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的绘画作品,推陈出新,独树一帜,洋溢着浓烈的诗意!
在近百年来的中国画史上,四川山水的典型意义是其他地方的景色难以比拟的,成为神州大地上带给艺术家最多“心源”的“造化”。
黄宾虹、傅抱石、陆俨少、李可染等二十世纪大家,都在巴山蜀水间发现了最适入画的美和最宜表现个人风格的样式,这一点从黄宾虹与傅抱石的作品、经历中表现的最为充分。
1932年秋,69岁的黄宾虹应友人之邀入蜀游历、写生、讲学,其间上峨嵋、游青城,乐不思返,时间竟长达一年,得画稿千余幅,此次蜀地之游使黄宾虹从真山水中了悟了他晚年变法之“理”。
蜀中纪行 1944年
青城坐雨的经历让他在《青城烟雨册》的十余幅笔墨试验中找到了“雨淋墙头”的纵横淋漓,瞿塘夜游则使他验证并发现了“月移壁”的虚实妙趣和诗情画意,这个阶段正是黄宾虹学习宋画和领悟“黑密厚重”之佳处的时期。
巴蜀山川之游,恰恰开启了黄宾虹的大智慧,使他在惊喜和兴奋中通过造化认证了宋画法理,“入蜀方知画意浓”。
对笔墨传统的精研加上造化的点悟——这应是中国画在现代情境中求新求变的主要途径。
Tips:为何是蜀地,有何特别之处?
蜀地山水之所以成为二十世纪中国画家一见钟情之地,并以其作为突破传统的入手点,原因有二:
一是川地雨水繁茂,烟雾缭绕,而对流动的、湿润的氛围的表现本是传统山水画的弱项。
二是四川植被繁茂,气象森郁,以传统表现岩石纹理的点线皴擦总是不能很好的体现。
这种“真山水”与点线皴擦之间的矛盾,使黄宾虹、傅抱石等画家产生了打破旧法束缚的冲动,于是才出现了傅抱石的散锋笔法,出现他对雨、水、雾、气的强化表达。
因此,我们应该看到自然造化对傅抱石山水画艺术风格的决定性影响,正如他在《壬午重庆画展自序》中所说:
画山水的在四川若没有感动,实在辜负了四川的山水。
而傅抱石从四川金刚坡山水之中也确实找到了自己的艺术表达方式。
巴山夜雨 1943年
对于运笔之“线”
傅抱石曾很纠结
如果说黄宾虹从青城、瞿塘的山水中发现了“点”的笔墨韵致与形式美感,那么傅抱石则在金刚坡上创造了“面”的新表现手法,二者的共性是以独创技法覆盖了传统的皴擦手段,并在表现语言层面逐渐消释了传统文人画中锋运笔之“线”。
在对待“线”的问题上,我们可以看到傅抱石面对传统的审慎与批判性吸纳的态度,他在《壬午重庆画展自序》中肯定了“线”的民族性身份,但也表示了自己的困惑与踌躇:
中国画的生命恐怕必须永远寄托在“线”和“墨”上,这是民族的。它是功是罪,我不敢贸然断定,但“线”和'墨’是决定于中国文化基础的文字之上,工具和材料,几千年来育成了今日中国画上的“线”与“墨”的形式,使用这种形式去写真山水,是不是全部合适,抑部分合适?在我尚没有多的经验可资报告。
傅抱石(1904~1965),汉族,江西省新余县人。我国著名画家,国画大师。“新山水画”代表画家。原名长生、瑞麟,号抱石斋主人。1952年任南京师范学院美术系教授。1957年任江苏省中国画院院长。画意深邃,章法新颖,善用浓墨,渲染等法,把水、墨、彩融合一体,达到翁郁淋漓,气势磅礴的效果。在传统技法基础上,推陈出新,独树一帜,对解放后的山水画,起了继往开来的作用。其人物画,线条劲健,深得传神之妙。1965年9月29日病逝南京,卒年六十二岁。徐悲鸿赞其画:“此乃声色灵肉之大交响”,并题:“抱石先生近作愈恣肆奔放,浑茫浩瀚,造景益变化无极,人物尤文理密察,所谓炉火纯青者非耶?”