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园日记》读后感+笔记
上周四(11.30)看到“拾遗”发布了一篇文章,叫《你那点“黑历史”,赶得上季羡林么》,作为一个闷骚男,我向来比较关注一些名人(尤指在文学类的)的“黑幕”,以给自己的龌龊的想法甚至“已有的作为”找“挡箭牌”。所以这篇文章我非常感兴趣,终于里面找到了一个一句让我拍案叫绝的话:“1934.5.17 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日几个女人,和各地方的女人接触。”
之前读过季老先生的短文,但印象不深了,让我关注他的原因一是他的长寿(1911-2009),因为我想,一个长寿的人肯定不会把心思放在纷繁复杂的世事上,而是相对比较单纯,且专注于自己的领域的人;原因二,是他的一些话和行为,比如他不接受“学界泰斗、国宝、国学大师”的称呼;原因三是他竟然研究非常小众的语言,比小语种还小语种……估计如果没有他老人家,这些语言我这辈子都不会听过,哪怕是现在我也记不得名称,看到才能想到。
当我们读到季羡林的介绍时,会有这样的说明:“通英文、德文、梵文、巴利文,能阅俄文、法文,尤精于吐火罗文”。而这本跨度他大学两年的日记中就经常能看到早晨看德文和法文的时候,当然也有偷懒的时候,也有烦躁的时候,期间也有因为母亲去世的悲恸。
而这本《清华园日记》就非常形象的展示了季先生当年学生时代的特点。
因为是他自己的日记,而且他本人未加任何修改,所以内容读起来特别亲切,也有一些好玩的地方,比如:
“我冒雨到图书馆去看报,我的稿子还没登出,妈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大师形象瞬间就化成了一个毛头小伙子站在我的面前;
比如:“过午看同志成中学赛足球和女子篮球。所谓看女子篮球者实在就是去看大腿。说真的,不然的话,谁还去看呢?……看清华对附中女子篮球赛。说实话,看女人打篮球,其实不是去看篮〈球〉,是在看大腿。附中女同学大腿倍儿黑,只看半场而返。”
读了20%的日记,外加之前对季羡林的浅显了解,我有这样一个看法,大师归大师,而他本质也是人,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而成就其为大师的原因也是在于他们自己在自己的领域慢慢的研究,并持续下去。
哦?我怎么又犯了总结的“毛病”……
印象较深的是整本书最后的几行字:“生为山东一个穷乡僻壤的贫苦农民的孩子,能够获得一点成功,全靠偶然的机会。倘若叔父有儿子,我决不会到了济南。如果清华不同德国签订交换留学生协定,我决不会到了德国。这些都是极其偶然的事件。“世间多少偶然事?不料偶然又偶然。”
也就是说我们看到他自己在表达的时候把一些重要的事件归结为“偶然”,不过读他的日记也会发现他一直非常渴望出国留学,而到清华学习而非北大就是因为当时清华留学机会比较多。所以到达德国既有他自己的争取,也有偶然因素。
就像我们学习生活还有工作,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对今后的生活造成极大的影响,但是当时的我们可能并不能意识到倒地会进入“哪个平行世界”。
这种现象也经常在影视中上演,我们也比较好理解,每天去的地方,每天做的事,选择要吃的饭,要去的饭馆,要选择的专业,要看的书籍,要加入的社团……
下面是通过kindle结合印象笔记做的摘录
笔记本
清华园日记(季羡林作品珍藏本)(图文版)
季羡林
Citation (APA): 季羡林. (2009). 清华园日记(季羡林作品珍藏本)(图文版) [Kindle Android version]. Retrieved from Amazon.com
日记 第一册
标注 (黄色) - 位置 246
日记刚复活了,第一天就忘记了去记,真该打!总说一句,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很恬静,而且也很机械(不如说单调)——早晨读点法文、德文。读外国文本来是件苦事情,但在这个时候却不苦。一方面读着,一方面听窗外风在树里面走路的声音,小鸟的叫声……声音无论如何噪杂,但总是含有诗意的。过午,感到疲倦了,就睡一觉,在曳长的蝉声里朦胧地爬起来,开始翻译近代的小品文。晚上再读点德国诗,我真想不到再有比这好的生活了。
标注 (黄色) - 位置 480
我冒雨到图书馆去看报,我的稿子还没登出,妈的。
标注 (黄色) - 位置 625
今天听梁兴义〈说〉,颐和园淹死了一个燕大学生,他俩本在昆明湖游泳,但是给水草绊住了脚,于是着了慌,满嘴里大喊:“ help!”[ 94]中国普通人哪懂英文,以为他们说着鬼子话玩,岂知就真的淹死了。燕大劣根性,叫你说英文。
日记 第二册(1932 . 10 . 29—1933 . 10 . 31)
标注 (黄色) - 位置 1815
近几日来,心中颇空虚而不安。有烦闷,然而说不出,颇想放纵一个时期。我讨厌一切人,人们都这样平凡。我讨厌自己,因为自己更平凡。
标注 (黄色) - 位置 2676
今天是九一八两周年纪念,其实我早已麻木,根本感觉不到什么了,别人也不是一样吗?今天读书颇不少,Hölderlin的诗,Macleod的German Lyric[180]都读了一些,聊以自慰。
日记 第三册(1933 . 11 . 1—1934 . 11 . 23)
标注 (黄色) - 位置 3365
没觉得怎么样,又快过年了。时间过得快,是“古已有之”的事,用不着慨叹,但是却非慨叹不行。这慨叹有点直觉的成分,但是随了这而来的,是许多拉不断扯不断的联想
标注 (黄色) - 位置 3482
群英济济,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群居一堂,约百余人。北平文艺界知名之士差不多全到了,有的像理发匠,有的像流氓,有的像政客,有的像罪囚,有的东招西呼认识人,有的仰面朝天一个也不理,三三两两一小组,热烈地谈着话。到会的我知道的有巴金、沈从文、郑振铎、靳以、沈樱、俞平伯、杨丙辰、梁宗岱、刘半农、徐玉诺、徐霞村、蹇先艾、孙伏园、瞿菊农、朱自清、容庚、刘廷芳、朱光潜、郭绍虞、台静农等。
标注 (黄色) - 位置 4356
我常说,写东西就怕不开头,一开头,想停都停不下——一早起来,心里先想着没有写完的文章,于是提笔就写。我写东西总有个毛病:写到不痛快的时候,要停笔想一想,写到痛快的时候,又想,这么痛快的东西还能一气写完么?自己又要慢慢尝这痛快的滋味,于是又停笔。
标注 (黄色) - 位置 4429
后记:校完了《清华园日记》排印稿,我仿佛又找到了久已失去了的七十年前的我,又在清华园生活了几年。苏东坡词“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难道这就是“再少”吗?
高中国文教员一年
标注 (黄色) - 八 天赐良机 > 位置 4686
生为山东一个穷乡僻壤的贫苦农民的孩子,能够获得一点成功,全靠偶然的机会。倘若叔父有儿子,我决不会到了济南。如果清华不同德国签订交换留学生协定,我决不会到了德国。这些都是极其偶然的事件。“世间多少偶然事?不料偶然又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