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T叔叔伤寒杂病论慢慢教：中风及小续命汤讲解 (233)
我老实跟同学讲，就是中风这一篇里面，大部分的方剂都不是真的对中风很好用，里面需要各位同学记住不忘的只有一个方子就是续命汤。续命汤学会之后，其他的方子，就是说如果是中风后有些后遗症，就是最主轴的方子，就是那种西医检查说那种脑梗死、脑溢血的情况是用续命汤。其他的方子你就姑且把它看做是这个人有一些中风后遗症，比如说他中风之后很喜欢乱骂人那用什么方子之类的，就是大概这样子看。所以教完续命汤之后其他就听一听让过去就好了。
我们能做的，以各位同学在家中享有的主控权来讲的话，有人这样倒下去了，我想你不太可能跟家里人讲说：“候住，不要动，等我煮续命汤。”不会吧，这种机会大家不会有。你可能做的就是家里面常备几根放血用的针，中风了就先来个十宣放血，有效的话就赚到了，没效的话我想也不太有关系啦，所以这样大概就好。当然我不是在暗示十宣放血没有效，我说是十宣放血其实的确是可以把中风后遗症降到最低的，所以这样的情况发生了，还是要做的。只是说从前在讲黄芪五物汤时讲到，那种气虚的人中风，你还是要以补气活血为主，在那种情况之下，好像十宣放血不显得很有力道，但是也放不坏人。
同学看到这个可能会觉得有些困惑，因为今天知道的中风，当然从前在讲黄芪五物汤时讲到,说百分之八九十的中风病都是血栓型的，就是你做脑部扫描是看不出蜘蛛膜下出血，就是梗死的痕迹的，好像都是一些手脚四肢哪里的血管塞住了，那种就是黄芪五物汤证，这样也简单。
我们今天在讲的中风，就比较是真正的脑出血，脑梗死之类的中风了。可是如果果真是脑出血，脑梗死的话，张仲景讲的这个好像邪气中在浅表，就比较是皮肤麻木不仁了，中得比较深，什么入了腑啊，入了脏呢，你就会失去正常的意识，或者是不能讲话啦之类的。
张仲景这种分类法，我想还是以我们有这个现代医学的常识背景来看的话，会觉得相当的惹人怀疑。但是我想这个惹人怀疑的点，我们从前在讲麻黄这味的时候，也给同学读了一篇好像是大陆的李可写的一个故事，那个时候我们在学麻黄的时候，讲到李可他的那篇文章，其实是李可的一个学生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之下开的方子。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在家因为生气，就是真的是生气爆血管，然后变成蜘蛛膜下腔出血，她就因此产生中风的症状，并且失明了。李可的那个学生就看到他这个样子，经方说原因不明的暴盲，眼睛忽然瞎掉了，那用什么啊？那用麻附辛来通窍。他看到这个人纯粹只有表证，没有里证，所以麻附辛也免了吧，就开麻黄汤就对了，所以他给这个妇人开了麻黄汤之后呢，这个妇人脑中的这个溢血反而快速被吸收掉了，然后就痊愈了。
就是李可的那篇论文其实是一篇在中医史上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篇文章，为什么？因为古方的世界治疗中风的那些特有效的方子，大约都是麻桂剂。可是在近代来讲的话，敢用麻桂剂来治中风的医生其实是少非常多，比古时候少非常多。如果我们回溯到李可那篇论文，那时候因为在麻黄汤的脉络下讲，我们好像会认为会爆血管是受风寒的关系，张仲景的文字也这样说，就是当一个人气血很虚的时候这个风气容易进来，进来之后就中了风邪所以就变中风了。
为什么人受了风寒会爆脑血管呢？我想那时候也提到，其实现在中风的病人到底还是冬天中风的多，夏天中风的少，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讲，的确可能是受了寒气。如果你要找张仲景的著作中的佐证的话，就是麻黄汤证的这个是有衄解，就是流鼻血而好的现象。好像身体里面有受了寒气，如果你能在血上面戳洞，你让那个血流出来，让那个寒气出来，这是身体的一种排寒气的方法。只是很不幸的，有的人他寒气进来以后，他的这个爆鼻血没爆好就暴到脑子里面了，于是就完蛋了。通常在中风的情况下，最麻烦的就是这个人的脑部的出血一直不能止，然后就把他的脑的组织压坏了，这个病人就往生了。
如果用了麻黄剂，我们姑且假设，当然这是非常高度假设性的发言，用了麻黄剂把这个风寒祛除血管的话，这个人得到的结果就是他的脑部的出血点就停止出血了。停止出血后那个已经有的瘀血脑部自己会吸收，通常就能够自己复原。
当然,我不敢说我说的是绝对的真理，只是我们姑且这样子假设来看待续命汤这个方子。续命汤这个方子它在民国初年之后就差不多在中医界变成一个被封印的方子。封印它的人，最有名的就是南北二张，就是张山雷跟张锡纯。南北二张之所以会封杀这个方子的理由，最单纯的一点就是西医传进来，西医学传进来以后我们知道那个图像是暴血管了。一向用了麻桂剂人都是血管更扩张，血压更升高的。所以就会觉得已经暴血管了你还用麻桂剂不是把他暴死吗，所以就不敢碰这一块。
反过去说，《黄帝内经》里面有没有说人为什么会暴血管啊？说是有，就是一个人在大怒时肝气上冲血管。因此南北二张那时候，这样子的倡导，就变成之后中国人治中风的路数就窄掉很多了。比如说南边的张锡纯他就发明一个镇肝熄风汤，就是以镇肝气，其实镇肝熄风汤这个方子倒是很厉害，就是很多舒肝气平肝的法，他用得很漂亮。但是我在说镇肝熄风汤时，这个汤你治原发性高血压可以。因为他有代赭石这些药，基本上还是能够降脑压这是没错的。但是在治疗中风方面是一个非常不行的方。张锡纯的镇肝熄风汤他是很努力的想要取代古时候的那些中风方而创的，结果搞了半天还是一个降血压的方子，并不能够取代古时候的中风方。
那现在这个得以平反的契机，就是一开始这个李可的那一篇小文章，接下来就有更幸运的悲剧发生了，李可本人中风了。他中风之后，他太太，他是因为辛劳中风的，太过于辛劳而中风的，因为看病人看太多了，是那种好医生型的。结果他中风了，他太太辛劳也中风了。他们夫妻两个就在自己家里面喝着自己开的小续命汤，短短20天就恢复了，继续辛劳。这个2007年李可中风这一道，他照自己的经验这样讲出来，大概这个江山就已经大局已定了，又回复了你看续命汤可以用，因为我这个的确是脑梗死，的确是标准的中风。但是续命汤吃个20天，今天我在这里讲话了，就显得非常的有份量。
至于说大陆之外的，当然还是有几位老经方家是很擅长用续命汤的啦，美国的倪海厦一开始就是用续命汤治中风的。台湾的马光亚也是用续命汤治的很顺手的。马光亚他用续命汤也提到这一份感慨，他就说用续命汤,如果以那个方剂结构去倒推病机的话，就会感觉好像是外来的风邪造成的中风病，我们今天说的暴血管脑梗死听起来好像是内在的体质造成的中风病。马光亚就说我们中医常常会说暴血管是内中，然后用续命汤那种是外中。但是实际上在临床所谓的内中大概用外中方都会好转很多的这样的状态。
所以这些经方底子比较厚的中医，还是照用续命汤。日本人本来是这一两百年来是比较安定于经方派的了，所以日本那边也是用续命汤，只是日本那边的剂量到底是用的太低了。他们用续命汤的医案就是，日本医生在他很保守的估计之下，已经觉得颇为欣慰了，可是不让人觉得用起来很帅。就是用续命汤要那个中风的病人吃了之后，整个脸发红，然后出一身汗，那个好的最快。就是那病人话都不会讲了，还给你脸红出汗，那这样子好的快。可是像日本那边续命汤好像用科中什么的话，那吃着吃着就是没有那种戏剧化的大好转，但是几个月吃下来，你会发现家里面这个中风的老奶奶呢，从不会讲话开始变成会讲话，从不能动，慢慢可以靠人搀扶，可以下床。就是因为他把那个药效吃得慢了，所以就会让人觉得他到底是自己痊愈的，还是吃药好的，就好像没有扬刀立威的感觉。可是日本人也很乖，他们基本上觉得一个老人家经过中风这种浩劫，能够这样子慢慢的越来越能够自己料理自己的生活琐事跟一点点家事，说来也是蛮不错的，以这样子温和的方式在肯定续命汤的疗效。大概这个前提跟同学介绍一下。
《金匮要略》5.1 条 夫风之为病，当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者，此为痹，脉微而数，中风使然。
“夫风之为病，当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者，此为痹。”这一条，其实做了一个很无聊的分类，他就说如果你是中风的患者的话，你就半身不遂，就半个人都一手一脚都不能动，就是比较标准的中风患者的状态。有的人只是一只手麻掉不能动，他只是痹而已，当然你不能说只有一只手麻掉不是痹，那有时候是用黄芪五物汤来治疗这种小血栓的麻木的。
可是，如果我们回到今天的这个西医的中风的观点的话，其实一只手不会动的中风还是中风嘛。有的人也会舌头僵硬讲话讲不清楚，有的人也会脸歪掉的。这样的话说起来就是同一种，并不需要硬分成什么是中风，什么是痹证。只是在临床上面如果这个人中风，他是歪个脸，一只手是不灵活的，那通常都好的比较快。医生开药也比较好开，因为药比较容易有效，就是比较不严重的中风。
如果要用中医的病机学来说的话，这个中风跟痹，不如反过来想好了。就是以体质而论，比较严重到半身不遂的那种中风，以体质来说算是很虚的人会有的现象。因为虚的整个人都没有防卫能力，然后气血不足，然后才会诱发中风，这个外风容易进来。所以这个半身不遂的中风比较是虚证。那至于说这个只有一只手臂不能动的，好像只是气血不通，哪里塞住一下，所以病机学来讲感觉是比较实一点啊，比较好医。
我也要说中国人的这个中医病机学,说不定从头到尾都是胡掰的。所以也姑妄听之而已啦。然后，他说“脉微而数，中风使然。”，这个患者，他的脉把起来很没有力，而跳得特别快，这是中风造成的脉象。这个就要分阶段，一般来讲中风急性期，刚倒下去那个时候，是浮大弦滑数的脉。那个时候这样子有风气在冲击，都是比较有力比较滑，而且我们中国人中风还有很大一路是归纳到痰病里面，要用祛痰药的。所以这个什么微而数的这种脉，通常是这个病人已经半身不遂了。已经过了那个巅峰期，现在只是一个废人在那边，那个时候把大概只会有微数的脉。刚中风的时候微数的脉很少的，我们知道一下。
《金匮要略》5.2条 寸口脉浮而紧，紧则为寒，浮则为虚，寒虚相搏，邪在皮肤；浮者血虚，络脉空虚；贼邪不泻，或左或右；邪气反缓，正气即急，正气引邪，喎僻不遂。邪在于络，肌肤不仁，邪在于经，即重不胜；邪入于腑，即不识人；邪入于脏，舌即难言，口吐涎。
《金匮要略》5.3条 寸口脉迟而缓，迟则为寒，缓则为虚，荣缓则为亡血，卫缓则为中风。邪气中经，则身痒而瘾疹；心气不足，邪气入中，则胸满而短气。
续命汤讲解
《古今录验》续命汤：治中风痱，身体不能自收持，口不能言，冒昧不知痛处，或拘急不得转侧。姚云：与大续命同，兼治妇从产后出血者，及老人小儿。
麻黄 桂枝 当归 人参 石膏 干姜 甘草各三两 芎一两 杏仁四十枚 上九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温服一升，当小汗，薄覆脊，凭几坐，汗出则愈；不汗，更服。无所禁，勿当风。并治但伏不得卧，咳逆上气，面目浮肿。
我们来看《古今录验》的续命汤，首先就是通常会有麻黄、桂枝类的药，就是祛寒祛风的药会有，通常也会有当归跟芎这一组，这个当归芎加起来是什么方子，同学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方叫佛手散，就是帮忙生孩子的方，那就是一个通血的方。你说它是通血也对，这种情况下要不要通血？通血比较好，你说当归芎它是走厥阴肝经的也对。有的人喜欢把中风跟肝气这个东西放到一起考虑。
然后，顺气的药会有一些，我们等下看到什么风引汤，候氏黑散，还可以看到有一些矿物药或者是祛痰的药。补气的药有人参了。这类的方子里面，通常还有两路药，一路是大黄石膏类的药，另外一路是甘草干姜人参之类的药。你想，这个大黄石膏类的药通常是用来清消化轴的热。可是相反来讲，干姜甘草人参这些东西就是理中汤结构，那是在暖消化轴，当然我这也只是说一个有些中医认为的道理，据说那个中医玄学的领域，就是要医术高到多高程度才会顿悟的，我是完全没有顿悟，我只是照人家说的报道。就是内经里有一句话说脾病则四肢不用，就是消化轴脾胃的病会让人四肢瘫痪掉。因此有一些比较尊重《黄帝内经》的老中医就会说《内经》写的是脾病不是写脾虚，所以这个东西跟脾胃之气的升降有关系。而不是说这个人单纯的虚。要说到升降，升脾气那是甘草干姜人参的事，降胃气是石膏大黄的事，他说这个东西是脾胃的升降顾好，在中风的治疗上比较有意义，这是第一点。另外一层的意义就是，因为中风到底有一些人是爆血管，你用了石膏大黄的时候，你的脑压会稳定在一个不再升压的状态。这也是一个比象征性的说法，意思就是他的血不会再往脑部爆的地方冲，所以有石膏跟大黄这个方子会比较安全。这个姑且是讲《古今录验》续命汤啦。
《千金方》大小续命汤
《千金方》里头小续命汤跟大续命汤，大续命汤就比较有放石膏，不过大续命汤很猛，麻黄放到半斤，超级的重麻黄剂。不过我们重麻黄剂在治水病时已经看到有点麻木了，所以现在就姑且这么读着吧。
那你说《古今录验》的续命汤好用，还是《千金方》的大小续命汤好用呢，《千金方》除了大小续命汤还有续命煮散，就是有一些治中风的方子是药啊磨成粉，包在布包里面煮，那种方子通常就是里面矿物类的药粉比较多，包在布包里煮会比较好喝，不然你的那一锅水煮的像泥巴水，病人喝不下去，就是有这样的问题。
这个大小续命汤，从前用这个续命煮散是《千金方》的作者孙思邈本人，就是他年纪很大了也中风了，也是叫弟子就是一整天煮这个小包茶包，煮了就喝煮了就喝就这样子一直喝，也是喝了差不多一个月吧，就医好了，这是孙思邈。
李可用续命汤
大陆的李可，他是用大小续命汤的中间方，然后他自己吃药可以吃好的一点，所以他就放生附子。当然中间有瞑眩反应，被他老婆报怨，说吃你自己开的药，吃到都昏倒一两分钟，他说这是瞑眩，不然我哪有好的这么快。就是在被记者访问的时候，一面抽烟一面讲瞑眩好，不瞑眩没办法好那么快。
李可的配方他还有加细辛什么的，但基本上就是大小续命汤的一个中间方，因为他在自己中风以前已经治中风患者治的非常顺手了，所以他用这样的方剂结构我们就尊重他的用法。
继孙思邈之后名中医中风吃续命汤，历史上李可就排名第二了。当然你说马光亚常常开续命汤那是没有错啦，可是是开给别人吃，不是自己吃。那马光亚开的也是《古今录验》的续命汤。李可是用千金大小续命汤。
大陆的经方派的医生，还有一个比较算是后辈的人叫做江宗瑞，江宗瑞他是《辅行诀》的那个张大昌的徒孙，江宗瑞也曾经是出了汗之后，然后骑车受风就脚软掉了，就是脚不能动了。他也吃的是续命汤，他吃的应该是《古今录验》续命汤，然后也好了。
他就蛮得意的，他就说继孙思邈跟李可之后，我是第三个自己吃续命汤的中医。当然他之前就用续命汤医过一些患者了。所以基本上这几个人的中风，江宗瑞是没有检验查出到底是脑那里暴掉，因为他只是吹风然后脚软掉。李可是西医有检查，确实是脑梗死，我们一般比较精确定义下的中风。
风痱
《古今录验》续命汤,他说治什么？治中风痱，这个是什么东西？就是找不到原因，但是他的确是脚不能动的那个江宗瑞，他的病比较像风痱，就是人很虚的时候，吹了风手脚就瘫痪掉了。那个痱的语感呢今天来讲就是瘫痪。
有些人中风是中的手脚这样子缩起来的。这种手足拘急的就不称为风痱。风痱是整个软掉不能动的那种瘫痪的。续命汤最标准的治疗对象，其实是风痱。也就是江宗瑞跟他的案例就是说，我遇到一个人手脚不能动，垮掉，之前有吹过风就用续命汤治起来，这是一个。
可是风痱要说对到今天的什么疾病，风痱是比较对到脊髓炎，就是急性脊髓炎或者脊髓骨的病，就是脊髓有病，这个人手脚瘫痪，是这一类的。专门治风痱的方子，从前在讲虚劳时讲过的刘河间地黄饮子。为什么地黄饮子，就是要用到比较有地黄的药，比较能补到骨髓，而且要通血要用到生地黄，就是以地黄剂为主。相对来讲，续命汤并不算地黄剂。同学可能会有一个疑问，续命汤到底是治脊髓病还是治这个脑出血的中风？现在临床上的效果好像可以说是都治这样子。所以续命汤就无差别的有效，也不错啊。
只是因为讲到风痱提到刘河间的地黄饮子可能就要反过来说，有没有什么方子是介于续命汤跟地黄饮子之间的，其实有。刘完素还有另外一个方子叫做大秦椒汤，这个大秦椒汤的方剂结构，就很像是一半续命汤一半地黄饮子这样子拼出来的。
从前萧圣扬老师教的中医课里头，他就有，如果是中风患者用小续命汤4、葛根汤3、大秦椒汤3这个比例，每天就给他吃，他说70%的人也都可以感觉到相当清楚的疗效。他就说中风这种东西，如果是一个月以内就给他吃中药的话，恢复都还不错。那一个月以上六个月以内，就回复个八九成就很难继续进步了。如果是六个月以上应该说是拖过一年都没有吃中药的话，那就比较难医了，大概是这样的一个状况。
所以续命汤这个文字也写得有点好笑，就是他说治中风痱，就是又是中风，又是风痱，两个病名混杂在一起。他说身体不能自收驰，因为痱这个字本身就是在讲这个人是垮掉的，瘫痪的，口不能言，其实中风到要喝续命汤的患者通常已经讲不出话了，那个舌头都已经僵掉了。那么他说冒昧不知痛处，《外台密要》的版本是写冒昧不知人，这个人连家人都认不出来了，或拘急不得转侧，所以他还是有这种手脚缩起来的症状可能存在，就是瘫痪或者缩起来的都有可能。
另外有一些补述，跟大续命汤一样也治到妇人产后去邪者及老人小儿，血虚的患者中风基本上还是可以用到续命汤，倒不急着用地黄剂。吃法呢，他就说10碗水煮4碗水分四次喝，喝了之后你最好把病人扶起来，给他加盖一件衣服或者棉被，让他发汗，他说汗出则愈不汗更服无所尽。的的确确这个汤吃了发汗之后效果好，发汗之后那个人脑部的损伤好的特别的快。不然是发汗，不然是昏倒了瞑眩，总而言之就是要给他一点反应的。
他后面又讲病至，但服不得卧，咳逆上气，面目浮肿，这是怎么一回事，就是这个人根本没有办法躺着睡，只能这样子趴着，勉强用这种姿式来睡觉。为什么？因为他一直在咳嗽，咳嗽严重的人，肺气不开的人有时候脸部会微微浮肿。肺不开跟水肿是一体的。他说这个气喘到没有办法躺着睡的人，用续命汤也好，说来也对啦，以结构来讲，它也开肺的，所以等于多学一个咳嗽气喘的方子，这样子。
这个用续命汤，我们刚刚讲到，到底是脊髓炎的风痱，还是脑溢血的中风，其实这都不太需要那个去再深究了。因为像大陆有一个中医叫余国俊，他讲他的老师江尔训的一些往事，就是讲那时代大陆的盐巴很差，就是盐应该是氯化钠嘛，可是里面掺了很多氯化钡一种叫雪花盐。雪花盐有些大陆人吃着吃着就手脚瘫痪了，就是吃错了盐变成了化学中毒的手脚瘫痪。结果他的师祖跟老师也是就开了续命汤喝下去也好了。所以这样子，化学中毒的手脚瘫痪也行，基本上根本就是治手脚瘫痪的方就对啦，什么病因来的都不要理它啦。
当然以江宗瑞常治的就是受了风的手脚软掉，那半身不遂可以治，脑血栓可以治，急性脊髓炎石膏也有，它也可以治。多发性神经炎，关节炎，哮喘病差不多这个范围续命汤都还算是蛮好用的。李可他在书里头讲到，如果病人不清醒的话，还是要先用一下三生饮。三生饮是什么？生天南星，生半夏、生川乌。这三个药都还蛮毒的嘛，这三个药磨成粉之后，用150克公克的蜂蜜加水煮一煮，再加一两的菖蒲跟0.5公克的麝香。就是先把人救醒，再用续命汤，效果会比较好。反正书里都有，同学买书自己翻一翻，大概可以对这个病的治疗有一份理解。其实这些古方，对我们来讲，可能需要的不是理解，而是要有人帮忙挂保证，就是这些人吃了都好了，你用起来就比较安心。像同学家里面的老人家怎么样都尿不出来，回家后来用了转气汤，尿出来了。我觉得真勇敢啊，就是很少用嘛，这些方子也不知道实际上是干嘛的，就是要有人当第一个炮灰。因为有人用了有用，大家就说那我也来用嘛，大家就是这样的，只是需要一些先贤先烈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