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光荣：风吹草低见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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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闵光荣

今年的清明时节，天气阴沉沉的。临近傍晚，天空中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雨点。一阵风吹过，空中的水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坐落在大西北的军垦名城－－－石河子的夜晚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次日，与同事相邀，自驾车去近郊南山踏青、游览。

早上9点半，从市区出发。虽然室外已是大亮，空气中却隐含了一丝薄薄的雾气，呈现出淡淡的朦胧。这或许是前一日的一场春雨由上空缓慢沉淀所致。车子沿着宽敞的街道向西、再往南行驶。很快望见了石城的景观——壮阔的军垦一桥。穿过盘旋的桥梁，天色渐渐变得明朗清晰起来。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冲破了云雾，展露出圆盘似的喜盈盈的笑脸。周围渐进变绿的树木与天上游弋的朵朵白云离我们的视野越来越近了。

行进了40多分钟，车子开始驶入山道，地形明显变高远而辽阔。狭长、弯曲的山路两边景色各不相同。右边是砖红色的高耸山脉；左边则是一条宽阔的河道，里面砂石堆积，断断续续的水流经过，在阳光下现出波光麟麟的景象。快到“十户窑”村与“肯斯瓦特水利工程”岔路口时，向着村庄的方向展现出大片已播种的农田。沟垄里铺盖均匀的白色塑料薄膜像一道道排列整齐的“哈达”横卧在广袤的田野里，伸向无尽的远方，看不到边际。再往里走，又是另一番景致。路两旁是开阔的草地，被天边隐隐约约的山峦包围。恍惚间，以为来到了“世外桃源”，静谧得只能听到风吹过的呼啸声。成群的牛羊在高低错落的枯黄草叶丛中撒欢、奔跑，自由、快乐的徜徉在大山的怀抱中，享受着大自然的爱抚与温暖。几匹枣红色的小马驹悠哉地游荡在山坡上，如闲庭信步，惬意而又自在。偶尔低下头，将脸孔贴近地面，专注地觅食低矮草坪中散落的草籽。四只健壮的骆驼一边向游人展示它们健硕的身姿；一边摆出各种造型，或站立或静卧，泰然自若地扮演“模特”角色，任由游客们欣赏与拍摄。紧靠耸立山峰的一侧有一条深邃、宽阔的峡谷，将草原与山岭“泾渭分明”地划分出界线。谷底的泥沙被融化的雪水冲刷得柔和而又光滑，潺潺溪流滑过，在一缕缕光线的笼罩下折射出晶亮的光芒。峡谷的两侧因常年遭受山风的肆虐与侵蚀，早已现出沟壑林立、棱角分明的壮阔气势，与底部的平缓地貌形成鲜明对比。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场景。再过40多天，牧群将会浩浩荡荡转入“夏季牧场”－－－饲养动物们的“另一个家”。那里有茂盛的水草等待着他们去享用。而这里（冬季牧场）又会回归到寂静。这种现象就如四季的更迭，有春耕、夏种、秋收、冬藏的特色与轮回。

身临其境，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画面深深感染着我与同伴们。每到一处独特的景点，我们即刻停下车来观赏和拍照。期待用珍贵的照片记录世间的美景，保存到记忆深处直至永恒。同行的两位大姐极具艺术风范，透过车窗看见牧人骑着马、挥动鞭儿追赶羊群的场面时，即嚷着叫停车。车子刚停靠在路边，她们迫不急待地下了车，一路欢歌奔向了辽阔的山间。欢快地对着旷野亮起优美的歌喉高歌一曲；一会儿又向着可爱的羔羊轻轻呢喃。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我的目光被一幅“温柔的画卷”所吸引。一只有着米色绒毛、体型有点儿壮实的羊妈妈带领两只长有深褐色卷毛的小羊羔远离“大部队”另辟蹊径，相跟着蹦蹦跳跳走在僻静处。母子三个时不时停下脚步相互“窃窃私语”，间或亲呢地挨一挨脸颊。舔犊情深的画面看得我感动不已。看来，无论人类还是普通动物，血肉相连的情感是相通的。在为它们抓拍镜头时，一只小羊突然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丝毫没有怯意。温顺、纯真的神情里充满了好奇与向往。我想，它一定是奇怪于我拿着一个“铁块”（手机）在比划什么啊？

走走停停，已行驶了40多公里的路程。持续向南行进，车子穿行在两座深灰色山岩之间。路边两则紧靠山边的隔离带（墙）内有大小不等从山上滚落的石块。醒目的“事故高发路段请慢行”的温馨提示路牌竖立在道路的一侧。这里地势险峻，山势陡峭。多疾风与骤雨。因而极易发生岩石滑坡与掉落。穿过了狭窄的路段，一派“江南水乡”的风光展现在限前。远远望去，一片茂密的芦苇遍布于清澈的河水中央。与河岸上农人修整“规矩”的农田紧密相连。这就是依山流淌、汹涌奔腾的玛纳斯河。它不仅浇灌了周边的土地与植被，而且养育了一方百姓和生灵。站在河坝上，望着水中梦幻般飘缈的景物倒影，内心里不由得感慨祖国大好河山的壮丽、富饶和建起戈壁“绿洲”的神奇。自豪感随之油然而生。

继续向深山里行驶，途经“肯斯瓦特水库”上游，如“蓄水池”一样的洼地周围聚集了很多车辆和游人。受疫情影响，石桥对面的检查站仍然处于关闭状态。所以，游客们不能跨越大桥前往水库大坝观赏。而待在附近畅游依然能够感受到别样的风景。因时间限制，我们赶紧掉转车头，驶向另一端－－－101国道（一条废弃的备战公路），去观看传说中的“神女峰”。在一个火红色的山顶顶部，屹立着一块瘦削、坚硬的岩石。放眼看去，像一位披红装的端庄、肃穆女子在静静地沉思。高雅、圣洁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惊扰与打破这份宁静。山下是一条干涸的河道，五颜六色的砾石遍布于河沿与河床。带着探究奥秘的心理，我沿着斜坡挪动着步子走下去，伸手捧起一把细碎的彩色沙粒，用手指不停地揉捏，终于弄清楚了色彩斑斓山脉的成因与由来。风化了的砂砾凝聚成各色岩石颗粒，再经过上百、上千年风吹雨打的淬炼，日积月累，就形成了形态各异、颜色类别繁多的山脉。顺着“神女峰”正对面的方向看去，一座浅绿色的山体威武地矗立在路边。似在与对岸的纤纤女子“含情脉脉”地相望、相守，情意绵绵，柔情似水。在山崖上、石板夹缝中突兀地窜出几棵绿色植物，坚强地挺直瘦弱的脊梁，迎着风雪和冰霜、酷暑与严冬。随着季节的交替变化，也会迎来春暖花开和秋天的收获。看到这一幕，我在心里暗暗称赞自然界生命力的顽强，在给空旷的大山增添活力与魅力的同时，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鼓舞自己不惧艰险与风雨。

（闵光荣，女，现就职于新疆工商银行石河子分行。系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新疆金融作家协会理事，新疆城市金融学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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