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尿蛋白”的特效药——五倍子
说起五倍子很多人都知道，其为漆树科落叶灌木或小乔木植物盐肤木、青麸杨或红麸杨叶片上或叶柄上的虫瘿，主要由五倍子蚜寄生而形成。我国大部分地区均有，而以四川为主。秋季摘下虫瘿，煮死内部的寄生虫，干燥。生用。
五倍子味酸、涩，性寒，主要入肺、肾、大肠经。本品酸涩收敛，寒能清热，入肺、肾、大肠经，故有敛肺、涩肠、固精、止汗、止血等多方面功能。
传统应用于敛肺止咳，涩肠止泻，固精止遗，敛肺止汗，收敛止血。此外，本品外用还有解毒、消肿、收湿、敛疮等功效，可用于疮疖肿毒、湿疮流水，溃疡不敛等。单味研末外敷，也可配合枯矾同用。但用于治疗蛋白尿的人可能不多。临床上，肾炎、过敏性紫癜、糖尿病、肾病综合征等都容易出现蛋白尿，而且治疗颇难见效，长时间用药都很难消除蛋白尿。
多年来，我用一法治疗蛋白尿较有效，而且经得起重复，是从上海老中医菇十眉那里学来的。即用五倍子胶囊。早年在读《上海老中医经验选编》时，看到茹十眉一则治疗“水肿”的医案颇受启发。现转录以下。
陈某，男，26岁。1975年8月起病。全身浮肿，尿蛋白（+++），住外院诊断为肾病综合征，经用泼尼松（强的松）、环磷酰胺、苯丙酸诺龙等治疗2个多月，效果仍不显著。后自服云南白药，尿蛋白有所下降。出院不久，尿蛋白(+++)以及管型。来我院门诊仍未能控制，由于肾功能试验明显减退，收入病房。
初诊：眼面及四肢浮肿，小便短少，困倦无力，头晕腰酸，面时升火，口干不欲多饮，血压偏高，脉弦细，舌质偏红，苔薄腻。脾肾两虚。脾虚则水湿逗留，肾虚则肝阳易亢。拟平肝利尿，益气健脾。
处方：生地黄12g，生牡蛎30g（先煎）,黑大豆30g，白术9g，茯苓12g，牡丹皮9g，车前子12g（包），金樱子15g，石韦30g，黄芪片3g（分吞），鲜白茅根30g，7剂。
二诊：四肢浮肿渐退，尿较清长，尿蛋白（+++），仍有管型可见。血压下降，头晕减少。脉弦细，苔薄腻。再拟前法出入。原方去牡丹皮，加牛膝9g。
三诊：浮肿已退，惟晨起眼睑肿未消，头晕腰酸均见好转，肾功能正常，惟尿蛋白(+++)。脉弦细数。拟前法添用清热解毒。处方：白花蛇舌草30g，蛇莓30g，蛇六谷30g，生地黄12g，茯苓9g，白术9g，车前子12g（包），石韦30g，黄芪片3g（分吞）。7剂。
四诊：诸症悉减，尿蛋白仍不下降。此后除上方加减外，控制尿蛋白曾用金樱子、石龙芮、淮山药、桑螵蛸、蝉蜕等效果均不显著。
十诊起改用五倍子粉0.3g入胶囊，每次1粒，每日3次，第二日尿蛋白显著下降，每次化验均（+）或见痕迹。5日后一直正常。观察2个月左右未见反复，始出院。服五倍子粉以来，除便秘外，无其他不良反应，隔日加润肠片6片，大便即转正常。
在没有看到这则医案前，我治尿蛋白一直沿用大剂黄芪，或真武汤，效果都不理想。自从看到茹十眉老中医这则医案后，有意在临床上试用。十几年来，屡用屡效，故敢托出，以供同道应用。
【验案一】 2006年3月，曾治一位10岁男孩。由其母亲带来就诊。
据述，患过敏性紫癜，开始为腹痛，后双小腿出现小片出血紫斑，在医院治3个月有余，其他均愈，惟尿蛋白消不了，尿蛋白(+++)。人胖，体乏无力，不想活动。刻诊：舌淡苔白，脉沉滑微数，纳食一般，二便基本正常。辨证：热毒已去，脾肾气虚。
拟用健脾强肾剂加服专药五倍子胶囊。
【处方】淫羊藿30g、仙茅6g、巴戟天10g、黄柏10g、知母10g、生黄芪30g、当归10g、太子参30g、茯苓15g、白术10g、甘草6g。10剂。水煎，送服五倍子胶囊1粒（0.3g），每日服3次。
10天后二诊：人稍有力，活动已不气喘，尿蛋白(+)。其母甚为高兴，要求继续治疗。效不更方，前方续服15剂，嘱咐宜食清淡，适当锻炼。
1个月后再诊，经化验，尿蛋白消失，基本痊愈，又服前方10剂善后。2个月后电话追访，未再出现尿蛋白。（古道瘦马医案）
【验案二】 陈某，男，58岁，西电公司退休职工。糖尿病患者。2008年6月来我处要求给治疗尿蛋白。该患者为一长年老病号，长期服中药，现糖尿病血糖基本上控制在正常范围，惟尿蛋白(++)消除不了。特慕名而来。经过四诊分析，我认为是湿热郁结，灼伤肾阴。
方用五味消瘅饮加减。
【处方】青木香15g、桑椹30g、僵蚕30g、黄连6g、红花3g、墨旱莲30g、女贞子15g。10剂。水煎送服五倍子胶囊1粒（0.3g），每日服3次。
10天后二诊：尿蛋白(+)，血糖正常。又续服10剂，尿蛋白化验消失，巩固10剂，痊愈。（古道瘦马医案）
按：茹老中医不欺我也。多年来临床上用五倍子胶囊治尿蛋白已成为我一绝招，疗效在90％以上。该法操作简单，服用方便，效果显著，这里不愿私秘，故而献出，供同道用之。
附：用药真谛——五倍子消蛋白尿有效 （谈发建）
（上海老中医经验选编）茹十眉先生介绍用五倍子粉0.3克入胶囊，每次一粒，一日三次，消除一例肾病综合症患者蛋白尿。笔者用此法治愈一例顽固蛋白尿。
卓某，男，19岁，学生。患者于6月前出现浮肿，蛋白尿（廾～卅），经某医院诊断为肾病综合征，用地塞米松治疗好转，体型出现柯兴氏综合征样改变，紫纹很多。在激素减量过程中，病复发如故。患者不愿再服激素，于1984年6月13日来我院中医病房求治。
先用清利湿热法治疗，待湿热一去，改为健脾固肾法治疗。方用：黄芪、党参、山药、茯苓、仙茅、仙灵脾、复盆子、芡实、金樱子、泽兰、虫蛻，白花蛇舌草。
服上方六月余，蛋白尿一直持续在（廾一卅），而患者拒绝服用激素。尿蛋白电泳呈大中分子。
同年10月18日：上方加投五倍子胶囊一粒（0.3克），1日3次口服。1 0月22日尿蛋白减为(+)，1 0月25日蛋白尿消失。随访4个月，蛋白尿一直阴性，现已参加工作了。
按：继此例之后，笔者用健脾固肾的中药汤剂加服五倍子胶囊1粒，1日3次，同时应用强地松每日30毫克口服，治疗一例肾病综合征大量蛋白尿（++++）患者，治疗一个半月蛋白尿转阴，在减激素过程中亦未出现反复。尚未发现五倍子口服有任何副作用。五倍子在消蛋白尿方面有较好效果，经得起重复。五倍子主要作用在于固肾，故必须在纯虚无邪时应用。（《南方医话》---谈发建）
古道廋马按：此文讲的五倍子治蛋白尿，我亦有同感。而且我也是从《上海老中医经验选编》茹十眉先生那里学来的。运用于临床大多数还是有效的，对此我也曾写过专文介绍。这里需要补充的是在治肾病引起的蛋白尿时，不能完全依靠此药，要在辨证用方的基础上，配上此药，效果较好，而且要坚持一段时间。从临床实践上看，在肾病一开始时添加上五倍子效果不好，因为收涩太早，不利病邪祛除。相反在后期运用就好，久病必虚嘛，五倍子一可以补肾，二可以收涩，恰到好处。
《上海老中医经验选编》
作者/茹十眉
【按】本例系中西医结合治疗。
西医曾用地塞米松、消炎痛等，以后逐渐减量。值得讨论的是在服西药及中药期间，尿蛋白并无下降。添用五倍子粉后，第二日开始见效，第五日后即一直恢复正常下降。考五倍子过去多作为外用收敛药，很少内服。
《和剂局方》以此配合茯苓，龙骨制丸服，治肾经虚损，真阳不固，溺有余沥，小便白浊如膏，名为“玉锁丹”。《金匮》治消渴病的“文蛤散”，一云“文”即五倍子。
余曾用治胡某（女），因糖尿病住院，病情顽固，日久不愈，内服甲磺丁脲、苯乙双胍等均无效，拟用中药治疗，经用益肾、健脾及治糖尿病新方一个多月仍难控制。又改用胰岛素注射，仍未及时控制。试用五倍子粉一分，一日三次入胶囊服，第二日开始，尿糖化验一日三次均阴性，血糖亦得下降，观察二十多天出院。五倍子在现代药理上认为只含有鞣质的一般作用，通过临床实践竟有新的发现，值得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