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二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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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父

于永三||北京

记忆是可以复苏的，当一些人、一些事永远离开你的时候，记忆之门仿佛向你打开。这些人或事萦绕在你的脑海，挥之不去。我的二伯父于我就是这样的人！

农家娃子人生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劳动，不要说繁重的秋收，单是收获后的耕地就够累的了。那时的耕地全是靠牛来完成的，两头牛算一具，两头牛一具犁，一人扶犁，一人拉牛。收获后的大块小块山地上就行走着这样的图画。现在想来这是多么美丽的深山农耕图呀！

深秋的太阳刚出现在山头，二伯父和我便赶着牛，二伯父肩扛木犁，手拿皮鞭，吆喝着牛出门下地了！到了地头，二伯父把两头牛套好，我把牛的箍子带好（带在牛嘴上，劳动时防止牛吃东西的器具，有铁箍，也有用榆树条编的，编这东西需要很好的手艺。）我拉牛，二伯父抚犁，一天的劳作开始了。

地里永远飘荡着二伯父唱歌一样的回牛声，那悠扬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趔趔、跶跶，回呦……回呦……”现在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趔趔”是要牛往左，“跶跶”是让牛往右，当时我总是分辨不清。二伯父说我，这样简单的东西你都记不住，还能念好书吗？二伯父的疑问变成事实，我果真没有念好书。

半天的劳作中间需要歇会，一般有三四十分钟的样子，主要是让牛歇歇。这时间是我的好时光，我会在不远的地头，山间摘酸枣吃。这时的酸枣落尽了叶子，颗颗的果实像小小的红玛瑙一样挂在树上，我可以捡最好的摘。

有时回来见二伯父在闭目养神，有时在眯着眼抽烟，有时会和我讲一些土地上的事。比如说今年的豆子地明年种玉米，这叫到茬。他会指着豆子根部的小瘤瘤告诉我“这叫豆子蛋，明年种棒子一定会有好收成……”

时光远去了，如二伯父的预言我没能念好书，但没有留在土地上，在社会上奔波这么多年越来越怀念和二伯父的劳动和二伯父这个人。转眼我都是中年人了，二伯父也已故去，我想念我的二伯，想念耕耘过的土地和那挂满红玛瑙似的酸枣树！

劳作是辛苦的，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愿和二伯再一次赶着牛下地，愿再一次聆听那像歌吟一样的回牛声，再一次躺在土地上仰望蓝天和我的二伯攀谈！

摄影/网络

作家简介

于永三，男，怀柔区作协会员，诗联协会会员，爱好文学，相信“文学依然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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