文中说,自康熙皇帝来此后才叫清凉桥,他认为,这只是传说不足为据。因为在现存茶铺村明代佛云寺福田院和尚墓塔的铭文中已有“清凉桥”的名称。但所录碑刻,仍有助于了解建国初期五台山佛教和现代高僧能海法师在五台山弘法布道的情况。

李宏如又先后拜访了能海法师的徒弟原住清凉桥的无量和尚(时住繁峙清源寺)及寂度法师(时任塔院寺住持),以进一步了解清凉桥和能海法师的情况,特别是能海法师作为全国佛教协会发起人之一,后又担任全国佛教协会副会长,为什么不住五台山显通寺、塔院寺等大寺,却选择了这个不十分出名、地势偏僻(地处繁峙茶铺沟)的清凉桥呢?一说,因为这个寺叫吉祥寺,文殊菩萨的名字叫妙吉祥,能海信奉文殊菩萨,故选此。又说,清凉桥又名吉祥律院,是传戒的地方,能海法师专修戒律,且此地清静幽雅,利于禅修。其原因也许兼而有之吧。

(未完待续)

文字责编:王志秀     图文编辑:侯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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