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一月上旬随感:社会生活
(去年春天的香椿芽,炒今年元月的鸡蛋)
2020一月上旬随感:社会生活
一、关于“考第一”
旧历年底,忽然收到一个老朋友微信,是他儿子考试成绩很好学校发了奖状,他要求我写诗鼓励一下以便更上巅峰。我认真斟酌后,在微信给他做了如下回复。
兄弟你好:
我小外甥今年刚上初中,他在小学的时候,我一直对他说不要考第一,有一次他考了个第二名,他妈问他:“你怎么不认真点?把那个数学题做对了!”他说那样不就考第一了吗?她妈说:“考第一不好吗?”他给他妈说——舅舅不让我考第一。
我的教育理念可能不一样,我真是不希望小孩子考第一,如果形成“考第一”这种观念,会变成书呆子——像我一样,呵呵。
所以你让我写诗鼓励贵公子,我真不知道怎么写呀。
二、关于墨“能治病”
王强老师研究评书,听到有个细节,说是某个人被抹了满脸墨汁,然后忽然病好了。他当是一种喜剧噱头。
我告诉他:我小时候农村确实有墨水“能治病”的说法与实践,那时候谁家孩子得了腮腺炎,一侧腮帮子肿得老大,家里老人就建议孩子用墨水涂抹在肿胀的脸上。那时候农村小学还有书法课,很便宜的“文华墨汁”臭烘烘的,抹了半脸,又黑又臭。并且——根本不管用。
再后来,我升学到了泰安市,学校有精通书法的老师,有幸入室求教的时候在那书房闻到了浓郁的墨香。老师说上等好墨里面配伍了麝香、冰片等芳香开窍的地道药材(甚至特殊的还会有马钱子等剧毒药物),所以嗅觉上是芬芳清凉的。这样的墨汁具备消炎止痛的功效,可以当做偏方治病呢。
原来如此。
三、关于“劣质公路”
下雪了,同事李健来办公室,说起来雪后路滑他讲了一个亲身的经历。
有一年在山西,他在落满雪的公路上开车,忽然方向盘失控,于是他顺着车轮自然扭转的力量慢慢从动方向盘,同时放开刹车、油门任由汽车滑着走——终于过去了这一段。当他带着一身汗停车回头看,只见路边沟里摔着好几辆车。再仔细一看,原来前后的路段都是沥青石子的路面,唯有这一段是水泥混凝土的。看来混凝土筑路在极端时候会产生危害。
表面上光滑鲜亮的有时候恰恰是要命的“劣质公路”。
四、疑似“日本鬼子”的一种来历
杨乃平老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有时候会讲一些比较新奇的小故事,其中传递很多信息。有一次杨老师说到梁山北部方言的特色,他说:我们一般说“张家庄、王家村、李夼、赵屯(疃)”等等,但是梁山北部一律喊“张-那儿、王-那儿、李-那儿、赵-那儿”,后面的“-那儿”发音是轻声。
然后杨老师讲了一个故事,说是梁山有个姓国的,到外地生意交接了一个朋友,对方对他比较照顾。后来国某回家,邀请外地朋友抽空来国家村做客。说得很清楚:在某某码头下了黄河大堤,向东走十华里就到了。“国”字做姓氏的时候读“规”音,国某的村名当地发音如“规-那儿”,当时国某特意留了一张纸条,写清楚村名“国那儿”。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外地的朋友真的来了,下了黄河大堤往东走,后来见到人问“国·那·儿”快到了吗?人家就回答他没有这个地方;他继续走,再问,还是没有;再后来大约走了十华里,刚好到了国家村,他再问,还是没有。这时候他想起国某人给写的纸条,拿出来请人看,于是当地人恍然大悟,告诉他就是眼前这个村子。
杨老师的故事绘声绘色、耐人寻味,我的文字很难传神。后来我想起这个故事,忽然产生一个联想:古时候中国读“中规”,日本国就是“倭鬼/日本鬼”,在文化不普及的时代,汉语言以记音为主,具体写哪个字是有些随意的,也许“日本鬼子”就是这样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