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晚辈慧明热心,说玄虚大风直言
转眼启程南安的日子到了。
兴隆、海燕、芸芬从金都出发,与小珠约好时间在南城高铁站会合,搭乘十点五分班列,下午两点多到达南安,杨旭来接站。
小珠兴隆这边等候发车时,薛锋已到机场接到雨水和大风了!并带着他们在南安市区逛吃逛喝,再安排到宾馆休息。
兴隆小珠四人,拖着行李出站,将到旅客出口,兴隆眼尖,往前一指惊呼:“慧明师伯来接我们!”
小珠跟随望去,果然见慧明站在玻璃墙外,正和他们招手。小珠马上挥着手,加快步伐出站口迎上前,海燕、芸芬也意外慧明亲自来接站,快步趋前问候。
兴隆已赶上慧明跟前,握手问候:“师伯!您来接我们,这怎么使得!”慧明眉笑眼展,拍拍兴隆的肩膀,笑说:“好开心你们来,好开心你们来!”
慧明妻在旁边,带点无奈和小珠悄声笑道:“他知道你们到达的时间,一定要来接车,还要提早一个小时来!没办法,他自己来我不放心,只有陪他一起了。”
小珠心里说:“真如蒲师叔所说,慧明是一个心肠火热的人!”
这时杨旭到了,乍一眼见到慧明,他也有点惊异:“师兄你怎么来了?晚饭时候就见到了,这么心急?”
慧明:“我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到,来接接,应该的,这么远来一次不容易……”
杨旭说:“我先带他们去吃点东西,再去悦来宾馆,已定了房间。你先回家休息吧,晚饭再到酒家吃。”
慧明也就不说什么了,忽又说:“我到宾馆等你们。”
杨旭叮嘱几句,带四人步出车站。小珠跟了几步,回头望去,只见慧明刚刚收起目送的眼光,慢慢地转过身,妻子在身边搀扶,他迈开颤巍巍的脚步,一身浅色套装,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飘摇。不知哪来的风,将小珠的发丝撩入眼中……
杨旭驾车离开高铁站,向城区方向开去。
车行不远,就浸入南安的市井繁华,活力烟火中,有一种久违的熟悉的感觉,这种环境下,人和人的联系更保真。
车子开开停停,从新区开到老城区,从大路开到内街,终于停在一食档前。杨旭招呼四人下车:“我经常来这里吃咖啡鸡粉的,这里常满客的,很多人排队都要等到吃的。你们来一次不容易,要吃些地道的好吃的,才不枉此行。”
说话间,杨旭向老板娘点了餐。小珠几个好奇打量这看着平淡无奇的食档,直到服务员送上一份过滤咖啡的器具来,里面一点一滴的咖啡滴漏着,冒着热气。又送上鸡肉米粉,杨旭说:“先吃粉,吃完了,咖啡也好了,再调味。”
几人不客气,哧溜哧溜吃起来。好吃不自说了,吃米粉就咖啡,这就很独特了。
待吃完,果然咖啡已滤好了,将杯底的椰浆搅拌,喜欢凉的可加冰块,一杯香浓椰味的咖啡就成了。
喝着聊着,全然停留在这特色美味里,直到上车回到宾馆,慧明在宾馆大堂里还等着呢!但他人已疲累,劝回家去休息,晚上再聊。
小珠刚把行李放下,雨水就在敲门了。小珠将门打开,两人“哇”的一声就抱在一起,一年不见,彼此心念,小珠问:“你师父、师叔、师兄师姐们都好吗?”
雨水:“好!好!他们总问你啥时候再来!”
小珠:“会的!下次和兴隆一起过去!”
雨水把手里的礼物盒递给小珠:“送你的!看喜欢不!”
小珠打开,里面是一方简约棉麻大方巾,“好看!好搭!谢谢雨水!我喜欢!我也给你带了小礼物!”
小珠回身从行李箱里掏出一盒子来,打开是一个泥塑琴童:“对着它弹琴,就像我在听一样!”
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雨水才望着兴隆问:“兴隆吧?真不好意思,我们只顾着说话了!”
兴隆笑:“没事!你们难得见面,就该高兴的。”
小珠问:“大风呢?休息吗?”
大风应声而入:“我在呢!里面吵翻天,我等吵完了才进来!”
兴隆望着大风,点着头笑。大风大方说道:“你是兴隆呀!雨水常提起你们来!我们也算早认识了!”
这时海燕、芸芬闻声也过来了,小珠介绍彼此认识,海燕是人来熟:“今晚吃了饭回来,到我房间吃茶!我的体己茶哟!”
雨水笑:“好的!南方人爱喝茶,我也感受一下!”
小珠问:“今天过来顺吗?”
雨水:“很顺!航班没有误点,薛锋接上我们,他很细心贴心,照顾得我们好好的!又幽默,半天时间我们已混得很熟了!他是百忙中抽时间过来的,陪我们吃了东西,送到宾馆,看过房间,他便回单位去了,说晚上一起吃饭。他真是太热情了!好暖心呵!”
大风笑着说:“雨水,你让他们先休整一下,晚上再说话吧!你这样说下去,他们都不能休息了!”
雨水即应:“对的对的,我只管高兴了!你们先休息一下,待会见!”说完便回房间去了,海燕、芸芬也回房去,无话。
六时,薛锋来接六人往酒家包间去。雨水问薛锋:“蒲老师到了吗?”
薛锋说:“快到了,他在路上,有点堵车。”
雨水转向小珠说:“要见到真人了,我有点紧张呢!”
小珠笑:“这个缘分也真奇特!网缘十年见真容,十年能相聚就不是萍水之缘。十年了!眨巴眼的功夫!能相聚,不容易的!紧张也应该!”
到了包间,人还没到齐,慧明、杨旭已在了。
包间角落有齐整的茶具,海燕便落座煮水沏茶来,请大家过来茶座旁喝茶。
小珠坐在慧明身边,询问慧明的身体情况,吃些什么药,聊些日常。慧明是三句不离太极拳,不把自己的不适放在心里。
小珠、兴隆和慧明聊到一处去,雨水和大风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茶座,包间里渐热闹起来,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小珠回头一看,蒲谷子不知到了多久了,雨水正和他热烈地交谈着,大风憨笑着在旁边看着两人。
薛锋招呼大家入席,这晚的晚宴,正好是他两方朋友聚在一起,所以他当起这东道,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兴隆和阿栋两人正聊得起劲,入了席还在聊。大风坐在阿栋旁,也伸长耳朵在听。只闻兴隆说这个空间那个空间,阿栋说法空、色空;兴隆说这边一个我,那边一个我,阿栋说我是空,空是我;兴隆说神奇,阿栋说迷信……
两人似乎在同一频道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各说各话,却接得顺溜,聊得火热。大风在旁听得一额云烟,小珠在兴隆身边觉得插句话都不能,慧明语气稍严肃,隔着小珠、兴隆说阿栋:“别只顾着讲,叫大家夹菜吃饭!”
那边,薛锋的朋友在山城生活过,与雨水聊得几句来,说些山城典故,话题延续不断。说话中,这朋友的儿子来到了,原来是为儿子的心病求医蒲谷子。
大家吃好了,先回宾馆,蒲谷子与患者号脉问诊,开方医嘱,完事再过去。
海燕一出来,就找超市买瓶装水,回去煲水沏茶。小珠几人回宾馆房间,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待薛锋和蒲谷子等人都回家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小珠几个,大风终于憋不住,说道:“刚才听到兴隆和阿栋的讨论,我听了半天,好像和太极拳没啥关系呀!又是佛呀道呀神呀空呀,太玄虚了,脱离实际了吧!”
兴隆欲解释,大风几个问题就把兴隆给问住了:“你说心去做,心是什么?心想想就能做出来?心想空,就空了?”
“你说空,就空了吗?同样的,想虚,就虚掉了?不是明明你身子还在嘛!”
“你想象前方有球,是真有球?还是想象有球?如果是想象,想象是真实的吗?”
“好,你说万物都有阴阳,你是守着阴用阳,那阴是什么?阳是什么?”
兴隆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只能让大风也站起来:“你双手摁住我的双手,如果我没有阴阳的理解,我只是用手的力是被你压着起不来的。但是现在我不用接触点,用梢尖,阳动,就把你掤起来了,这就是阴阳发挥的作用呀。”
“是你的心对阴阳的认识,不是知识呀。你问什么是阴,什么是阳,也是心的认识,但你把它作为知识去认识,就不是我刚才掤起来的东西了……”兴隆从身体表达上找到自信。小珠也觉得他说的态度和水平,进步了。
大风感觉兴隆有兴隆的理解,笑道:“也许我还没能理解到你说的啥,不过我也见过很多老师,他们对我这几个问题总是语焉不详的,他们自己都不知明不明白。”
雨水推他一把:“你就是一犟脾气,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吧!”就把大风推回房间去了。
小珠笑对兴隆说:“以虚释虚,永远解释不清的,但可以帮助自己梳理思路。”
兴隆也笑:“大风问得好,这样的人值得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