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村官阿华

村官阿华

陈天洪||四川

（一）

阿华，在部队的时候是一名16年的志愿老兵，原名叫李德华，原部队是华野的英雄团，南下到了广东后部队整编了，没几年就回家到了农村。

回到老家的阿华，干过农活，倒卖过山货，做过贸易，开过小厂，后来因为村里的换届改选当了书记，好歹也是一个村干部了。

（二）

自从阿华当了村官以后，每一天似乎都比以前更忙了，为了帮助贫困户脱贫，它是运用了自己的所有关系，找科研所要项目，托战友帮忙买山货，最近却因为品质得不到保证而“断链”了，整天愁云满面。查找了原因，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品质出了问题，而是有人在“仿制”，破坏了原来的信任度。

阿华以一个老兵不服输的劲头，能从多方入手，练就了一双能射出刀的眼光，像乡场上老屠夫的剔骨刀一样，在不断寻找嫌疑人，当他锁定“嫌疑人”时，眼睛里能分:筋是筋、肉是肉、皮是皮，骨是骨的，一清二楚，“嫌疑人”在他面前仿佛没穿衣服一样。这次他锁定了村头的“走私”惯犯孙二狗。

小山村里没有夜生活，没有电视，也没有音乐。蛙声不讲节奏，蛐蛐长吁短叹，山风忽短忽长，混搭着“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的冷寂。

作为一名村支书，很了解整个村的实际情况。孙二狗，家里很穷，堂屋有一张油腻的四方桌，几根条凳，墙角边有一个黑不溜秋的洗脸架与两个盆，寝室里除了床，米柜、炊具和倒卖的大堆“货”之外，唯一的家电就是一根手电筒，几乎是家徒四壁。令人吃惊的是，孙二狗的老婆小美很漂亮，一身蓝底白花的布衣裳，却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娇好的面容、白里透红的肤色、合适的身材，一双黑亮的眼睛，犹如一汪清澈见底的秋水，让阿华眼睛着实一亮，就算在县城也难得见到这般水灵的美人儿，而且她说话爱脸红，那就更美了，若不是她身边缠绕着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儿，说她是一个姑娘也没人怀疑。

上帝是公平的，孙二狗虽穷，但有艳福，其实也不能怪孙二狗，是因为这个村庄太偏僻了，山民们种的山货要走出两个小时，才能赶到乡镇去卖。没有路，阿华想改变这个现状很难。

为了寻找到孙二狗倒卖假货的证据，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乡镇供应点恢复信誉，小美主动要求去当代言人“抛头露面”，替孙二狗赎罪。

（三）

村官阿华，也想像电视里的那样去打广告，却因为路不通，各种土特产如山参，水果，土鸡等出不去，再加上思想比较保守，想带领大家脱贫致富方法很重要。

因为流入市场的假货引起了有关部门的关注，反而使得村庄有了更多人的“关注”。阿华决定以此为突破口，向政府借贷修路。阿华找到了当兵转业政府部门的老领导，“死缠烂打”要资源共享，要求修路。盼来了修路的设备却修成了一条让人难以接受的泥泞路，不得不感叹，反腐的力度还不够啊！

老百姓何时才能盼来“清官”，路在何方？

阿华，自己这个村官当得很窝囊。

（四）

回家途中，遇见一辆农用车陷在泥泞中。天下微雨，对这个钢铁的生命，我无能为力，司机满头大汗，不停地换挡轰油门，农用车仍在阵阵轰鸣中原地不动。这跟入世太深的我多么相似，置身滚滚红尘唯见“乱象”有力不从心之感，那来自体内挣扎的声音多像一个人，一旦看清真实的处境，虽心有不甘也只能一次次泣不成声。

村官阿华不止一次组织乡亲修路，开了不少“白条”，不仅自己所有积蓄投入了，还惹来不少麻烦。向政府部门跑资金，向企业寻求帮助，一次次石沉大海。

时间一直与我们在一起，在山里走累了，找一处背阴的地方坐下来，风也就坐下来，温顺的阳光像一群绵羊围坐一起，等一个好的“太阳天”。

 (五)

阿华，两鬓已白发苍苍。

十八大胜利召开后，一系列惠农政策的落实，改革的春风终于吹到了他们的山村，振兴农村，发展农业，真真切切的实惠到了乡亲们。

看到满山的果园，生态鸡、鸭遍地，新型农业结构调整后，村官阿华一辈子终于实现了乡亲们脱贫致富。

村官阿华不用再“火急火燎”四处奔跑了，慢下来后心里不再生长皱纹，在最沉寂的时候用最大的胸腔，深吸一口气，突然对着天空自己喊一下自己的名字……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陈天洪，海军军士长退役，四川宜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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