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年味愈来愈淡了?

这个问题,应该很多人都在困扰,前日和父母一起聊天,我幡然发现可以完整而系统的回答这个疑问了。
在过去,大部分人的生活条件都是较差的,食不饱穿不暖,每天都需要做大量的农活,可谓艰辛之至。日出而作盼日落,而餐桌上也不曾有什么珍餐佳肴。这就导致了这一代的人们,一进入腊月,就由衷的兴奋——
年,对他们而言,意味着可以休息了,可以不必下地作活,可以吃上一顿肉了,可以穿上一套难得的新衣了,可以在温暖的房间里剥上几颗花生米……
而,正是这些在如今的我们看来毫无新意的事,对当时的人们来说是强烈得不能再强烈的仪式感,他们对此有着无比虔诚的渴望,是生活的奔头,是生活的念想。且说,一入腊月,每日该做什么,都有传统沿袭,正是过去生活的真实写照,不比当今,上街就能一站式购齐(撇上一句稍微偏题的话:亦是如今我们愈来愈少参与过程,直接获得结果,往往都不那么让人兴奋)。
再,如今,我们顿顿油荤,根本没有在care年夜饭的那一顿丰盛,甚至都露出厌烦的表情;如今,我们日日新衣,根本没有在care大年初一的那一套全新,包括我自己,已经没有穿新衣的习惯了。
可谓是生活水平的提高,让从前可贵的仪式感都融入了日常生活中,因为常见,我们对它们不再有了特别的期待,我们对于拥有的,总是习惯怠慢,不止是生活中的小事,也在爱的人身上。
所以,年,是真的淡了吗?没有的,不是的。年,依旧在,年,依旧是我们的信仰,只是,我们对年不再如从前那般虔诚,因为我们可以让自己日日如年,年如日日。





仪式感,是平凡生活中的人为起点抑或终点,是一种切割,是一种启程,是一种强大的心理战术。细化到每日三餐,都是最基础也最全民的仪式感,某些行为人事物将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造成了我们对其期许的高低。
年,终归是一种盛大的仪式感,我们人为切割了时间,我们对于既定的终点和起点,需要规模系统化的狂欢,以示此事真实有效。
如果仪式感变成每天晨起闹钟的频率,想必也没有人会热爱,仪式感因其出现的概率而有了身份感。几千年才能遇见的一次天文现象,我们兴奋得在半夜三点钟叫起至爱之人上了天台只为那一瞬璀璨;一年仅有的一次生日,手作的草莓蛋糕,日本友人送来的香槟,在热烈的环绕中小心翼翼的许下愿望。
稀少自然会得到更多的珍视,如今,年剩下的光环都在于那独特的时间段里几乎所有人都有共同的假期,年更多的本质属性被削弱,仪式感自然不那么浓了。


论道年,我想起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我总穿姊姊老佛爷穿不下的衣服,于是我现在的衣柜满满的衣服填补儿时的缺失;顿顿素淡,唯有年节之时才有机会开怀,而现在日日想着沙拉蔬果;所以,背叛年味的,不是其他,正是成长。
一年的时光,才能有一次年,而我们随着年龄的增长,累积了愈来愈多次的年,产生了愈来愈淡薄的情感都是必然。爱一个人,也只有三个月的热恋期,甚至有七年之痒,何况,是漫漫无期的生活,我们过了二十多次的年,任谁还能热恋如初?
从前,我们岂能想到,终有一日,我们都不再想在故土上过年,我们甚至开始厌烦这些“无聊无趣”的仪式,好多被遗忘的传统无人继承,但这些都不是绝对的好坏,而是我们紧跟时代步伐的佐证,我们成人了,我们看到了更大的世界,我们让年有了更多的意义。






年,从不离弃我们,它一直在我们的心里,我们建立什么城墙建立什么信念,它就是什么模样。我爱年,因为它曾是我最渴望的梦,不论我将来要走多远,我都不会忘了它每一寸的温柔。兴许未来的某一日,我不再为它的到来做任何特别的准备,但我始终赤诚,始终热泪盈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