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平: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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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邻居养了一只狗,名唤黑虎。
刚抱来时它只有猫咪般大,浑身哆嗦着睁开又小又黑的眼睛,清澈的眼神里充满对亲情的渴望,它蹒跚着四肢到处乱爬,外面正值寒冬腊月,下了几天鹅毛大雪,小狗狗又冷又饿,围着我家的老猫找奶吃。邻居世上害人,他们家几个儿子都会钓鱼、养鸡、摸青蛙、逮知了,等到春暖花开黑虎已经长大,全身的皮毛油黑发亮,早已看不出小时候寒酸的模样。
黑虎东家溜西家串,淘气的像一只不会说话的毛娃娃,有时父亲和宋伯伯没事闲聊,它就趴在父亲的脚背上打盹儿,我好奇想看看它怎样睡觉,不想它一回头就咬住我的裤脚,好不容易挣脱它又龇个牙扑上来,吓得我围着父亲和宋伯伯不停地跑,黑虎兴奋的摇晃着小脑袋追我,十几圈下来我跑出一身汗,九弟呵斥我站住它就不追了,我尝试着停下脚步,回头正好和它眼对眼,它欢快地摇着小尾巴,纳闷我怎么还不跑,我大口喘着气,实在是跑不动了。
有一次,小妹在门口玩耍,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叔叔,说是要带她去找父亲,他拉小妹走的时候,黑虎警觉的大声狂吠把母亲叫了出来。母亲一看并不认识这个人,就问他在哪里工作?那人见势不妙扭头就跑,多亏了黑虎小妹没有被坏人骗走。一年的光阴一晃而过,黑虎的忠心和善良出了名,它每天昂首挺胸在家属院里巡逻,后面跟着一群拖着鼻涕、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每天放学九弟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训练黑虎,它听话的随着口令爬木凳、起卧跑步,它的滑稽表演常常逗得我们这些五十年代生六十年代长得孩子们开怀大笑。
有一天我们都去上学,黑虎独自卧在院子门口,附近郊区农村的一个农民,扛着镢头走过来,不知道是人惹了狗,还是狗咬了人,黑虎挣扎着追扑农民走了好远好远。天色已经很晚,我们放学回家都找不见黑虎,正当大家着急的时候,黑虎一瘸一拐的爬了回来,它嘴角边流的血已经干涸,浑身沾满草屑和泥土,见到九弟脑袋一歪,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一串串的眼泪,匍匐在地上再没有起来。九弟抱起黑虎,急忙去找他同学的父亲看病,丁叔叔把黑虎全身检查了一遍,说这人好狠的心哪!竟将它的四条腿全部打断,内脏也受了重伤。丁叔叔想不通啊,黑虎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何走得回来?这时候大家才看清它是拖着断腿爬回来的,它的肚皮和四肢已经磨烂,渗出殷红的鲜血和骨头,九弟抱着黑虎渐渐僵硬的身躯放声大哭,他的父亲宋伯伯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我也没有看见他哭的这样伤心.
这一夜我为黑虎的死难过的闭不上眼,九弟和几个小哥们连夜开会,他们一致决定为义气冲天的黑虎举行土葬,摸黑四处寻找合适的地方,最后选择就埋在我们家属院对面的空地上,这样黑虎就不会感到寂寞,它可以天天看着我们上学,看着我们长大。第二天,就地和几个小兄弟用铁锨连刨带挖,终于挖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小坑,他们的手磨出了血泡也不觉得疼,都想为黑虎的安息出一把力,九弟把黑虎擦得干干净净,用毛巾包好轻轻放进土坑里,邻居家最小的儿子十一弟,举着小拳头奶声奶气的说:“我们一定要为黑虎烈士报仇!”看着黑虎一动不动的遗体,看着九弟伤心的面容,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痛!
每天晚上隔着窗户,我望着对面黑虎那座小小的坟头发呆,我突然害怕面对死亡。昨天上学走的时候,还是一条那么鲜活的生命,如今已化作一堆黄土,我终于明白死亡就是要像黑虎一样,睡在黑暗的土堆里不能呼吸,不能上学,不能再出来玩,一连几天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黑虎临死前留下的泪水。它为什么和人一样会哭呢?黑虎是一只普通的小狗,在我们的身边仅仅生存了几年,它那忠心耿耿死也要死在主人面前的精神,一直深深的感动着我。狗不会说人话,你爱它一时,它爱你一世,自从有了人类,人与狗便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从野性驯化为有灵性的动物,又有多少生死离别,牵扯着亿万人的心,在所有的动物中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我们发现它忠诚、专一的品质,才培育出各种不同的犬种,就看我们怎样爱护它们,让它们有一个安全的生存空间。
作者简介
张慧平,笔名平子,女,汉族,1956年4月生,中共党员,从1980年起,在《陕西工人报》《陕西建筑报》《华商报》多次发表通讯报道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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