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喜欢山乡野果是什么?

山乡野果

田野的风

走出家门,沿崎岖小路到邻村洋基里大概三华里便到,如果骑车则要反方向左折右拐少说也有十余华里,也就是差三华里左右能完成一个园孤。没有什么事,也很少去。一来这条路恐怖,野草高深,荆棘横生。二则道路坟冢累累。漫步其间阴森自不必说,主要是晦气,如果是夜间,那简直让人胆寒,可毕竟是条唯一的捷径,苦于没私家车,于是走走。算是锻炼身体吧!这一走,竟然有了发现,有了惊喜。

原来路边的山窾上有一种称为地稔(山茄)的野果,一团团,一簇簇,如珍珠玛瑙一样,镶嵌在青翠墨绿的茎蔓里,星星点点,玲珑剔透,光彩而夺目。那绿,绿得张扬,那紫,紫着炫目。点缀在片片蔓藤里,若隐若现,令人坪然心动。我小心翼翼地一颗颗摘下,边摘边吃,不亦乐乎。但不解瘾,干脆摘一掬棒,头一昂塞入口中。那酸爽劲,甜中入沁。

边吃有些许纳闷,超市的水果,光鲜亮丽,都不曾勾起我的味蕾,竞然对眼下的野生水果产生莫大的兴趣?而为之痴迷,皆因旧习,兴许或因潜意识的对山乡的那种恋结。

我从山中来,在我的家,青山绵亘。这里的灵山秀水孕育着太多这样的野生小果。它们随季节而变换。几乎一直到金秋十月。

单说刺泡就不胜枚举,有匍匐田间地头的耘田泡,坡上旮旯的山刺泡,沟壑洼地的马蹄泡。风味略有不同。采摘时,要防刺,防摔,防蛇

…那东东不便积存,都是现摘现吃,季节一到,它们放肆招摇,这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馈赠。

与刺泡同期成熟的还有一种称作钳贡(方言)的果子,吃了整个少年时期的果实也不知道官方文字如何称谓,百度了一下,应该称羊奶子比较帖切,形状像极了广东那边的蛇皮果,呈黄色的,但我们这里红得透亮,一口下去酸得可以扭曲你的脸,但就是那种酸味,令你回味无穷,又忍不住抓一把往口里塞。酸度不亚于野葡萄。

金秋季节,是山中野果丰熟的旺季,毛冬瓜(弥猴桃)不是你想摘就能摘得到的,这里边有运气身份。它一般生长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而且藤蔓结蒂,缠绕在其他树上,果形椭圆,毛茸茸的,性急也没用,不能现吃,得拿回家放在谷糖里捂熟,三五天过后,咬一口,脾胃生津,果中珍品,当之莫属。市面上的弥猴桃同它哪个'’味'’相比,差十万八千里,唯一炫酷的是同毛冬瓜是孪生兄弟一家亲。

霜风瑟瑟,满山寒芒挺着苇花般白色的身姿在劲风中诉说着别样的风情,寒山丛中一抹红,一种叫蝴蝶灯的野果在山坡上分外耀眼,红彤彤的醉人。我在质疑山乡人为什么把它称为蝴蝶灯?从象形的角度看,咋也不像,吃这类野果最累赘,挂果在刺里的,那刺刚劲生猛,加之果身长满毛茸茸的刺。讨厌嘛!那色泽老是俘虏了你的味蕾,一如曹孟德说的鸡肋。任凭你如何小心,采摘它,必定把手扎得生痛生痛。然后放在脚下用力一拖,重力摩擦,掏出里面的籽,生吃,涩甜,有嚼劲。洗干净,加糖用水蒸煮,药用价值相当高。

岁月流淌,时光消逝,浮华尘世中,许多人,许多往事,都如尘烟一般淡了,散了。哪些野果的记忆本已湮没在时光中,今天却因这山棯子又鲜活如初见。方知岁月已老去。

现在市面上只要注明'’野'’字的标签,人们一定瞳孔放光,在食品屡遭质疑的今天,谈癌色变的当下,养生越来越重视,哪些长于荒山野岭的小果必定令人们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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