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

寝室兄弟九人中,来自长春市的有两人,一个是我,一个是老五,我长春的血统不够纯正,是一个来自郊区的乡里娃,而老五则是彻头彻尾的城里人儿。

老五对长春颇为熟悉,对长春大小街巷,商店公园,所知甚详,可谓如数家珍。究其原因,可能是老五原来家在长春的东大桥,后来又移居到长春西面的南湖,由东到西,横穿长春,加上老五是家中的长子,立世很早,家中诸项琐事皆要其参与,外事来往甚多,老五练就了世事通达的能力。

老五身材魁梧,眉毛浓浓似墨染,环眼炯炯闪亮光,加上其悬胆鼻和四方阔口,给人以粗犷豪放之感,可性情却是温敏有加。老五有一神术,善于给人看相。他曾自言其长相乃大富大贵之命,假以时日,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之时,定可做出一番丰功伟业。其言灼灼,令人信服。据说其麻衣神相之技造诣颇深,于是,经常有人闲来请其看相,老五也乐于此道,当有人来问相之时,老五察其言,观其色后,稍稍沉思几秒,然后,启口倾谈,于滔滔不绝间,让听者颇为信服。渐渐地,老五神名渐盛。

而初入长师的老五,行动也诡秘异常,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刚才还在眼前闲聊,可转眼间就消失不见。有时晚上就寝时,床榻之上经常是空无一人。兄弟们日久观察,加上亲口询问,才知老五东大桥的家中有事需要处理,才会隔三差五地离寝回家。渐渐地,兄弟们都知道了,老五是一个顾家的好儿郎。

老五善言,与人交谈时,经常是口若悬河,话语之多,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而且,老五在与人交谈时,颇有刨根问底栏目组的锲而不舍的精神,会把对方问得毫发毕现,坦诚相见。如果你稍微内敛一点,不好意思拒绝其问,老五的粘合力会把你紧紧地粘住,直到老五问得兴尽为止。老五性情单纯,问的大多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话,看着他那交谈时投入的样子,一般人会很难拒绝的。

老五如此能言善辩,不能埋没其才啊!于是,当长师组织辩论比赛时,老五被联名推举,成为了班级里的辩手。辩论赛场上的老五,风度翩翩,潇洒异常。一身西服穿在身,场上应对如转丸,引经据典理充分,反诘之语令人惊。可以说,老五一发言,无人敢应答。结果出来后,往往是载誉而归。

老五在寝室兄弟九人中,是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清晰的规划的人。那时的我们,喜欢在周末的时候集体去看录像,而老五几乎与录像绝缘;那时的学生对跳舞的兴趣很浓,而在舞厅里,绝少发现老五的身影;那时候的我们,闲暇时间喜欢闲逛,可是,在闲逛的队伍里,是没有老五的。那老五都在干什么呢?老五热衷社团活动,老五喜侃大山,老五的世界丰富多彩,但好像所做的事情都是正事,绝不玩物丧志。但老五绝不是一个和群体生活绝缘的人,老五无处不在,你时时都能感觉到老五就在你的身边。

参加工作后,因为同在长春市,又同在教育系统工作,与老五偶有相遇之时。在交谈中,感觉老五见识颇广,对所在朝阳区的教育现状颇为熟悉,我所知的一些高中和长师的同学,他都有所来往。据说,老五的语文教学也弄得风生水起的。是他所在的一所希望学校里的把关教师,经常带初三,教学经验相当丰富了。是啊!老五嘴上功夫了得,做事又有调理,在教学中,一定会把繁杂的语文知识弄得条分缕析的,然后,再以自己的雄辩之才,带领学生们攀语山,过文海,带给学生们一个新奇而又有趣的语文世界。

在教学研究上,我发现,老五也是颇有心得,很有成就的。因对语文教科研有兴趣,我对省内的一些教科研信息注意得多一些,于是,经常在官方网站上发布的征文获奖名单中,见到老五的名字。有时,在一些教学参考书的编者名单中,也会发现“于航”二字。老五天生就是教书先生,相信,在以后的教学生涯中,老五会做出更大的成绩的。

不止在学习、工作等为稻粱谋的事情上老五思路清晰,就是在居家过日子上,老五也是很有谋划的。老五成家后,在绿园区买了房子,可因为妻子工作在长春市东面的一所学校,上班路途遥远,每日里舟车劳顿的,很是辛苦。于是,老五就动了移居之念。几年后,老五的儿子要上学了,他也想为孩子找一个好一点的学校,后来,据说他在长春市买了一所学区房,离妻子的单位也不远,这样,既解决了妻子上班远的问题,也解决了孩子上学的问题,一举两得,老五想的真是周全。

有时,在人生的某一个瞬间,老五的形象就会闪现在我的脑海中,那时的他,正站在讲台上,激情澎湃地给学生上课,他投入的样子,也在激励我,在育人的道路上不要懈怠,努力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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