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语神剧《Dark》:除了自由意志、玻尔兹曼大脑、这些科学、哲学、神学,你真的看懂了?

堪称神剧的《Dark》不可能用一言两语去说明到这部剧集。
由第二季开始,我已经打开人物关系图表一边对照一边看,惊叹穿越时空的无缝连接,人物每一个对白都十分准确,是根据人物的世界观和哲学观去讲。
这部剧集值得看三次,第一次看剧情;第二次看人物思想、哲学、价值观;第三次看大世界的规律、世界运行的哲学以及导演的意图。
故事讲的是核电厂前的小镇发生孩童失踪事件,而在33年前,也同样发生孩童失踪事情。男主角Jonas (约拿)背负着父亲离奇自杀的过去,追查孩童失踪事件,其后发现原来两者事件有莫大的关联,甚至所有发生他身边的事情似乎都是环环相扣。
这个影集最神的地方是将主流的哲学、宗教、科学、艺术思想完美地串连,恰似世界上的各方面知识是可以拼凑成为一个Full Picture,当然是因为创作者经过挑选,把相似的中西外内的想法融为一体,但剧集所提及的亦是不陌生、耳熟能详的知识,所以欣赏完剧集后,好像更明白这个世界多一点点。
Lisa
接下来,和大家分享这个Dark故事背后的哲学神学概念
时间
剧集第一季先引用爱因斯坦对时间的看法:过去、现在未来之间的分别只不过是持久而顽固的幻觉。
我们体验的时间是一直向前的概念,不会回头的。
时间直线而行这个想法是由牛顿开始,牛顿定律中时间是可以向前或向后,是呈线性,时间被规定往未来方向流动,而且时间绝对的,一小时就是一小时。当时牛顿的说法被大众普遍接受,直至爱因斯坦出现。
爱因斯坦带出时间相对论,意思是一小时未必是一小时,可以是一小时多一点点,视乎我们的相同速度和处于的时空位置。时间不是固定流逝,它不是直线,当配合上空间,时间+空间=时空。
质量会令时空扭曲,根据爱恩斯坦的理论,大质量如黑洞会使时空塌陷,如果塌陷的时空可以连接,形成一条穿越的通道,即虫洞,就有穿越时空的可能。
回到剧集上,导演搬出爱因斯坦的说话,除了呈现此个世界是爱因斯坦论理下描绘的世界,时间可以透过通道穿越之外,亦套用了他对时间的观点,展开此季主题是围绕幻觉。
幻觉
片头以万花筒设计把影像扭曲,万花筒由光学之父David Brewster 爵士所发明,万花筒带来的光线、重覆图案,以及不隐定性构成视觉上的幻觉,用万花筒是最能直接体验幻觉。
我们一时之间无法看清楚画面是什么。人的身体部分扭曲成怪物,当中说明善邪、真相与虚假,事实是分不清,甚至并没有这对立的界线,一切眼前的人和事只属幻觉。
随着剧情发展,我们会知道剧中提及的幻觉并不是我们普遍认知中的不真实,幻觉可是算是存在另一个时空的真实。
这与经典小说《美丽新世界》作者阿道斯・赫胥黎的另一本作品《众妙之门》的观点相似,《众妙之门》是以赫胥黎服用致幻剂麦司卡林产生幻觉的经验剖析艺术、宗教和哲学,当中提及幻觉经验世间是真实存在,他利用地球的两极来比喻。幻觉的世界是心灵的两极,存在的,但是我们甚至会达到此地。
深渊
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是第二季片头引用尼采的名言。
这句说话的上一句是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意思是我们对抗之时,小心被邪恶、恶魔、怪物同化。
在剧集中,深渊等同通往不同时间点的地下洞穴。在第二季展示尼采名言后,我们可以看见诺亚和巴尔托斯正在掘洞,接下来发生邪恶之事,带领观众们进入第二季谈论善与恶、正与邪的话题。
第二季带出一个问题:打造天堂就必定要有邪恶,必须先成为怪兽?
在这一季最后,穿着神父服的诺亚回答:我们的所作作为都不由得自己决定,因为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欲望。象征禁欲的神父说出向欲望屈服之说话,似乎是在说明成为怪兽是无可奈可的事情。
扣上时间是循环的概念,诺亚神父的无可奈可,背后是为了延续角色行动,所以必定需要做某些事情。无可奈可背后一切皆为轮回。
永恒回归
第一集首句对白:世间万物皆有关联,而是一个永无止尽的循环。
由这句对白开展出Dark的世间观,故事是讲述一个永无止尽的循环。从科学角度谈及永恒回归,背后合理推断为,假设宇宙中时间无限,而空间有限,因此时间重覆和循环前进。
何谓永无止尽的循环?第二季首个镜头内容强调世界没开始和结束,两者本为同一件事。这个想法正正是尼采的哲学论述:永恒回归。
永恒回归,又名永劫回归,根据维基百科的解释:
永恒循环(或作永恒轮转、永恒重现、永劫回归)指一种假定宇宙会不断,而且将会以完全相同的形式循环的观念,而且这种循环的次数不可理解,也无法预测。
一切的经历、事物不停重复发生,现在的这一刻,实质上之前已经经历过,之后亦会相同地经历这一刻。剧集中最能呈现这一点是主角约拿与父亲麦可的关系,他们的亲子关系是无法追溯起源,正是没有开始和结束,是一个封闭式的循环,轮回亦是这一回事。
 
当永恒回归一切皆是循环,那人生意义在?
尼采永恒回归背后亦有说明,我们知道时间是不断重覆,面对相同的十字路口,你会不会依从旧有的选择?假如你依从旧有的选择,证明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选择这一条路是有意义的,是意志的表现。
陷入永恒回归两位主角,分别选择两种方向:
约拿:修正一切,让人们脱离痛苦
玛莎:轮回即永恒,保持所有事情不脱轨,延续生命
约拿一连串的经历,发现让人们脱离痛苦,就是消灭源头,这时出现第三个方向,亦是第三个角色面对永恒回归的选择:克劳蒂亚:脱离轮回,消灭源头。
量子纠缠
微观的量子世界力学运动和现实力学运动是不一样,量子世界似是异世界,根据不一样的规则运动。其中量子纠缠是指几粒量子互相影响之后,它们成为一个整体,无论它们身在何方,它们都仿佛感应到另一粒量子,做出不一样的结果。
量子纠缠关于剧中第三季最后一集所提及的薛定谔的猫。
薛定谔的猫实验是把猫放入有放射性物质的盒子,放射性物质有50%会衰变,一旦衰变就会启动机关杀死猫。
现在有两个盒子,把两只猫各自放入盒内,在量子世界结果猫必定是,一猫生,一猫死;不会两猫生或者两猫死。这个奇怪的结果就好像两边量子懂得自行沟通,安排谁衰变谁不衰变。
剧集中,玛莎利用了1秒时间停留的漏洞产生两个事实,一个末日前玛莎救走约拿;另一个是巴尔托斯前来劝阻玛莎,玛莎没有救到约拿,而展开了两边世界。
由于量子纠缠,所以他们结局就如薛定谔的猫,一是约拿杀死玛莎,另一是玛莎杀死约拿,不会有两个人同生或共死的结局。
因此,玛莎总有一边生存就可以诞儿子(即老中少三人组)确保循环继续延续。
至于,为何两个世界不会互相影响,就套用了莫比乌斯环的理论,莫比乌斯环亦是无限的标志,在这个环中,两条平行线是不会相交,一直走回原点。
33年的循环
剧集中指出每33年月亮周期和太阳周期同步,一般太阳周期是说明太阳粒子周期,剧集中意思地球围绕太阳运行,所需时间大约是365日;而月亮周期,即月亮围绕地球运行需时29.53日。月亮周期经过12个月后,则是354.36日,与地球公转相差10.64日才可以同步。
如果以日历(围绕太阳)计算,要这11日累积成一年(365日),就需要34.30年才可以同步。如果以月历(月球围绕)计算,要这11日累积成一年(354.36日),就大约需要32.213年就可以同步。
所以,按日历计算就34年一次循环;按月历就是32年一次循环,稍微与剧本所说的有差别。现实世纪里伊斯兰教徒的回历是根据月亮运行作计算,回历大约33年会循环一次。
电影中另一个说法是核元素:钯的半衰期,钯的半衰期为30.17年,亦与33年的说法不一样,不过剧集中有提及是残留物质构成穿越时空的通道,当中是否需要加入不稳定因素呢?
从宗教及文化上,剧集中亦指出,耶稣行了33次神迹、33则天使祷文,诗人但丁所写的史诗,全诗为3部,分别为《地狱篇》、《炼狱篇》、《天堂篇》,每部都是33首。
在宗教上,3的数字是指三为一体:圣父、圣子、圣灵。
但丁的史诗《神曲》分为3部分,不过在《地狱篇》前面有一首序诗,所以总数为100首。不过但丁有意将《神曲》围绕3的数字,除了三部三十三首,诗词还是三行一段。
不过,耶稣被钉上十字架大约是33岁。根据《马太福音》,耶稣在30岁时,耶稣在约旦河接受施洗约翰的洗礼,耶稣传道约有三年的时间就以自称神的儿子基督的亵渎罪名控告,以及被犹太宗教领袖及民众指责煽动反罗马帝国,被钉上十字架。
基本上,这部作品用上列的概念支撑整个故事,利用科学和宗教作为故事世界观的跟躆,利用哲学作为人物行动的背后思考和理据,大胆把各科学理论及哲学共冶一炉,而做到看不出有矛盾的地方,并把复杂的空越时空世界观讲得明白,同时在故事感受到真挚的感情,失去爱人和亲人的痛、人性的黑暗、孕育生命的感动、人生追求幸运却不停痛苦从故事创作中充分体现德国人的精准和细腻。
Lisa
除了以上重要的概念外,剧集中亦有讨论自由意志、玻尔兹曼大脑、亚当与夏娃的必然取向、黑洞与孕育的关系、迷宫的意义、二元VS三元、玄学等等概念,无论网上有多么的分析,仍然有更多的层面并未解读,这就是这部剧集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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