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青]1993年的玖瑰
1993年的玖瑰
文：立青
走一段路，看个结局。
原来感情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过程，就像春天开花秋天结果一样。
只是，有些花在春天开了，又在春天谢了，而另一些花盛开在夏季，凋谢在秋天。
在赣东北的群山绿莽中，小镇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其中。小镇上的人来自五湖四海，都是响应国家开发矿山、建设矿山的要求来到了这里，所以，小镇虽然偏僻，但却生动、充满活力。
那时正是舞厅在这个小镇红极一时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舞厅在小镇的各个角落像花朵一样盛开，给这个偏僻的小镇的夜色增添了几许喧闹和暧昧，使小镇的夜晚显得丰盈多了。
静菲和田敏所在单位的工会应单身职工的强烈要求，利用单位停用的食堂办起了舞厅，虽然经过了简单的装修，但仍看得出食堂的痕迹，原来卖饭菜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包厢，而原来的饭桌现在全变成了茶座，用木板隔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间，但窗子却没有换，只是挂上漂亮的窗帘，原来的食堂的正门给封了，进舞厅变成了从食堂的侧门进，侧门入口的边上安了一个旋转吧台，在灯光的闪烁中，彼有都市酒吧的情调。舞厅办好后，缺几个兼职服务员，于是，同样年轻貌美的静菲和田敏便自告奋勇地去了，她俩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半为了娱乐，一半也是为了有几个零花钱。主要是端个茶，这个水什么的，有时也送些咖啡、饮料、啤酒和花生、瓜子什么的，舞厅的消费是很低的，最低的是3元钱，包括了门票和茶，舞厅主要是服务性质，利润是其次的，所以她们的收入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也就是八、九十元，但这在她们已经是很满足了，因为那时的工资收入都很低，像她们这样刚参加工作的，也就是八、九十元罢了。
后来因为人手不够，欣欣和燕子也加入进来，这样她们就一共四个人了。四人都是花骨朵般的年龄。欣大一些，22岁，静菲和田敏同岁，都是21岁，燕子最小，才20岁，4人都很漂亮，而且是不同的风情，欣欣很白晰，头发高挽起，微显丰腴，但身材曲线恰到好处，显得成熟妩媚，而她在许多人眼里是曼陀罗，美得幽魅而不真实。人称外号“冷美人”；静菲则属于恬静优雅类型的，身材苗条，细腰如蜂，脸是清纯的瓜子脸，淡扫娥眉，扎两根麻花辫，还是一副女学生的模样；而田敏却是那种风情万种的女人，每一天的她都是浓装艳抹，头发的样式也是一天一个样，衣着更是光鲜、明艳、性感、前卫，她衣着的胆大让小镇的人都为之侧目，因为那种打扮在小镇人看来简直就是妖治；燕子瘦瘦高高的，一头瀑布一样的长发一直拖到腰下，五官小巧精致，很像邻家小妹那样乖巧怜人。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那可是一台热闹的戏啊！
虽然说四个人的性格都各有差异，但大家的目的都是相同的，所以干起活来还都不错，但也有小小的插曲。比如第一天上班，静菲就被老板赶回家换衣服，因为菲穿得太素净了，简直与舞厅的氛围格格不入。而田敏在舞厅天生就是一个宠儿，她被几个小年轻众星捧月地围着，忙得分不开身，而欣欣则勤快地跑来跑去，端茶送水，忙得不亦乐乎；燕子安静地在吧台边呆着，眼睛却盯着舞厅中心的一个帅小伙身上挪不开，那个帅小伙华尔兹跳得棒极了，满场旋转着，如出入无人之境；静菲换好衣服走到燕子面前，用手挡在她的眼前说：“哎，魂掉了。”燕子不好意思地地说：“谁魂掉了。”说完讪讪地走一边去了，田敏跳完一曲，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说：“快给我一杯水，我要渴死了。”欣笑着说：“你还知道渴啊？”说着，还是倒了一杯茶递给敏。这时，舞厅的负责人汪姐走过来了，汪姐精明强干，鼓鼓的一对球眼，像开着的一对小灯亮闪闪的，她身上的一切都和这精明外露的眼睛相配。
四十出头的人，一头又黑又亮又整齐的短发，显得干净利落；颧骨高、嘴唇薄，说话又快又干脆；手长脚长的，走起路来一阵风。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她的声音也就过来了，只听她说：“大家听好，你们除做好服务外，还要伴舞啊。”静菲首先公开反对，她说：“凭什么，当初又没说要伴舞。”田敏说：“可以啊，但必须有提成。”欣欣和燕子都不吭声，汪姐说：“要提成可以，但必须在给客人提供的饮料、茶水里扣。”燕子小声嘀咕：“又不是私人的，搞得那么抠。”汪姐一回头，说：“讲什么呢？”，燕子吐了一下舌头，忙去干活去了。静菲和欣欣端着茶水去茶座，她悄悄对欣说：“干活可以，要我伴舞我才不干呢！”欣说：“顺其自然吧！”还好刚开始那些来跳舞都带了固定的舞伴，倒是端茶送水的任务较多，田敏最活跃，所以那么小年轻们都指定要她服务，所以每次她的提成最多。
刚开始大家还有些热情，时间长了却都有些偷懒了，因为搞卫生是没有提成的，所以大家都有些惓怠，比如地拖得不是那么很干净啦，杯子洗得不是那么清洁啊等等，这些汪姐都看出来了，欣欣年长些，做事就认真些，搞卫生这些事她就做得多些，田敏最懒，但她能拢得住一大帮年轻人，静菲慢慢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她有些厌倦和茫然，有时她甚至偷偷跑到办公室去睡觉，而燕子始终当作好玩似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所以每次发工资时，就是静菲和燕子的最少，虽然汪姐每次发工资都是封好了的，而且她也不让她们互相打听，可最终她们还是都会说出来的，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大家的心也不齐了，最先跑掉的是静菲，因为她有男朋友了，男朋友不希望她每天出入那样的场所，希望能和她有更多的私人空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