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安宁有约】内蒙总社《母亲的手》作者•张立秋
母亲的手
文/张立秋
1994年，母亲抱着作者的儿子(五个月)留念
记得有位作家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母亲的手》，那是一双粗糙的、长满老茧的、非常灵巧的手，她用那双手，经营着家庭，呵护着儿女长大。而我的母亲，同样有着一双粗糙的、长满老茧的手，经营着家庭，呵护着儿女长大。与之不同的是，那双手并不灵巧。那是一双被病魔蹂躏的、早已不成样子的变形的手——关节肿大，手指僵硬，勾勾弯弯。每每看到那双手，我总是揪心的痛。
亲朋好友都说，我有一双漂亮的手，小巧，玲珑。可这双手，恰恰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小时候，我曾无数次拽着母亲漂亮的手，怎么摸都摸不够。
母亲就是用那双漂亮的手，为七口之家洗衣、做饭、养猪、种地，缝缝补补。寒来暑往，无尽无休。
记得母亲32岁那年，一病不起，全身关节疼痛难忍，父亲求了一辆马车，把母亲拉到30公里以外的县人民医院，经诊断，母亲患的是类风湿关节炎。医生说，类风湿关节炎，是不死的癌症。即便是现在，治疗这类疾病，都没有特效药，何况是那个年代。母亲只能服用激素类药物暂时缓解疼痛，但却不能控制病情发展。从那以后，母亲便长年累月活在疼痛中。尽管如此，她却丝毫没有摆脱家务和农活，甚至还要打零工赚钱，贴补家用。
1997年11月25日，母亲55岁生日。同五双子女和三个外孙合影
后来，我离家上了高中、大学，直到工作，很少在母亲身边陪伴。不知不觉中，母亲的手在疼痛中竟然一点点变形，没了当初的模样。母亲要强，她也同样希望自己的儿女坚强，所以抚摸这样的手，无论心如何痛，我都强忍泪水，挣扎着不让它掉下来。
最后一次抚摸母亲的手，是在太平间里。常听老一辈人说，人死之后，身体不再僵硬，弯曲的部位能够变直，我深信不疑。于是，试图将母亲冰凉的手焐热，把弯曲的手指拉直，但我却没能如愿。
时过境迁，母亲病态的手，终究成了遗憾，也成为我不舍离别、时时怀念的牵绊。
作
者
诵
读
#1
#2
#3
作者稿酬和诵者报酬说明
本文系远方传媒原创首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